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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三可已经带着他走了三个月,不坐马车,不骑马,渴了趴在路边的河里喝水,饿了吃硬的跟石头一样硬的大饼,夜里走,白天睡,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走。
已经三个月了,严三可本不想这样,毕竟是个孩子,可是他太犟,相信如果有九头驴来拉着他走,除非拉断,否则是宁死也不会求饶的。可是越是这样,严三可也犟,你不说我自然也不理你,一定要你跪地求饶不可,否则怎么当师父。
徐小川拧吗?若是严三可说一句他也会感激不尽的,实在是太难受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鞋磨破了,脚底磨出血泡了,双腿双脚都太累了,不想走了。可是,只要师父不说一句话,就是打死他,也别指望他嘴里能说出一句求饶。
严三可的计划,本来实在一个月前,就可以到了京都,但是想训训这孩子,好让他听话一点,就绕路,转走山路,小路,哪里难走就走哪里。没想到,让这个小子给制住了。不能再等了,便带着徐小川直接去了京都。
京都,最大的酒楼是四海酒楼,是江湖人在京城去的一个酒楼,谁只要在四海酒楼吃饭,那一定是有身份的人,有分量的人,且是威名传于四海的人。
严三可和徐小川坐在大厅里最角落的地方,只点了一盘馒头,两碗水,但是伙计并不曾有一丝不敬,反而更加敬重。
“呦,严爷,好久都没来了,这位是公子吧,和您真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一样,您要点什么?”
严三可笑了,笑的很大声,整个酒楼的人,掌柜,伙计,客人都看过来。这才说道:“这个是我的义子,日后若有什么事情,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这就算打过招呼了。
徐小川双漆跪地,举头便叩,大声道:“儿子拜见父亲,父亲请。”便从桌子上端过一碗水,双手递上。严三可喝过这碗水,高兴地说道:“好好,为父也没什么送你,这把折扇跟我也有十年了,今天送你了。”便把手里的折扇送他了。
徐小川在叩,“谢父亲。”
严三可这才想起,他的名字还不知晓呢?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如今你既然入我门下,也要随我姓了。”一边细细打量徐小川的神色变化。
“回父亲话,我本名叫徐小川,是个山里娃,父母双亡,如今蒙的父亲大恩,不知何以为报。”徐小川的额紧贴地上,没有丝毫慌乱。
严三可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姓严吧,叫严小川,也不枉你父母生你一回,你也起来吧。”
“谢父亲赐名。”严小川便站立在父亲严三可身旁。
三楼,这四海楼的楼中心是空的,上面的人可以看到下面。一个紫衣男子坐在紧靠楼梯的位置,夹了一筷子菜,喝了一口四海楼独品酒,烈士酒,笑着说道:“那个人挺有意思。”对面的白衣男子并不喝酒,也不吃菜,向下看了一眼,也笑了。“那是皇帝近臣,严三可,看他灰尘仆仆的样子,想来是今日才进的京,倒是他旁边的小孩,却象是杀过人的,看来很有意思。”
紫衣男子笑道:“不,我是说严三可,听说我们的小皇帝要弄一个帝卫,要很多小孩子,尤其是无父无母的孩子,加以训练,好控制外廷。”
白衣男子听了这话,立刻变得深沉了起来,过了好久才叹口气道:“这确实棘手事,不过我们是插手不得的。”
两人相对一眼,也不再说什么话了。
两日后皇宫后山
严三可将严小川放到哪里,就走了,有几年一直没有见过他。
严小川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小孩子,每天有人送饭,有人照顾,有新衣服穿,每天只是在这里逛着看着,很悠闲很悠闲的日子。
严小川到这里的半个月后,陆陆续续的又来了许多小孩,十岁的,十五岁以下的小孩,直到三个月后,才不再送人过来,严小川数过,一共有五百一十三个孩子到了这里,在这以后的日子里。对于这些小孩子来说,是地狱。
皇宫的后山有很大很大的一片训练场,所以后山是禁地。皇帝是个同样也只有十多岁的小孩子,小小的身体在那龙袍,金光闪耀的衣物里包裹着,却显得更加阴沉可怕。小皇帝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禁军统领克索,将我们召集在训练场站着,一直占到将近中午,饥肠辘辘。统领克索所说的大人物才来,那个小皇帝。
皇帝的声音清脆,但是阴沉地告诉我们。
“你们是我的子民,所以我要求你们一点事情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都是孤儿,现在朕把你们召集到,朕的身边,当朕的帝卫,保护朕,但是我只需要二十个人。”皇帝转身就走了,仪仗队很长很长,严小川好像看到了在那御辇上空的气,化为龙形,张牙舞爪。
接着讲话的是禁军统领克索,他是个军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天气都身披铠甲,手执长鞭,表情严肃,像一根木头一样僵硬。
“皇帝的话听明白没有,时间是三年,三年之后,还是在这里,我只要有二十个人活在这里,其他的会埋在在这后山里,听清楚了,尸骨长眠在此。”
我们这些所谓的帝卫,开始训练了,完不成任务者,皮鞭五十,饿三天,在这样,又多又杂的严厉到发指的禁令中,任何一个人,都感到了死亡的迫在眼前。
唯一的指导,刀法,杀无赦的刀。不停挥刀,砍下,挥刀,砍下。
第一年,与军士对杀,用木刀,死亡五十九人,帝卫。
生命是那么轻贱,可以随意杀死。
第二年,与死刑犯对杀,用真刀,帝卫,死一百五十三人,死刑犯,杀无赦。
杀人到了麻木,死亡对于帝卫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对生命的的冷漠。
皇帝长高了,神请更加阴鸷,看着手里的名单。对着禁军统领克索,笑着说道:“你认为这里面,谁最有可能会存活下来。”克索随着皇帝亦步亦趋地走,小心地斟酌了一下道:“微臣以为,明年初夏就可见分晓了,皇上只需等待便可。”皇帝笑骂了一句,道:“你这老滑头,还跟朕打机锋。”
生死的大屠杀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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