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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防城刑侦中队传唤了死者曹伟阳的妻子张小娟到所里协助调查案件。虽然，张小娟不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传唤的，但作为本案的关键人物，自然就得随传随到了。
坐在审讯室里的张小娟，并没有通常嫌疑犯所表现的那种慌张或者大叫，也没有感觉被冤枉的那种疑惑或者愤怒，只是很平静的坐在那里，好像早知道会这样的样子，静静的等着人们来问话，也许，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在第一次与她接触的时候，陈福斯已经觉得她有一种不同于平常人的镇定，这种镇定并不是装出来的，是有恃无恐的镇定，特别是对于丈夫曹伟阳的死显得漠不关心，所以，要说她早已知道曹伟阳快要死了，真的一点都不奇怪。她太镇定了，镇定得有些不一般。
“张小娟，知道为什么传唤你到所里来吗？把知道的老实交代，别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进入审讯室，刑侦队长吴明就不客气的来个当头棒喝，杀杀她的气势，这是官方审讯犯人的技巧，不管有没有证据，先来个下马威。
“我可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可张小娟并没有被吓倒，“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赶快问吧。我又没干什么坏事，身正不怕影斜，尽管问吧。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玩，我家里的名画古董需要擦擦灰尘了。”
“你说说，曹伟阳的死是不是你干的？你想清楚了，我们这样问，是有证据的。”见吓不倒她，吴明就直接的发问了。
“喔，喔，曹伟阳发生车祸死了，你们找不到原因，赖上我啦！他这个死鬼，我早就懒得动手了，他的死跟我有毛关系吖。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可是有不在场的证据，那天晚上我在打麻将，我的姐妹都可以作证，你问她们去吖。”
“你曾经说过，曹伟阳快要死了，是不是？”吴明盯着张小娟，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啦？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我怎么知道这死鬼快要死了？瞎说！”张小娟居然否认了这回事。
“没有？”吴明神情严肃的看着张小娟，问道：“要不要我找证人，找你的姐妹来，帮你回忆一下呢？我提醒你吧，那天你们打麻将的时候。”
“这个，这个，”看到吴明如此严肃的态度，张小娟开始心虚了，她犹疑了一下，突然说道：“哦，是，是有这么回事，有一天，我跟姐妹们打麻将的时候，随口说的，嗯，开玩笑的，随口说说而已。这，这，这也有罪吗？”
“随口说说？开玩笑？”吴明用一双锐利的眼神看着张小娟，“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争取从宽处理。”
“这个，这个，”此时，张小娟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她的态度开始软了下来，她交代说：“我说，之前，我偶然看到了曹伟阳的病例，上面说他得了那种暗病，就是，就是性病。后来，我问了一些人，他们说，得了这种病，很快会死的，没得救的。所以，我那天就一时气急，就，就说了出来，说，说他就快要死了，这样子。后来，我想，既然他快要死了，就，就借着一次机会，逮着他跟秘书的不正当关系，逼着他增加了人寿保险的保额。我，我确实只是想着，将来他死了，自己有些保障而已，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敢发誓，我发誓。”
“那，你为什么就看中了一栋别墅，而它的价格也就正好是一千万，这又怎么解释？”
“那栋别墅也正好是一千万呀！我可没有想过曹伟阳会死的。也许，也许是巧合吧。我真的没有杀人啊！真的没有杀人啊！”
“好好辨认一下，你认识这个女人吗？以前有没有见过她？她跟曹伟阳有没有关系？”陈福斯将苏娜的照片递给张小娟。
张小娟接过照片，认真的看了起来，然后，说道：“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她。她跟曹伟阳的关系，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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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完了张小娟，刑侦队长吴明觉得她的口供没有疑点，他说：“根据我们的审讯经验，张小娟没有说谎，对于她说的曹伟阳快要死了，她的解释合情合理，至于她要曹伟阳增加了人寿保险的保额，也是情理所在，而她看中的那栋别墅价格正好是一千万，也与谋杀扯不上关系，恐怕正如她所说的，巧合而已。”
“嗯，我同意吴队的看法。”陈福斯也说道：“我观察了在整个审讯过程中，张小娟的表情变化。刚开始时，她并不担心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我们手里，所以，显得非常的镇定，这显现了她的自信，也许她觉得自己做得很干净，也可以说明她根本什么也没有做。后来，知道我们调查到，她说过曹伟阳快要死了，就显得有些慌乱了，合乎正常的情绪变化，因而，她后面的解释并没有说谎，而且，她所说的一切并不像是编造出来的，我们在尸检中，也证实了曹伟阳的确是患有性病。特别是，她在看苏娜的照片时，表情是认真的，可以肯定，她是不认识苏娜的。”
虽然，张小娟有杀害曹伟阳的动机，也是曹伟阳死亡的最大受益人，但她有不在场的证据。与曹伟阳最后接触的苏娜，她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她就不会知道，当天晚上曹伟阳去了江城，也就不知道曹伟阳会走到那一段有急弯路的高速公路，也就无从设计谋杀曹伟阳，因此，她没有直接的杀人嫌疑。但是，造成曹伟阳超速行驶而酿成车祸的直接因素，与曹伟阳在江城宾馆相处了5个小时的苏娜，却没有杀人动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一时之间，陈福斯对于这一起诡异的交通事故陷入了迷茫之中。自杀是不成立的了，他杀又是谁造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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