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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的军械仓库外,站岗的卫兵打着瞌睡,巡逻队每隔一阵走过一趟。
围墙的一处墙头上忽然闪过数道亮光,几不可闻的破空之声接连响起,守在大门口的一队士卒猝然间身体僵硬起来,然后软软地倒向地面。
七个黑衣蒙面人从对角的阴影中冲出来闪电般飞向大门,这时紧闭的仓库大门悄然打开,冲向大门的黑衣人每人手里抓着数个鼓胀胀的大皮囊,怕有数十斤重,速度却丝毫不受此影响,十数丈的距离转瞬即至。
大门口,两扇沉重的铜钉大木门敞开着,稍稍令他们意外的是在内接应的人却没了踪影。
七个黑衣人中有一个身材高大者为首,看到异常情况立即发出讯号,七人全停下来,犹疑地互相看了一眼。为首者忽然觉得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正暗中窥视着他们,强烈的不安之中,他发出了立即撤退的信号。
待他们转身后,竟然发现仓库大门不知何时移了位置,正在他们前方。七人惊骇之下再一次转身,大门仍然诡异地出现在面前。
就这样连换了十几个方面,这才发现九个一模一样的仓库大门已经将他们包围起来,甚至每个仓库大门前都有那边中暗器倒地的那队守卫士卒躺着。
城内官仓,相似的一幕也在上演。
八名黑衣人在城中内应的配合下冲进大门,里面等候他们的是十几条半人高的恶犬。
这些恶犬一只只力大无比,一身毛皮似铁甲般刀枪不入,亮着森森白牙凶狠地冲上前撕咬,黑衣人携带的刀剑斫在它们身上就似搔庠一般。
每个黑衣人要对付两条恶犬,面对它们凶猛的扑击,内力深厚者尚能将刀剑当作棍棒将恶犬击退,内力浅者很快就被扑倒在地,恶犬的利齿贴住他们的要害并不咬下,被制的人哪里还敢动弹。
不到半刻,所有的黑衣人连带内应一起尽数被恶犬制住,个别悍不畏死者被恶犬果断地咬断脖子,蹬了两下腿便去见阎王了。
通判衙门前,黑衣人的法术仅仅维持了数息,同伙放出的透明状活物突然扑进了黑色的闪电云团中,惨叫声中,两物俱都化成了灰烬。两名黑衣人在法术消失的同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他们都只是凡人,运用法术消耗掉的是他们的精血,法术一破人便受了内伤。
浓雾中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一个身影的靠近浓雾很快变淡。
袁立秋提着金魂剑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他鄙夷地扫过深自戒备的两人一眼,嘲讽道:“果然是妖教邪徒,惯以邪术害人,没让你们自食恶果,算是便宜你们了,束手就擒吧,或可留你们全尸,否则天亮后你们的首级就要挂在城墙上了。”
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缓缓站起身,提起兵刃包围上来动手抢攻。
他们两人配合已久默契非同寻常,毫无征兆地各自从相反的方位扑上来,闪闪刀光将他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风。
袁立秋叹了口气:“好刀法,可惜做了贼。”
他往侧后方斜踏一步,身体则稍稍往另一个方向倾斜,对方的无数攻击全部失去了准头,乘此机会他手中的金魂宝剑甚至也未拔出来,连鞘一起闪电击出。
只一下,就听砰砰两声,两个黑衣人轰然倒地,眼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心中都是同一个念头:这人的剑也太快了吧。
这时浓雾也已散尽,十几步外四个衙役迅速冲过来,利落地将黑衣人绑成粽子一般,抬起来往州衙门而去。
袁立秋对其余一大群衙役吩咐道:“郑大,你们带十五个兄弟速去粮仓支援,将活的押回衙门,其余的人随我去军械仓库。”
迅速赶到军械仓库外,远远地看见七个黑衣人在大门前疯狂地绕着圈,仓库内有打斗声、呼喝声传出来。
一个年轻的衙役悄声向同伴笑道:“这几个蟊贼想是喝醉了酒,深更半夜到这里绕圈耍。”
旁边年长的衙役敲了他一个爆栗:“别瞎说,这叫做‘鬼打围’,他们是被法术困住了,换成你过去也是一样。咱迟平现在有天上的神仙坐镇,妖教小贼哪能斗得过神仙,来一个死一个。”
袁立秋将手一指:“你们只管过去下手,将他们押回衙门。”
原来,先前七个黑衣人发觉被困后,各自选了一张门走进去,进去后只见两侧尽是十丈高的高墙,墙壁滑不留手,中间的通道倒也宽敞,足有十步左右,通道七拐八弯、曲折非常,走进去后很快迷失了方位。
这些黑衣人正绕得头晕目眩,后脑突然遭到重击,登时晕倒在地。
衙役们一一将七个黑衣人打晕绑住,先前那个年轻的衙役打开一个皮囊,嗅了嗅,惊呼道:“好险呐,是火油。”
老衙役照例敲了他一记爆栗:“你傻呀!来这里肯定是要放火,不带火油带什么,当酒喝着玩呀?少废话,快把他们捆上。”
军械库院内却有些麻烦,一群守城士兵被一个提剑的士卒追得四下奔散,十几个士兵倒在血泊中,大多数已然死透。
那提剑的士兵是内应,院外的意外声响惊动了仓库内的巡逻队,他见身份暴露索性举剑杀向巡逻队,意欲为门外的同伴扫清障碍。
他的身手极是了得,包括闻讯前来增援的巡逻队在内的总共四个小队士兵,竟然被他一个人杀得心胆俱丧,无人敢上前捋其锋。
袁立秋提轻功纵入院内,喝了一声:“看剑。”
袁立秋宝剑掠出的金光似流星般击向那内应,这简简单单的一剑去势凌厉,却又似乎飘忽不定,将那内应的前后方位尽数封死。
那内应赞了声好,回身也是轻飘飘地递出一剑,立时叮叮当当响起三下金铁交鸣声。
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袁立秋宝剑已入鞘,那内应的胸前则迸出一朵血花。
“好剑法。”那内应半跪在地,单剑支住身体,另一只手捂住伤口,沉声问道:“阁下是谁?身具如此精妙的剑法,怎么会混迹于公门?”
袁立秋缓缓走近:“袁立秋,字道宗。”
“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竹剑客,我败得不亏。”
“你能挡住我三剑,应该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却怎么投入了妖教门下为虎作伥?”
那内应咳了一口血,喘着粗气抬头道:“我只是一介小卒,名字连自己也不记得了。敢问我刚才是不是败在离魂剑法之下?”
袁立秋走到这人面前站定:“不是。离魂剑法必须有离魂邪剑才能用,我现在用的是九臂通玄剑法。”
在他身后,巡逻的士兵也慢慢围到近前。
“好剑法,堪称举世无双。”那内应又咳出一口鲜血,道:“我本无意为贼,家人受胁才迫不得已从之,我暗中绘了血河教巢穴的地图,送给你作一场富贵吧。”
一边说着,一边颤巍巍地从怀中摸出一个黑黝黝的小铁筒。
待铁筒一端对准了袁立秋,这人疯狂地厉声大叫:“去死吧!”按下铁筒上的机簧,筒口爆出火光,无数点火星喷出来,将袁立秋和他身后的士兵笼罩住。
电光火石间只见金光迸现,袁立秋的金魂剑脱手而出划出优雅的扇形,仿佛磁石般将火星一点不剩地吸到剑身之上,回来时金光顺便划过内应的脖项。
袁立秋冷冷地道:“暴雨梨花针,你是唐门之人?世上并非离魂剑法才有御剑术,九臂通玄剑法也能。你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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