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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呼吸之间在不到十丈的区域内连闪近百次,最终黑影的那一拳还是打在了朱炎的身上。
着拳处白光闪动,这是朱炎的太虚神镜自动护身,黑影的这一拳看似平淡至极,实则包含极大的力量,凌厉万分,激得仙衣作出反应。
黑影一击虽中,却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见自己的攻击力道全部被太虚神镜化解掉,当即电闪般离开。
朱炎轻喝一声:“打了就走,何不留下?”伸手抓过去。
他这一手包含“乾坤在握”的大神通,任凭对方身法如何巧妙、速度如何快都逃不过。不过,他虽抓实,却被对方身上身上一股怪异而强大的力道反震,手指微松,那黑影身上忽然滑不溜湫,哧溜一下逃开。
“呵呵,袁老祖,您又在欺负后生晚辈了。”入云子道人在旁笑着止住朱炎的动作,对黑影道:“我这就向掌门告状,说你偷袭贵客。”
那黑影闻言原地滴溜一转现出身形,原来是个全身雪白的老者,只红润的面部略有一丝异类的痕迹。袁老祖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家伙只会告状,哪像这位后生厉害,能受我一拳,还能差点抓住我,真不简单,不错,不错。”
“袁老祖是长眉祖师留下来的守山仙猿,最喜与新来的人开玩笑,下面蜀山山的猕猴有不少还是他老人家的后代呢。”入云子道人赶紧给双方介绍:“老祖,他叫朱炎,是本门弟子穆寻真的夫婿,掌门请他来作客。”
朱炎吃了一惊:“长眉祖师留下来的,那您不有一万三千多岁了吗?”
“我记不清岁数了,你很不错,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我喜欢。”
“你过奖了,晚辈实在惭愧。”朱炎有些好奇地问道:“老祖修炼了一万三千年,怎么还没有飞升呢?”
袁老祖挠挠脑袋,气呼呼地道:“都怪长眉那糟老头子,当年他飞升便飞升了吧,临走前封住我的道基,还给我下咒,说要我帮他看着这里,守足一万五千年我才能飞升仙界。”
朱炎咋舌:一万五千年呀,乖乖,长眉祖师还真能开口。
入云子道人道:“袁老祖,长眉祖师不是另外许给了您一个飞升的条件么。”
袁老祖愤愤道:“我呸,你还好意思提那个条件,你自己说可能吗?”
“呵呵,那也总归是祖师爷慈悲嘛。”
“算了,不同你们废话,我到后山洞府继续睡觉去。”袁老祖身影一晃,瞬移走了。
朱炎好奇地问:“还有个什么条件?”
“让它找到或者等到一个人,就可飞升仙界了。”
“等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都一万三千年过去,要它找的人想必连灰都已找不着吧。”
两人边说边走,转过一道山梁,就见一座异常高大、巍峨的宫殿群出现在眼前,那主殿只有一层,平顶平檐,不过却高达百丈,梁、柱之上雕刻着仙兽、草木的浮雕,显得十分的古朴。
宫门口守着一个小道童,看见他们过来,迎上前深施一礼:“师叔,掌门有令,客人来了马上可以进去。”
朱炎随着道童走进蜀山大殿,推开高峻异常的木门,从里面透出一片柔和的金光,放眼看去,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殿内每一个角落,没有留下半丝阴影,殿内除了数十根粗大得不像话的彤柱之外再无其他陈设物,整间大殿也大得不像话,远远的正中央席地盘坐八人,在他们后方稍远处盘坐着数十个道装老人。
“善水,快过来。”霁月师太远远地招手:“过来与白眉掌门和后面的众位师祖长老们见礼。”
朱炎脱掉靴子快步走近拜倒行礼:“晚辈朱炎拜见各位祖师、师长。”
霁月师太在旁介绍:“掌门,他就是穆寻真的丈夫朱炎。”
“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一个谦和的声音响起,一股柔和的大力托住他不使拜倒。
霁月师太在旁一一介绍,朱炎一一施礼。在坐的八眉中他大部分见过,就是坐面后面的那些长老们也有几个曾在兖州魔劫的时候照过一面。
名震天下的蜀山仙剑派掌门白眉真人是个胖胖的老者,眼大如铃,须发和眉毛都是雪白,身披着件宽松的白色麻袍,连袍风帽掀起来盖在头上,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慈祥、和蔼和……平凡。
白眉真人亲切地道:“善水,贫道久闻你大名,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见着了,你会不会觉得贫道远远没有你想像的那般仙风道骨,有没有觉得失望呢?”
“掌门真诙谐,弟子怎会这样的念头。倒是久慕仙颜,缘悭一面,今日得睹风采,方觉此生不虚矣。”
“这孩子真会说话。”黄眉真人向霁月师太道:“你的徒弟嫁了个好丈夫。”
“朱小子,几年没见你,你的气势愈发内敛,看来道行精进不少呀。”
“龙虎师叔风采依旧,弟子微末道行哪敢在您面前自夸。”
“善水,你托龙虎尸兄带回来的陷仙剑可让贫道可花了不少心思研究,听说你深通炼器之道,有机会须向你请教,你可不要藏私哟。”
“绿师伯的话弟子如何担得起,炼器之道博大精深,弟子的本事连皮毛也称不上,又怎敢班门弄斧。”
在场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向朱炎打起招呼。
白眉真人抬手道:“好了,诸位,善水远道而来,心思可没放在我们这些老朽身上,你们就不要说些没要紧的事害他心急如焚的了。”
“哈哈哈,”众人皆笑道:“掌门真人看得通透。”
白眉真人道:“今天请你来,一来是我们这些没见过你的老头子想见见你。”
朱炎赶紧道:“弟子是穆寻真的丈夫,诸位长辈都是家里之人,做晚辈本应该主动前来拜见长辈,只因有凡间官职在身,庶务繁忙,束住了手脚不曾早日成行,失礼之处乞列位长辈见谅。”
白眉真人道:“诶,一家人说话不必如此见外。请你来此,一是为大家见见面,另外一件事想必你也有所猜测。不错,正是为穆寻真的复生。”
朱炎虽有心理准备,闻言还是一惊:“掌门师伯,柔云她怎样了?”
“穆寻真被送回来的时候,体内天劫余力仍在分解她的魂魄和躯体,我们本打算用九品玉莲将她残魂接引出来以避免天劫余力的破坏,但她的残魂若离了躯体便不能得到额上青龙真元命血的滋养和修补,后来用了个折衷的法子,将九品玉莲置入她额中供残魂趋避劫力,再将她浸到玉髓池中温养,辅以仙丹佐治,希望能保住她的肉身不坏。”
朱炎听得十分感动,白眉真人话中所说的几样东西都是极珍贵不过的珍宝。
“可是,天劫之力非我们所能相抗,用尽办法也只能稍稍延缓。时至今日,情况是更加不妙了。”
“不是说蜀山有秘术可令柔云复活么?”朱炎闻此语有些着急,半转头望向元明真人,目光里流露出失望、期望、不解:“您不是说有三成的希望么?”
元明真人道:“然秘术非汝所想。”
白眉真人抬手止住情绪略微激动的朱炎,说道:“善水,我先问你,你如何看待生和死?”
突然问这么个问题肯定大有深意,朱炎不敢草率回答,想了一会后方答道:“魂魄依附于肉身,心脏不停则肉身生机不绝,生机不绝则魂魄安于其位,此谓生。生机断绝,则魂魄无可附依,肉身既腐、魂飞魄散便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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