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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每天都很有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徐小川的想法。徐小川已经九岁了,他在这个小山村并不招人待见,因为他杀了自己的养父徐大川,原因很简单,因为徐大川打他。村子里一开始是准备替他老子清理他的该天杀的养子,可是村长的女人王桂兰不让杀,原因也很简单,我不想他死,主要是村长家里需要一个长工。有时,徐小川想,可能上天不想我死掉,多添一份脏,但在徐小川心里,他,徐大川该死。因为徐大川在某一天喝醉了酒,胡言乱语地说:“哈,你这个小杂种,瞧瞧我养了你,却不知道我用刀砍死了你那偷奸的父母,一对狗男女。”徐大川说话的时候,指着徐小川的鼻子。但是说也奇怪,本来徐大川晚上是不喝酒的,偏偏那天喝了。徐小川本来是睡着了,偏偏那天一直睡不着觉。所以他活该受死。徐小川找了一根绳子,一头拴在了院子里仅有的一头老的瘦干瘦干的驴子的脖子上,将另一头拴在了他的养父徐大川的脖子上,徐大川觉得脖子上很紧,但所幸没有睁开眼。徐小川拉开了院门,将这头瘦干瘦干的驴子拉到院子中,把绳子拴上,又找了一些菜油浇在了驴屁股上,尾巴上,然后打着了火折子。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红扑扑的,他笑了,望着他的养父,点着了驴屁股。这头老驴子臀部吃痛,拼命向前狂奔,徐大川被绳子勒紧,刚睁开眼,看见他的义子就被驴子拉走了。
这是徐小川杀人案的全过程,他长大了,在那一瞬间,徐小川有很多复杂的心情,害怕在心中蔓延,成为熊熊的大火,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在天亮的时候,又感到无尽的无助,慌乱又惶恐不安,最后睡着了。庆幸的是这个小村子离城里太过于遥远,没有人愿意在冬天将这个小孩子送到城里的衙门,于是不了了了之。当然,那个被冻死的徐大川被村子里掩埋了,以至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像徐大川从来没有来过一样。村长高兴有了一个长工,村民乐意见到不用再去村长家里打白活,就是不给工钱只尽义务。这个结局皆大欢喜。
但是,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事。
当村民出来互相串门打招呼时,和村长是对门的周寡妇发现村长家院门大开,村长家的每天早上打鸣的公鸡都不叫了,便有两三个闲人向门口探望了一下,又赶紧缩了回来。这两三个闲人中,有一个高个子的头顶一个破烂的狗皮帽子,一脸麻子,身着灰色布棉衣,叫刘麻子。和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刘麻子皱着脸说道:“平时,我们到这门口,他家的大黄狗早咬开了。”那几个闲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今天还真奇怪。”便一起走了进去。
这一点,我们可以揭开了,最为重要的是徐小川已经不在那里了。
徐小川几乎是负重前行的,他的腰里缠满了银子和铜钱,身上裹了厚厚的皮衣,不过村长家的太大了,徐小川用剪子弄小了才穿上。背上有一个大包裹,是饼子和熟的牛肉干。腰里别着一个大水囊和一把柴刀。徐小川不走大道,不走小径,专走野路,野兽的路,饿了吃冷饼子,冷肉干,所幸是冬天,野兽不是经常出来觅食,用了半个月,一直想着太阳的方向走,在断食三天的情况下,徐小川的情况已经糟糕透了,缠在要间的钱已经丢了,水囊也扔了,只剩下那柄柴刀还握在手中,紧紧不放。饿的实在不行就勒紧肚子,渴了舔雪,没有雪趴在树底下等早晨的露珠,滴在嘴里。嘴唇已经裂开了,肚子已经瘪瘪的了,喉咙干渴的难受,身体已经到了最后的地步。太阳,徐小川看到了一丝亮光,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景象。一个小孩子趴在草丛里,不停地向前俯伏前进,手已经出血了,可是还在继续,直到最后一刻。
太阳出来之后,似乎随着红红的光,变成了白光之后,徐小川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徐小川仿佛见到了养父徐大川,披头散发,眼中流着血,鲜红的血流到身上,流成一件血衣,张开双臂,要过来,想要过来,越来越近了。又看到他的后面,跟着两个人,双眼发红发亮,是村长和他女人,后面还有,一只公鸡,一条大黄狗,两头老黄牛和一头小驴驹。徐小川现在想笑,想哭,双手不再向前爬,努力用最后的力气解开了腰带,本以为会有饿的发昏的感觉,没想到连饿都不知道了。再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看来鬼也是可有可无的啊。这是徐小川昏死前的想法。
徐小川觉得自己在梦里,自己变了,变成了一个有父有母的人,父母在梦里为自己做好吃的,做好玩的,陪自己玩儿,但总是空空的,空落落的,似乎总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陷在一片棉花里,到哪里都是空的,却又不空,说实却又不是实的。这样过了很久很久,一种厌烦的情绪袭上了胸口,就像是彻悟的,明白了这一切是假的。虽然是假的,但是不想醒来,永远在这里,和自己玩,在自己的幻觉里,这样也不错,哪怕这是自己的,是假的。
“师姐,这人还没醒啊,已经睡了两年了吧。”一个身着绿纱裙的小姑娘,脸蛋圆圆的,白白的,大概在十来岁左右,头发上扎一个大辫子,垂在脑后,晃来晃去的。这是一间屋子,有一张床,靠近窗的位置有一张桌子,桌子两边有两把红木椅子,坐着两个小姑娘。刚才的说话的小姑娘坐在右边的椅子上,坐在左边椅子上的一个人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袭红裙衬的美丽出尘,长长的乌黑浓密头发散落在肩上,往上瞧,那真是美丽非凡,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脸蛋,还显出几分羞涩之意,轻启朱唇:紫英,你看现在他躺了两年,也长大不小。”原来那绿纱裙女孩叫紫英,这稍长大一点的是她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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