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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道金光朝着四面八方射了出去!
金光穿透了院墙,甚至穿透了土地,寂静的齐家村传来一声声闷哼,而后就是一声声重物倒地的“扑通”声,一瞬间,齐家村是真的安静了。
以齐家村为中心,方圆千米的范围内,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个活物,哪怕是以顽强著称蟑螂也都被一道道金光穿透身体,灭绝生机,死得透彻了。
一股更加大,更加令人发狂的血腥气息散发开来。
“呵!”黑斗篷修士缓缓吐出一口气,方才的血腥杀戮终于使他放松下来,他脚下的神行靴发出淡淡的金光,托着他一点点的升上半空。
“呵。”黑斗篷修士看着脚下血流成河的齐家村,摇了摇头,略带嘲笑地说道:“罪过,罪过。”
“五皇又怎么能这么轻易被贫道杀死呢?”他伸出戴着黑玉珠链的手,手掌一握一张之间,一朵灿金色的火焰出现在手中,他略带笑意地说道。
说罢,黑斗篷修士轻轻一挥手,手中的火焰轻飘飘地飞向齐家村,灿金色看着很是漂亮的火焰一接近齐家村,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无数火焰雨滴,笼罩了整个齐家村。雨滴遇物便燃,眨眼间,齐家村就成了一片灿金色的火海。
金光驱散了黑暗,似乎连黑斗篷修士的身影也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这边么?”修士无端地笑着,戴着没有一点血色的黑斗篷,沿着村口的路,追寻着李双洪的气息,朝着下一站飞去,那个方向,正是汤家村所在。
……
“啊!!”
齐明觉突然惊呼出声。
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消散,天边已经出现了丝丝白色。
房间里的劣质蜡烛依然噼啪噼啪地响着,汤虎盘膝坐在床上调息着,汤九和齐明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
齐明觉早就苏醒了,就在汤三魔化攻击汤虎的时候,齐明觉就醒了过来,之后汤九赶回来救场的时候,扶着刀疤脸站在圈子里的就是齐明觉,只是汤九注意力都放在汤三身上,故此才没发现他。
昨晚制服汤三之后,为了防止汤三再次魔化暴走,汤虎决定自己和汤九守着他,而齐明觉也死活赖着不走,他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汤三已经恢复了正常。
齐明觉突然的惊呼,瞬间惊醒了汤九和调息的汤虎,以及汤三。
“怎么了?”汤九一下子弹了起来,很是紧张地问道,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汤三。
汤三似乎是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地眨巴眨巴眼睛,右手摸着头顶,声音虚弱地说道:“怎么了?”
“三儿?”汤虎绷紧了身子,双腿随时准备发力,昨晚入魔的汤三可是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啊!”汤三转过头,看见一脸严肃的汤虎,明显吃了一惊,说道:“虎叔,你怎么在这儿?”
“大哥!”汤九一步窜到汤三身前,双手扳住他的肩膀,眼睛泛着血丝地打量着汤三,很是高兴地说道:“你好了?!”
此刻的汤三没有幽青的肌肤,没有漆黑的爪子,没有狰狞的獠牙,一脸迷惑,一脸憨厚之色,确实看不出来半点异色,汤九自然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恢复正常了。
“好了?”汤三有些迷惑地问道:“什么好了?我又没病。”
汤虎下了床,走过来,握住汤三的脉门,仔细查探了他的脉象,点了点头,很是松了一口气地说道:“脉象沉稳有力,完全正常。”
汤九看着摸不着头脑的汤三,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昨晚?”汤九一点点试探地问道,见着汤三还是一脸迷惑,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了。”汤虎对汤九使了一个眼色,接过话题,说道:“三儿没事就好。”
“虎……虎叔……”齐明觉颤抖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想要追问的汤三。
众人才想起,方才却是齐明觉发出的惊呼。
汤九转头看向齐明觉,这一看,又是大吃一惊。
齐明觉浑身颤抖着,双手撑着桌子,脸色发白,一滴滴斗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混合着他自个儿咬破的嘴唇,变成一滴滴带着血色的水珠,落在了桌子上。
汤九脸色难看地扶着齐明觉坐下,紧张地问道:“和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齐明觉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颤音,强打精神地说道:“就是心口有些痛。”
齐明觉坐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下来,声音也不再颤抖。汤九却是浑身都绷紧了,生怕下一刻齐明觉就要魔化。齐明觉这种突如其来的心痛给汤九的感觉就是不对劲,很不对劲。
汤九想到了前天女魃裙下那鬼物吐进汤三,齐明觉和小丫头三人体内的血团,再联想起昨晚汤三如僵尸般的诡异魔化,他以为齐明觉也会和汤三那般,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
“没事。”汤虎不知道齐明觉也被女魃做过手脚,自然不像汤九那般,知道齐明觉也是有可能会魔化的,简单的把过脉之后,下了个平安无事的结论。
“天亮了。”汤虎走出房门,抬头看向天边,转头对着汤九说道:“小九准备沐浴了,今天可是你束发的好日子。”
汤虎话音刚落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清脆的狗叫声,汤九神色一动,脸上多云转晴,流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小丫头也醒了,果然是好日子。”
……
黑衣修士背负着双手,轻飘飘地站在一棵树刚刚抽出的嫩叶上,看着不远处的村子,眼光穿过了重重树林,穿过了院墙,看到了汤九身上。
“今天是个好日子。”黑衣修士抬头望天,轻轻说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了?”
他望天思虑许久,最终自个儿也得不出答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太久了。”
声音中透着一股子疲惫和一种解放前的欢愉。
黑衣修士继续盯着汤家村,不再把视线放在汤九身上,反而是注视着其他的汤氏族人,看着他们忙里忙外,摆上香案,收拾各种牺牲,准备各种香火烛纸,眼睛里闪过一丝歉然,虽说眨眼即逝,但也让他的心境起了波动。
“只是对不住你们了……我的族人……”
……
黑斗篷修士在空中,沿着齐家村通往汤家村的道路,不紧不慢地飞着。
透过厚而黑的斗篷,能看见他的一双眼中,刺目的金色以极高的频率闪烁着,只听他偶尔低声细语地说道:“是杀了?还是杀了呢?”
……
无论春夏秋冬,无论生死幻灭,太阳该升起的时候总是会升起。
天色越发敞亮了,可惜号山齐氏是再也见不到这温暖而又冷酷的太阳了。
“可惜了……”
一个大汉站在原本是齐家村村口的位置上感叹道。
大汉正是关城两位成丹中身穿火红盔甲的那位。他一路追着黑斗篷修士来到这里,却发现记忆中的齐家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
是的,不是废墟,就是一个直径近千米,足足有两米高的,光洁无比,甚至在初升的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美丽红光的,显得无比瑰丽的大坑。
火红成丹此刻并没有催动真元,也就没有那遍布体表的红色火焰,面容粗狂的成丹此刻看上去很是低沉。
他抬起手,凌空摄来三条笔直纤细的树枝,并拢两指为刀,三两下将树枝处理成三根长香,手指上冒出一股红色的小火苗,点燃这速成的三根香之后,插在了地上,神情冷漠,声音更显冷漠地说道:“诸位安息,我关昊闲必杀此贼!”
说罢,关昊闲转身沿着道路走去。关城是关氏宗族的采邑,而他关昊闲是关氏宗主,采邑内的所有路途都在他脑子里,他知道这条路通向汤家村,也知道昨天袭击关城,而后屠灭齐家村的贼子必然是沿着这条路走了下去,而且他知道这贼子必定会被拖在汤家村。
“该死的犬戎贼子,老子要扒了你的皮!”
……
“汪,汪。”
今天的汤家村是热闹的。
昨晚的惊惧在汤三安然无恙地出现之后就消散无影了,人们敲锣打鼓,各家各户都抬着早就准备好的各式祭品,高高兴兴地走进了村子中央的宗祠。
汤九家也不例外。
今天开路的是小狼狗盘子,盘子自从小丫头昏迷之后就一直无精打采地陪在她床边,今早小丫头醒来之后,盘子才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它蹦着跳着,时不时回过头看着汤九一家四口,外加一个齐明觉,用它那乳气未干的叫声叫唤着,似乎它也懂得,今天是个好日子。
小丫头不安分地扭动着,想要从汤九怀里下来。她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主,更何况是在今天这样热闹,喜庆的日子里。
汤九无奈地捏了捏小丫头嫩嘟嘟的脸蛋,蹲下身子,把她放到了地上,看着小丫头一声欢呼,追在盘子身后,瞬间没了影子。
今天是汤九束发的日子。汤母特地给他准备了一身洁白胜雪的衣服,还亲自出马,给汤九梳理了头发。此刻汤九的头发却是没有扎起来的,没有理发店的时代,汤九长了十五年的头发足足长过了他的腰。雪白的服饰,乌黑亮丽的长头发,俊朗的面容,汤九看上去就像是个骚包的白马王子。
汤九也在笑着,汤家村此刻欢乐的气氛冲散了他连日来的抑郁。女魃带来的无边血色,熙和的夜袭,汤三的魔化,一切的一切都被这股欢乐,富足的气氛冲散。
“这就是爷的家啊。”汤九叹息道,声音说不出的舒服。
“和尚。”汤九转头对着齐明觉说道:“等到你束发了,我和大哥去给你弄匹狼王,给你做一身皮袄。”
齐明觉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汤九唤了两声,方才反应过来,撇了撇嘴,说道:“我说,能不能别叫我和尚,我又不是光头,又不是没衣服穿。”
齐明觉对和尚这外号始终敬谢不敏,他自觉是个懂礼法的人,怎么能不穿衣服,又怎么会理去生之父母的头发。
汤九高傲地哼了一声,狠狠地鄙视了一番齐明觉的无知:“和尚怎么了,敞胸露肚那是心怀坦荡,理光头发是谢顶明志。”
“那你说说,哪里有和尚,我可从没见过。”齐明觉只觉得汤九在吹牛,反驳道:“就你懂的多,可你说的什么光头,什么黄头发蓝眼睛,皮肤比雪还白的洋妞,全都没有人见过,连虎叔都没见过。”
“对啊。”汤三插话道:“小九鬼点子特多,这些东西保不准都是他编来的。”
老实人汤三盖棺似的语气激怒了汤九,他跳了起来,随手一指,说道:“谁说的,谁说的,这些都在西边,很远很远的西边!”
其实,汤九也不太相信西边有和尚和洋妞,毕竟这儿可不是前世地球。
“不信你们以后去西边看看!”汤九心虚地说道,西边,西边之西还是叫西边。
西边有没有光头的秃驴没人知道,而东南边,黑衣修士拦在路中央,脸色淡然地对着黑斗篷修士说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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