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贺天长摇了摇头:“你要我急着办那屈彩凤之事,我直接驾了快船就出海,路上确实看到一些船队向双屿岛进发,但我也没来得及搭理,怎么,有人敢进攻双屿岛?”
天狼苦笑道:“也许出来你也不信,双屿岛已经不复存在了,当天你走后不到半天,多方势力就在围攻双屿岛了,而策划这一切的,正是严世藩。++++++”
天狼接着把那天双屿岛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详细地和伊贺天长了一遍,直听得她眼中光波闪闪,而粉拳也不自觉地捏得紧紧地,显然难掩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听完之后,伊贺天长才长舒一口气:“想不到居然固若金汤,号称难攻不落的双屿岛,也会在内外交攻中失陷,不过还好有你出手相助,要不然汪直和徐海的反击想必也不会成事,天狼,徐海是你的好朋友,他这次没事吧。”
天狼笑着摇了摇头:“徐海的武功高强,这次可谓大发神威,亲手击毙了陈思盼的狗头军师萧显,最后安然离开,伊贺姑娘,我记得你跟这些倭寇的关系并不是太好,怎么会这么紧张他们的安危?”
伊贺天长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慌乱,转而哈哈一笑:“天狼,你要知道,以后我想把族人从日本运过来,可要劳驾汪直和徐海他们帮忙呢,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你和屈彩凤肯收我,我的人也过不来呀,对不对?”
天狼一想也是。了头,二人这一番长谈,足有两个时辰。远处打更人敲打竹帮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不知不觉,已经四更了。
天狼看了一眼头的天空,已是腊月, 昼短夜长,这黑暗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仍然是漆黑不见五指。也正是这样,他也才会放心大胆地和伊贺天长在这巷中交谈至今,毕竟能把内功练到他们两人这个地步。可以纯黑背景下看三十步内的东西如同白昼,几乎是凤毛麟角。
天狼道:“时候不早了,巫山派那里既然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伊贺估计。这次真的多谢你啦,只是到日本之后,岛津氏恐怕不会放过你,他们已经和严世藩结盟,而严世藩现在想必恨你入骨,没准会让岛津家的刀客对你们伊贺派不利,你千万要当心。”
伊贺天长轻蔑地道:“岛津家的示现流虽然不错,但我自信还能应付。而且我近江国和他们的萨摩国相去千里之外,岛津家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全部藩中武士远离自己的老巢太久。毕竟九州岛上征战不断,以前就是打劫中原沿海,也是来去匆匆,生怕别人趁机偷袭自己老家,这回也是一样,岛津义弘等人也是当天去当天回,绝不是因为怕了汪直,所以你不用担心我。”
“倒是你原来过,在东洋有个刀客朋友,我要回东洋了,你有什么话要托我转告他?这回如果安排得当,可能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日本了,所以你最好抓紧这次机会。”
天狼想到柳生雄霸,突然间倒也生出了不少思念,当年在那无名山谷**渡的那段时光,非常美好,那种纯真的友谊也让他终生难忘,也不知道他的剑客修行之路现在过得如何了,于是天狼笑道:“京都附近的大和国柳生家当主柳生雄霸,你可认识?”
伊贺天长的脸色一变:“你的朋友居然是他?”
天狼了头:“以前柳生雄霸为了追求至高的武功,曾经想来中原与各派高手切磋武功,结果误上贼船,被上泉信之所欺骗,还跑到了南京,我也是在那次的倭寇讨伐作战中应征入伍,结识了柳生雄霸的。”
伊贺天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想不到攻南京城的,居然有他!”
天狼有些奇怪:“这事你在东洋也知道?”
伊贺天长微微一笑:“上泉信之回东洋之后到处吹嘘,他们七十多个浪人就一路杀到南京城下,杀伤大明官兵几千人,偌大南京城,居然无一人敢出城挑战,也因此忽悠了不少浪人和武士跟他下海为盗,只是我没想到,当时柳生雄霸居然也在阵中,如果没有这位号称东洋第一剑客的高手助阵,我想上泉信之是没这个本事的,看来他也不全是吹牛。”
天狼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大明虽然**,多数卫所兵也不堪战,但也不至于象上泉信之的那样不堪一击,他能得手还是因为这股子人太少,大股部队无法捕捉,股军士又不是他们的对手,后来南京城中临时招募江湖侠客 ,还有城中的锦衣卫们也出动追击,不就把这股子倭寇全歼了吗?我当时和柳生雄霸打着打着脱离了战场,可上泉信之却是给生擒活捉,若不是胡总督要和汪直谈判,把他放了回去 ,他早已经成了刀下之鬼了。”
伊贺天长笑道:“我呢,就上泉信之那本事,虽然也算是个高手,但还不至于能逃脱中原武林的天罗地网,这家伙从不自己失手被擒的事,真是个不要脸的匹夫。不他,那柳生雄霸后来和你如何了?”
天狼意识到不能把刘裕那条山谷的事情对伊贺天长这个东洋人和盘托出,他道:“我看那柳生雄霸为人光明磊落,不是奸邪之徒,但他毕竟是个东洋人,打扮与中原人迥异,又不通语言,只要走到街上就会给人认出来,你也知道沿海百姓恨极倭寇,一旦发现他是倭人,必会群起攻之,到时候他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所以我就想办法写字与他交流,还好你们东洋的文字多是用汉字书写,看得懂我们的字,最后我带他去了一个无人的山谷,在那里住了一年多。切磋武功。”
“你也知道我的武功很多很杂,基本上中原各派的功夫都会一些,所以能和我切磋。也省得柳生雄霸走遍中原了,而且他一个倭人,即使动机纯正,在倭寇闹成这样的情况下,也很难不被中原武林各派所误会,所以一年之后,柳生雄霸便心满意足地回了东洋。还曾和我立下约定,十年之后,会再回中原。与我再次比武较量的。”
伊贺天长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是打成平手了?”
天狼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伊贺天长道:“柳生家的家训,或者几乎是所有东洋武士遵循的武士剑道,如果比武输了或者是技不如人,就要当场切腹自尽。以免辱没祖辈的名声。柳生雄霸自己一生与人对战试合数百次,败在他剑下而切腹自尽的剑士也有数百,所以如果是他输了,会毫不犹豫地切腹的。”
天狼不知其中还有这个诀窍,微一动容:“胜败乃是常事,比武本是为了切磋,提高技艺,为何要搞得这么要死要活的?”
伊贺天长摇了摇头:“我也不太理解。我是忍者,不是他们武士。这些武士剑客很要面子,又有一大堆家规门训之类的东西,烦人得很,所以我平时也不想跟他们打什么交道。不过我看你也没输给柳生雄霸吧,要不然他应该也会继续在中原挑战其他各派高手,而不会直接回去了。”
天狼回想起当年在那谷中,和柳生雄霸确实几乎是无日不切磋,但每每到即止,并不强分胜负,想来柳生雄霸也不想和自己真正地分出了胜负,而陷入这两难境地,如此看来,自己当年硬生生地止住了柳生雄霸和公孙豪的龙虎斗,还真是功德一件呢,不然二位高手必有一死,而任何人出事,都不是自己想见到的。
于是天狼笑了笑:“原来如此,也不知道柳生雄霸回东洋后历练得如何了。”
伊贺天长正色道:“他的刀法已经精益求精了,比起五年前厉害了许多,天狼,柳生雄霸是没有任何杂念的真正武者,这次回了东洋之后,更是放弃了原来订好的婚约,声言一辈子将要孤身一人,以追求武者的最高境界,我想就是为了你这个十年之约的,天狼,你如果不好好练武,只怕过几年的这一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天狼微微一愣,以前在谷底时从没有听过柳生雄霸要娶妻之事 ,甚至他还一再地自己心中有情,影响了功力,他连忙问道:“那柳生雄霸若是不娶妻生子,以后就是练得天下无敌了,又能有谁来继承他们柳生家?”
伊贺天长眨了眨眼睛:“难道这些东洋的武士名门的传承,柳生雄霸没有和你过吗?”
天狼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们主要谈的还是武学的事,各自的门派很少提及,毕竟就是我们中原各派,门户之见还是挺深的,所以他不问我这么多门派的功夫哪里学来,我也不问他在东洋的事情,算是个默契。”
伊贺天长笑了起来:“你们两个倒也真是有意思,要是换了我,一定会问个清楚, 也罢,既然柳生雄霸不,我就告诉你吧,我们东洋门派,无论是武士还是忍者,都是重家名胜于血缘,哪怕是个领养的孩子,只要冠上了柳生的姓,被柳生雄霸收为养子,也可以继承柳生家的当主,所以我们东洋不用担心继承人的问题,更不象你们中原有些门派那样传男不传女,没有子嗣就失传什么的。我上次不是和你了么,你若是肯娶我,又愿意改姓为伊贺的话,那我们伊贺家就可以让你来接掌了。”
天狼的脸色微微一红,还好戴着面具没有让伊贺天长看出来,暗道这东洋女人果然是泼辣得紧,什么话都敢啊,他摆了摆手:“姓氏就和身体发肤一样,受之父母,怎么能随便改?要我换姓,是万万不可的。”
伊贺天长更是一阵格格娇笑:“天狼,就算你不愿意改姓,如果有了儿子的话,挑一个继承伊贺这个姓氏也可以啊,我们东洋人在这方面很开放的。”
天狼更是大窘,连连摇头:“好了好了。伊贺姑娘,这件事情暂且不提好吗,以后再慢慢。”
伊贺天长收起了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妩媚:“怎么,你是嫌我没你的那几个红颜知已漂亮?或者,不如她们解风情吗?”她着,一步一摇地走向了天狼,而胸部一下子变得高耸起来,显然是收起了各种改变形体的忍术,恢复了本来的曼妙身姿。这个体态,能让所有的男人都血脉奋张。
天狼也不自觉地咽了泡口水,上次那一掌按在她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胸部。那感觉实在是非常特别,这是一个性感的尤物,和他在中原接触过的那些美女们感觉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热情如火的奔放。充满了**与诱惑。天狼的身体也随着她的接近,鼻子里钻进了一丝沁人心脾的香气,而变得有些火热了。
可天狼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这时候绝对不可以和伊贺天长有任何的关系,他眼中寒芒一闪,丹田处一股寒冰真气走遍全身,瞬间压下了自己的冲动,而带着鞘的斩龙刀也一下子竖在了自己和伊贺天长的面前。冷冷地道:“伊贺姑娘,你我还是止乎礼的好。要不然连朋友都没的做了。”
伊贺天长明显有些失望,她收住了脚步,高耸的胸部几乎贴上了斩龙刀的刀鞘,叹了口气:“天狼,你还真的是不解风情,不过也算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我现在有明白为什么屈彩凤对你那样一往情深了。”
天狼沉声道:“伊贺姑娘,我再次提醒你不要乱话,我跟屈姑娘清清白白,没有什么出格的关系,你随便我可以,但不要败坏她的名节。”
伊贺天长突然笑了起来,退后两步,身形又恢复了平常的那种瘦高,前突后翘的魔鬼身材再也消失不见:“行了,天狼,我这次亲眼见过了屈彩凤,都是女人,她心里想的是谁,爱的是谁,我最清楚不过。只怕你嘴里否认,心里也是很清楚吧。”
天狼不想跟她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沉声喝道:“伊贺姑娘,换个话题吧,我暂时是不会考虑进入你伊贺派的事,我觉得你作为伊贺派之主,首先也应该考虑的是门人的生死和前途,而不是这些男女之事。”
伊贺天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真是没情趣的男人,好了,那就跟你公事公办谈正事吧,柳生雄霸可以不用娶妻生子,只要在门徒中找个可以继承他衣钵的,认为养子即可,所以他才会如此放心地却摆脱家族的束缚,追寻那至高的武道。天狼,你是不是有担心几年后和他的比武了?”
天狼哈哈一笑:“我有啥好担心的?柳生兄乃是堂堂正正的剑客,跟他一战,无论输羸,我都不会遗憾,何况我无门无派,又不用担附什么中原武林的荣誉,希望之类的,没你想的这么夸张。”
伊贺天长轻轻地叹了口气:“天狼,你其实应该最清楚,柳生出手,绝不会有半容情,他全力施为的时候,对面不管是什么人,就是天上的神佛 ,也阻挡不了他的杀意,所以这次比武,不会象上次那样到为止,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你心里有这么多需要牵挂的事情,又是锦衣卫的任务,又是你的那些红颜知已,不客气地一句,你若还是现在的这个状态,是胜不了他的。”
天狼有些不服气地道:“柳生雄霸上次和我分手的时候,武功也就相当于伊贺姑娘你现在的水平,可是我这几年也是得了不少奇遇,精进不少,柳生雄霸学的是家传武功,又怎么可能突飞猛进?”
伊贺天长突然笑了起来,拿出了自己的那把酒吞童子切安纲,道:“天狼,我想上次柳生雄霸来中原的时候,手中的剑不是那把妖刀村正吧。”
天狼的心中一动,上次柳生雄霸离开时,确实过下次见面时,要取回一兵神兵,以对抗自己的斩龙刀,可见他对自己占了兵器之利不太服气,他连忙问道:“他是提过要拿妖刀村正,这妖刀村正又是什么东西?”
伊贺天长笑道:“在我们东洋伊势国里,有一个村子,世代铸剑为生,据祖上是从你们中原春秋时期漂洋过海的吴国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后人,而他们打造出的刀,则都有一个统一的叫法,名叫村正宝刀。”
“这些村正宝刀不仅炼制非常艰难,而且传每把刀的炼制,都要封印一个扭曲挣扎的恶灵,所以铸剑师们要带着未开封的宝刀,深入荒山去斩除妖怪,然后把他们的邪灵封进刀内,以作刀灵,因此这刀邪门异常,不仅有鬼之力,更是有着极强的怨气,可以迷惑使用者的灵魂,使其堕入魔道。”
“三河国的武士名门松平家,其三代家主都被臣下或者近侍以村正刀近伤,而杀了松平家主的人,也在杀人后马上自行了断,那些刀在夜间会发出可怕的鬼泣之声,是以即使是剑术名家,也轻易不敢用这妖刀村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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