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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前辈请讲,只要晚辈办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两人之间纯以元神对话,从外面看,于醇阳的行动举止没有丝毫异常,他收回净瓶后冷冷地对那些刺客道:“我还有要事,别耽误时间了,快启程吧。”
那为首者很是惊讶,这趟行动以来,于醇阳一直独行其事,除约定的事之外从不多做半件,对他们提的任何其他请求均不予理睬,似这样主动出手帮他们解决麻烦还是头一次。
不多时,蒲团在于醇阳的驱使下化成霞光继续飞往西边。
附近远远目睹了全过程的农夫、过客此时大多回过了神,有的对着霞光飞去的方向顶礼膜拜,机灵的赶紧往县城报官,大多数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着,猜度着,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远处一道绿光远远地缀在霞光后面飞起。
隆庆庄最初是数朝前一户显贵世家的庄园,在朝代更替战争中,原本盛极一时的世家大族灰飞湮灭,庞大的庄园建筑群化作一片瓦砾,后来新迁的人们在废址上建起了家园,历经几度兴衰变迁渐渐发展成一个拥有上千户居民的小城镇,它当初的名字一直保留下来。
顾月英辰时末刻来到隆兴庄一家精致的茶肆,穿着件朴素而显旧的宽大道袍,脸、脖、手等处裸露在外的皮肤看上去略微粗糙,色泽晦涩,使得她那绝世的美貌大打折扣,所以她的出现没有如以前那样惹人注目。
她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来,要了杯普通的绿茶和两样水果,眼睛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眉目间聚着淡淡笑意,似乎仍在回味着什么。
她昨晚和朱炎分手之前,从他那里得到不少好东西。
第一件是通灵玉坠,朱炎怕她遇到危险,从牧代善中炼制的备件里赶制出一件给她,只限于他俩以及丁柔云三人之间的联络,她对能得到这件千里传讯的联络工具十分开心。
第二件是欹碧簪,炼化它只花了她十息功夫,仙器跟她融为一体,心念稍动便可化成身上任意一件装饰物,这件十分实用的仙器除了能够完全隐藏她的修仙者气息外,还能随心所欲地改变她的气质,不用变化容貌或者运功收敛就可变成几乎另外一个人,端地十分方便省力。
第三件是寻仙石,这是朱炎在金鼎真人留下的制作方法基础上改进后所制,此器主动探测到数里之内的修仙者的位置和道基道行,被动动感应时对最大三丈之内的修仙者有效,在作用范围、距离、灵敏性、准确性方面大有提高,青灵期以前的仙道在它无法遁形,她可籍此提前发现潜在危险早做预防。
第四件是拂云绫,这是朱炎身边唯一不需要太元仙力的根基就能使用的宝物,为金鼎真人的镇山法宝之一,用作防守坚不可摧,用于进攻几乎无坚不摧,而且还可摄取敌人的仙器、法宝,禁锢凶灵恶煞、灵兽妖物,威力奇大。
朱炎的本意是要将拂云绫送给她,但她因此宝太过贵重而坚辞不受,最后改赠送为借用她才收下。
朱炎因于醇阳作过数番警告,对她的安全委实放不下心,花了大半夜时间教她使用拂云绫的方法,临走时另送给她两粒离殒丹和一粒断续丹以备不虞。
她知道了拂云绫的强大威力后暗暗咋舌,特意多花时间独自一人反复熟悉它的用法,天光大亮后才动身往隆庆庄。
进镇后,顾月英地向人打听郁长天,殊料连问十数人皆是不发一语地色变而走,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奈何转到茶肆里打听消息。
啜了两口茶水,吃完一个水果,她招手叫小二过来:“我向你打听个人。”
“道长尽管问,这儿我最熟,没有不认识的。”
“你知道郁长天住在哪里吗?”
小二脸色变得煞白地说:“道长打听郁法官做甚?你不知道他老人家最不喜欢镇里的人向外人透露他的行踪么?俺要是告诉了你俺便要遭殃了。”
“贫道有急事要请郁法官帮忙,请小二哥指点一二。”顾月英取出一两银子放在桌面上。
小二的眼睛里放出亮光,旋即又泯灭,恋恋不舍地看了银子一眼,依旧摇头不止:“不是俺不想赚您的银子,实在是无福消受。您不知道郁法官法术通神,无论谁得别人好处而犯了他的忌讳,事后总会被他知晓,无缘无故就要害上一场病,最好的是等把病治好了,得的好处银子也刚刚好花完,白忙活一场,最惨的是赔上一条老命不说,还连带家里的活人遭殃,总归得不偿失,您快收起来吧,俺实在不敢呀。”
“既然如此,贫道也不敢相强。”顾月英收起银两,换作愁眉苦脸长叹一声道:“唉!贫道因师父病故,欲投京城师叔处,到得此地盘缠将尽,听人说郁法官扶危济困,乐善好施,还指望找他借些盘缠好上路呢。”
“咳,谁告诉你郁法官是这样的好人?俺奉劝道长一句,就算讨饭也千万不要找郁法官,似您这般俊俏的人儿到了他那里正好似送羊入了狼口。”小二话一出口马上后悔了,心虚地四下看看有没有人注意。
因顾月英固是用欹碧簪掩饰了气质,并没有改变五官容貌,细看之下仍然艳丽出众,小二站得近看得很清楚,美女当前才会说漏嘴。
“哦?小二哥怎会有此一说?”
小二想想已经说漏了嘴,索性坐到她身边,原想紧挨着坐下乘机揩点油,没由来心头慌张,遂打消了不良念头,凑近点低声说道:“道长是外乡人,不知道郁长天的真面目,他实实是俺们这里的一大祸害,他不是本镇人,十年前搬到这里来,也不知从哪里学的一身本事,最擅法术,初来时替人打醮捉鬼,驱邪施符颇有神效,被尊称为法官,没过多久便露出来本来面目,他仗着法术通神专一做恶事,今日让张家闹鬼,明日使李家祟狐,全镇上下不得一日安宁,只能请他来作法驱妖捉鬼,外来的法师都不是他所遣的妖物鬼怪的对手。
全镇的店铺作坊都必须买他的平安符,不然要么店里无故走水,要么要紧的东西突然变成死猫死鼠,要么家里被秽物所污,他的符一旬换一张,过期就要失效,比县太爷的杂税还收得重。
他极好色,不说水性杨花的妇人无一不跟他有奸情,大姑娘、小媳妇走在街上突然无缘无故地掉了小衣亵裤露出耻处,他固是以些为乐,大多数吃了亏的妇人含羞忍辱,也有性子烈的寻了短见,后来镇上的妇人只要听说他出了门,都不敢上街走动。”
“难道你们不报官吗?”
“快别说报官了,官府也奈何不得他。本县的前任杨县令是个好官,本镇有不信邪的人把郁长天告到县衙,杨大老爷差捕快来捉拿,郁长天使法术坐在家里的椅子上,任三班衙役花了无数力气也不能推动他分毫,那铁尺打到他身上就似打在生铁上一般,火星四溅,铮铮作响,到最后捕快反过来求他,还送了不少财物才请得他同回县衙。”
“到了县衙,他见官不跪,杨大人恼了,掷签令打他板子,这次他倒没有挣扎,谁想到那大片的板子落下去,县衙后院里便响起了惨叫声,原来那板子明是落到郁长天的背上,实是打在杨县令的夫人和如夫人的身上。”
“杨大老爷发了怒,令人取来狗血大粪等秽物泼他,他只冷笑不止,待秽物泼过去后没到他身上他人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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