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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老爷用不了先天卦术,不然卜上一卦就知道了。”
“老孙头说得不错,我现在便起一课,算算怎么回事。”
“夫人,不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的有异,你未必算得出来,徒费力气罢了,倒不如省着力气应付变故,等会儿群雄与阴苍升对阵的时候我们提高警惕,随机应变,尽量不要让人受伤就行。”
三人装模作样地围着土丘这里看看,那里挖挖,直到各卫人马陆续到达之后才说最后的邪阵被破解了。
何油蛟颇懂战阵,群雄经他分配调度之下,本可轻易将土丘分三层,包围得严严实实。
不过到了此地此时,各门派似乎已经忘记先前所做的绝对听从号令的承诺,各自以门派为单位,聚拢在一起。
纷乱地争先抢占有利位置,盟主大人做出的种种部署,全部抛到爪洼国里了,几千人的场面,登时乱起套。
唯一还算在计划中的,便是尚无人擅自踏上土丘一步,毕竟传说中玄英剑的威力太强横,他们心里终究有所顾忌,谁都想夺剑,但谁也不愿在拿到神剑之前,平白送掉性命。
何油蛟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可是当亲眼看到一番心血完全打了水漂,心里还是很不舒坦,铁青着脸和法善大师以及六大门派的弟子站在一起,紧闭着嘴不出声。
此时的场面十分奇异,五千多人将一个小土丘团团包围,被挡在圈外的人大声叫骂着并与前面的人推搡。
内圈的人眼睛里闪动着贪婪的火光,一只眼直勾勾盯着上面的竹剑居,另一只眼则在互相观察,谁也不出声,谁也不先动手。
终于有人忍不住,向何油蛟高喊道:“盟主,下一步怎么办,谁打头阵,你要做决定啊!”
“哼,别再叫我盟主了,何某人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你们不听我的号令,乱哄哄围上来,我就不再是盟主,你们想要怎样就怎样吧!”
众人皆尽哑然,又不好反驳,只得继续维持原状,有冒失的人想出头,也被旁边同门的长辈扯回来。
法善大师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之事缘起于我们六门派弟子遇害,到了这里,看来只能先由我们与阴苍升交涉。”
他越众而出,其余的十一位六派长老跟随上来,缓步走向竹剑居。
朱炎和丁柔云抢到法善身边:“大师,我也去看看。”
又转过身对人群里一人说:“欧兄,你也来,听听看那人是不是。”
欧元阳肩上趴着一只虎斑猫越众而出走过来。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生怕吃亏,陆续有人也要跟上来。
朱炎猛地回转身,双目发出骇人的精光,冷冷地道:“其他人不许过来,有敢违者,老孙头你废掉他的武功,以儆效尤。”
“是,老爷。”孙道正重重地答应一声,换上残忍的表情,打量那些已经迈出了脚步的家伙。
他将仙家法力运转起来,十数丈范围内的人顿时丹田空空,身体麻痹,莫说动弹,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着了道的莫不露出骇异的表情。
孙道正身形一动,脚不沾地地飞速绕土丘转一圈,所过之处,将已经越出的人封住穴道扔回去。
他这一手立时镇住群雄,其余的人慑于他的威势,再不敢向前踏出半步,不过咒骂声四起,孙道正浑当没听见,不予理会。
法善大师带头走到竹剑居外六丈开外站定,运气对屋内道:“竹剑客,阴施主,武林同人齐聚于此,你也不出来跟大家见见面吗?”
他的话音震得屋檐都颤抖起来,显见运足内力,试图逼阴苍升现身。
“有朋自远方,不亦乐乎,可惜诸位前来这里,却不是为了看朋友。”
声音从屋里传出,随之门扉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出来,他身材不太高,剑眉入鬓,面相坚毅,给人的印像不错。
“善哉善哉,阴施主,是敌是友,其实全在你一念之间,我六门派八名弟子的性命丧在你手中,种善因得善果,种恶业得恶果,武林同道不忿我派弟子无辜殒命,基于义愤兴师问罪,若此乃祸事亦施主咎由自取。”
“老法师,还要我解释多少遍啊,六大门派派来问讯的弟子不是我杀的,为何你们总不相信我呢?”
普慧道:“渡净师侄亲口指证是你下的手,他们从你这里告辞出来,刚出谷就在半山腰的树林里遇袭,你偷袭他们的时候,连脸都没有蒙上,想必你以为剑下绝无活口吧,但你想不到渡净师侄的心脏长在右边,你并没有将他刺死,你的罪行才暴露于天下,渡净师侄现正在下面,要不要老纳将他唤来当面对质?”
“唉,不用了。”阴苍升叹了口气:“渡净师父从来不打诳语,我深信他的为人,但是阴某可以对天发誓,他看见的人绝对不是我,一定是有人假冒我。”
“你有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说法?”
“没有。”阴苍升黯然:“但如果真是我动的手,为何我当时不毁尸灭迹,以致走脱一人而引火上身呢?”
“那是你太自信以致疏忽犯错,以为山间野兽会充当你的帮凶,叼走尸体。”
“说实话,半个月前突然有大批武林朋友前来找我的麻烦,我才知道六派弟子遇袭身亡的事,听他们讲完经过之后,我已知道自己百口莫辩,但是阴某问心无愧,不想与武林同道为敌,所以一直退避三舍。”
朱炎插话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另觅别处躲避?”
“我要是逃走,罪名便坐实了。”
“你以为你不走,天下人就会相信你无辜吗?”
“我为自己的名誉战斗而死,至少对得起自己。”
“战斗?”朱炎冷笑着插话:“用玄英剑战斗吗?不要告诉我它不在你身后的房子里,它的气息逃不过我的感应,你应该知道如果用它战斗将会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吧?你的名誉就值得用无数人的性命来交换吗?”
“你……”阴苍升语塞,垂头沉思。
朱炎问欧元阳:“他的声音像不像?”
“不是,没有他。”
“好,欧兄且回,按我们事先的约定,外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阴苍升似乎想通了什么,抬头道:“我并不想沾血,所以一直避让不出,本冀望于武林朋友通不过巽风阵,时间一久自然会散去,冷静下来应当能注意到整件事情的诸多疑点,待到那时,我到六大门派登门解释请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要大许多。”
“可事情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简单。”朱炎冷冷地说。
普慧禅师接道:“朱公子说得不错,我六门派遣弟子向你问讯,和他们遇袭的事情本十分隐秘,六派严格保密封锁消息,但是一夜之间,全武林全都知道了。”
“你的巽风大阵固然十分神秘强大,却有人暗中散播下破解的办法,虽然那个办法并不十分有效,可是在利诱面前很多人都不会罢手,下面的竹阵再广、再大、再强,亦终有被破的时候,届时,吃尽苦头的人会将怨恨完全发泄在你身上。”
阴苍升冷笑道:“你是说,我最大的过错并不在于是否杀了六派弟子,而是怀璧其罪?”
“六派弟子是不是被你所杀,对今天包围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而言,并不是重点,他们想要的是本不该属于你的那把玄英神剑,有人暗中鼓动武林群雄前来抢夺神剑,不断挑起他们对你的怨恨,逼得你不得不用剑杀人,这可能就是那些人的最终目的吧。”丁柔云一边说着,心里突然闪过亮光,似乎把握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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