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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道正只冷笑一声,三人突然感觉到,从他身上冲过来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劲,压迫到身上,令他们站立不稳。
三人心中大惊,情知这下遇到劲敌。
重压之下,赶忙运气,踏马步稳住身形,调转内力死死相抗,不过那股压力飞快地增加,仿佛无有穷尽。
不到两息功夫,三人额上、脖上青筋暴胀,全身泛起血色,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出,腿肚子不由自主地颤个不停。
他们意识到自己不是敌手,对方连手都没出,仅凭气势威压,就让他们狼狈至此,足见功力之高,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心中不禁后悔,不该图一时意气惹下麻烦,只是并不愿丢面子求饶,只好死力抵抗。
耳听见朱炎喝一句:“老孙,住手。”
压力马上消失,他们收功不及,身体向前摔倒,快要触地时,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扶住,赶忙趁势站稳,四下打量,却找不到暗中出手相助之人。
朱炎和颜悦色地对他们说:“三位英雄,鄙人管束不严,下人多有得罪,请勿放在心上,彼此就此揭过了吧。”
三人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互相看了一眼,齐声道:“我们学艺不精,不是你们的对手,十年之后,再向阁下讨教讨教,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也不问朱炎三人的姓名,迳自走掉,朱炎见无端得罪人,忍不住责备孙道正:“老孙,你掺和什么呀!”
丁柔云怒道:“你别怪老孙,至少他敢出头,不像你那样胆小怕事,哼!亏你还做人家的丈夫,眼见妻子被人欺负,居然向着外人说话,我真是瞎了眼。”
朱炎被她抢白得心头冒火,刚想发火,透过面纱看见她眼中有泪,不由得心里头一软。
凑近她柔声劝道:“柔柔,我不是不帮你,咱们都是修道的人,何必和凡人一般见识呢?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护着你不让你受委曲好么?”
丁柔云也觉得自己语气太重,有些后悔,听到他的软话,就势微垂首轻轻点了点头,姿态温婉可人,叫人怜爱,夫妻间一场差点爆发的争吵,就此冰释消弥。
朱炎不想再惹是非,打马赶路,却听后面有人喊话:“兄台请留步。”
回过头看,十骑自数十丈开外策马跑来,说话的是个年轻书生,隔这么远,声音传过来仍清晰可辨。
朱炎拨转马头,等他们走近,拱手见礼:“不知兄台见召有何指教?”
那个书生举止十分儒雅,笑吟吟地在马上还一礼:“小弟乃青阳山庄师承宣,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原来兄台就是‘回风剑’师少庄主,欠仰大名,在下朱宏图。”朱炎不想透露姓名,又用了这个假名。
师承宣身着儒衫,但骨子里是个江湖中人,呵呵笑道:“失敬失敬,不知兄台专心功名,竟也关心江湖之事,区区边荒野人的薄名也入得清听。”
朱炎呵呵一笑,“我又为兄弟名唤萧远山,闻他评讲天下侠士,说少庄主乃当今武林青年俊彦,‘回风剑’出神入化,当世罕有敌手,故而久仰少庄主威名,我平生最佩服奇侠之士,对少庄主当真心慕久矣。”
师承宣与萧远山都是武林中年轻一代突出的人物,听到朱炎话中转述萧远山对他的推崇之意,心里十分得意。
脸上笑意添加几分:“兄台过誉了,萧远山萧兄也是小弟最佩服的人之一,不知兄台到紫竹谷来所为何事呢?”
“我带家眷四处游玩散心,经过附近,见不少人往这里走,便好奇跟过来瞧瞧热闹。”
师承宣敛裳重施一礼:“如今天下不甚太平,兄携眷嬉乎山林之间,难道不怕遇到意外吗?”
朱炎笑呵呵地指着孙道正道:“不妨事,我的这位老家人粗通拳脚之术,寻常四、五个壮汉也近不得身,有他保护周全,天下大多去得。”
师承宣像是刚刚才注意到孙道正一般,侧身向他施礼道:“不知老前辈如何称呼?以前辈的修为,想来必是武林名门耆宿吧?”
孙道正客气地还礼道:“少庄主可猜错了,孙正只不过是个家奴,名门耆宿四个字可跟我无缘。”
师承宣听他口风紧,不死心地继续问道:“晚辈刚才听人说,孙老爷子轻易便将三个武林中鼎鼎有名的高手逼退,真是神乎其技,不知您老用的是哪种神功,恁地般厉害。”
“呵呵,我哪里有什么神功,乡下人的土把式罢了,让少庄主见笑。”
四周的人一阵哗然,要是孙道正刚才用的只是土把式,他们这些人练的恐怕连小儿嬉斗的功夫都算不上,他这句话明显是寒碜人。
师承宣没理会孙道正给他的软钉子,不动声色地继续问:“孙老爷子真是风趣,不知您平生最得意的是哪门功夫,要是精于剑道,这趟紫竹谷之行必定收获匪浅,只要老爷子出手主持正义,天下英雄谁敢不服?晚辈即将有机会亲睹老前辈鬼神莫测之技,真是人生最大幸事。”
朱炎心里疑惑,刚要张口询问,孙道正抢着说道:“好说,好说。”对着众人高深莫测地笑起来。
师承宣脸瞬息变换了几次,很快恢复正常,换上轻松的表情:“原来兄台果真有意于‘玄英’神剑,小弟在此预祝你如愿以偿。”
朱炎不明就里,含糊地回应几句,双方拱手道别各自上路。
丁柔云冷笑道:“好个伪君子、真小人,明明想打听老孙的底细,偏生要装腔作势,不肯直截了当,又无端怀疑我们,刚才说话之间,他心思连变了几变,眉头凶气忽闪忽现,想必要不是有所忌惮,当时就要动手试探了。”
“夫人说得不错,老奴看这个师承宣的面相,似乎不是忠厚之辈,听他说话遮遮掩掩,一副小人心肠,老奴故意顺着他的话讲,他就马上拳头紧攥、心跳加速,也不知道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老爷,我们要小心此人。”
丁柔云嘻嘻一笑,“有你这个老滑头在,小滑头能讨到什么好去?师少庄主注定只能吃蹩,相公你说是么?”
“只要咱们凡事谨慎一点,怕他作甚。”朱炎展颜一笑,复沉思道:“不知道他所讲的‘玄英剑’是怎么回事?主持正义又指的什么?看样子谷中聚集这么多武林好手目的,应当是这两桩,老孙,你见多识广,可知道些消息?”
“老爷,老奴对兵器什么的不太熟悉,‘玄英剑’的来历我是九窍已通了八窍,只剩下一窍不通。”
“那也不要紧,咱们已经来到这里,索性跟进去看看,一切自会水落石出。”
孙正道桀桀淫笑道:“老爷说得极是,要是那柄‘玄英’果真是件宝贝,咱们就出手夺过来。”
丁柔云面色一沉,喝斥道:“孙道正,你老毛病又犯了吗?难道连仙道界不干预凡间事的规矩也忘记么?”
孙道正连拍自己的脑袋笑道:“唉呀,老奴一时糊涂,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正道的修真,该打该打。”
朱炎问道:“什么规矩?很重要吗?”
“相公自学成材,难怪不懂得仙道界的这条铁律,邪道诸派门人违背戒律早习以为常,正道中人极少有不守戒的,上回崆峒派纯阳真人大闹我们的婚礼,听到师侄应方雄的劣行后,马上气焰顿消,可见这条戒律在他心头的份量。”
朱炎惑道:“夫人,为何要定这条戒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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