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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从《金鼎方》找到了肯定的答案,金鼎真人确实用一种难以想像的办法做到了,他俩赞叹之余,对笔记里的其他内容兴趣更浓。
这本《金鼎方》记录了金鼎真人毕生的炼器心得体会,第一部分讲述炼器的历史,原理以及各种流派、特点。
第二部分对炼器用的火的种类,和特点逐一品评。
第三部分的内容最厚重,全是他炼制每一件仙器的经历和经验总结。
第四部分是他对当时天下名器的品评,最后一部分是他对的最新炼器设想和研究。
他俩草草翻看一遍,对炼器一道的认识大大加深,尤其朱炎对动手炼器更加跃跃欲试。
两人抓紧时间检视书库目录,发现了许多不少仙道前辈留下来的炼器笔记,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种修炼仙道的功法秘籍,三千余种凡间武学秘籍,其中不少早已失传。
至于其他的书籍都是凡间的出版图书,其中属于绝版孤本,善本的多得不计其数。
由于时辰不早,朱炎不敢在此耽搁太久,只得恋恋不舍地回到外面,临走时,叮嘱丁柔云先将仙道修炼功法类的书籍好好翻拣,看看能否找到有用的,高深的修道秘籍。
吃过午饭后,门吏来报,刘员外投刺求见,朱炎先命人将钱文功请过来作陪方,始令下人请刘员外进来。
刘员外六十多岁,稍胖,气色不大好,一看就是酒色过度淘虚了身体。
朱炎等他行礼参见之后,也回了一礼,然后引见钱文功,双方落座,先客套一番。
刘员外道:“老公祖履任,我早就想来祝贺,奈何身体不适,难堪劳顿,望老公祖原宥,我备了份薄礼,昨天遣人送来以为祝贺之仪,请老公祖万勿嫌薄才好。”
朱炎的语气不是十分客气:“员外太客气,本官前日才发过告示,明言一毫不会妄取,此心天地可鉴,昨日员外就送来贺礼,好教为难哪,本官下车伊始,还正在交割,否则昨日就要回访员外,将礼物一一送还的。”
这个刘员外是捐银子得到的纳贡出身,这种出身虽也算是正途,份量毕竟要比两榜进士出身差一大截,而今的官场以两榜进士最崇,朱炎两榜进士,翰林院的出身看不起对方也很正常。
“老公祖高风亮节,我佩服之至,”刘员外听出朱炎的语气不太友好,眼珠一转,挤出笑脸:
“岂敢劳烦老公祖亲临,那些贺仪的确太过轻薄,我等会就带回去,老公祖初履显任,县衙的开销很大,我愿捐助一些柴米绢缎等物,以供衙门用度。”
朱炎还要推辞,钱文功抢先对他道:“难得归员外盛意拳拳,热心公事,东翁如不收下会让本县士绅寒心的。”
朱炎只得点头:“那就多谢员外了。”
刘员外见朱炎肯收礼很是高兴,又道:“前番我遣家人讼刁民欠债不还一案,实因为身体抱恙,不能亲来,但昨日一想,老公祖初次审案传我到堂,我怎好违拗,此举也拂了老公祖的面子,所以抱病体又急忙赶来。”
“老员外抱病前来,本官十分感激,说起这件案子,也很为难呀,荒原村那么多人亲眼看见龙虎山道长替王家还了钱,悠悠众口言之凿凿,又道法不责众,本官总不能第一次审案,就判全村上百人诬告贵管家吧。”
“李管家有没有收到债我也不太清楚,但他没有将款交还与我,并取去借契却是事实,我没有拿到还款这一点也是事实呀,我觉得,那点小钱倒在其次,关键不能助长刁民不守信用之风,如此圣人教诲何在?老公祖的教化何在?朝廷的王法又何在?”
钱文功在旁轻咳一声,插话道:“归员外这一连串质问问得好呀,听说前任大人治下,卿平县教化风行,全县百姓人人皆知礼义廉耻,真个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堪称天下州县之典范,莫非荒原村的刁民,知道我家大人上任有心欺他的生故意,以此给难看,还是前任大人治下实情并非……”
他故意将声调拖长,言下之意不言自明,刘员外一愣,赶紧道:“我方才情切,以致失言,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朱炎并不想揪住他话中语病不放,遂问道:“本官听说贵府李管家那天回府后便得了重病,说是因被龙虎山天师宫的仙师种下咒符,不知是否属实?”
“老公祖千万不要听那些刁民乱讲,天师宫的道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李管家和四个家丁实在是突发重病,请大夫一看便知。”
“嗯,员外的话本官是相信的,看来李管家的身上总也脱不了干系,本官断不会饶了他,就算他重病,也要让他知道天师宫道长的钱是不能随便昧的。”朱炎语气加重说出这番话,转而和气地道:“至于王老七那边,员外有何打算?”
“唉,其实那点钱算不了什么,还不还不打紧,我知道他家穷苦,真要还钱便要倾家荡产,心中着实不忍,所以在借契里特意声明,可以以其女儿到我府上帮佣,以工代偿,这样王家不用还钱,我还要发月钱给她,实是一番好意。”
“员外的意思,本官知道了,时候不早,员外病体要紧,不宜过度劳累,请到外间公廨休息一下,等会儿公堂上再请台驾过堂。”
等他走开,朱炎拿案子和钱文功商量一阵,顺带又问了些阴、欧所告发的县牢弊案的进展情况,这才传令升堂。
上了堂,原、被告上来,朱炎先很客气地令人拿座给刘员外坐下,再发签将一干人证传上来。
他一拍堂木道:“阮青云,本官看你像个读书人,想必知道做假证的利害吧?”
阮青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道:“回大老爷,草民知道,草民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点虚言不实之词。”
接着将当天的情形仔细讲了一遍,他口齿清楚、条理分明,不由人不信。
“既如此,刘员外,你可曾收到李管家交还的款项?”
“大人,实在没有收到,否则我定将借契交与李管家了。”
朱炎一拍惊堂木喝道:“李管家,你可曾收了钱?”
那躺在担架上全身浮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李管家,突然醒来哆嗦着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收……收……了……钱……但……”接着又昏迷过去。
刘员外脸上变色,那天李管家回来将钱交给他,并说了被下咒的事,还和同行的四人一起跪下哀求他归还借据。
他当时将李管家好一顿臭骂,非但没有将借契交还给他,反而令人将他们几个都绑起来扔进柴房,结果当晚李管家等五人果真就一病不起,眼看就不行了。
刘员外敢昧下银子,继续向王家逼债,所恃者一是那三个道士已经走了,二是李管家等五个人病得神志迷糊,根本说不出话,三是欺新来的县官太年轻不谙刑名之事。
哪知道几番交锋下来,竟然没占到便宜,反而李管家在大堂上开口讲出清晰的话语,他的心不由得提起来。
朱炎又依次问了四个家丁,他们都跟李管家一样只能说出几个字,证明当时确实收到了天师宫道士代付的钱款,随后他们五人重又陷入昏迷中。
刘员外暂时暗暗松了口气,可心里并不踏实,肚子里暗暗盘算起来。
朱炎一拍惊堂木道:“这样看来便是李管家私吞了钱款,似此等背主偷盗的不忠不义之徒,断断乎不能轻饶,将李管家收监,待其病稍好,再画押定罪。”
“王老七虽然将钱交给李管家,但一借一还自有规矩,没有拿回借契亦属不该,判王老七仍须归还欠款,李管家画押后,将昧下的钱归还王老七,你们可服?”
对县官大老爷的判决,荒原村这边心里不服,不过好在他们现在也有能力拿钱还给刘员外,所以不敢反驳,于是文吏具结了文书,由双方签押完毕。
刘员外不甘心地道:“虽然有李管家昧钱在先,王老七到底仍误了还钱日期,按照契约约定还债之法,须由我决定,我家中缺人,仍想收王梅儿为佣,请老公祖明断。”
王老七一听,马上哭着喊着告起饶来,阮青云亦是据理力争,公堂上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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