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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清虚忙不迭地回道:“老奴是怕给老爷和夫人带来麻烦。”
“你指的崆峒派应方雄之事么?不要紧的,纯阳真人前辈虽然脾气暴躁点,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们不会再为难你的。”朱炎不以为然地说。
“老爷说得在理,仙道界正道的仙长们不比邪道的小人,他们将个理字看得比性命还要紧,是那应方雄理亏在先,崆峒派绝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丁柔云插话道:“是不是血河教的人找到你了?”
“夫人一语中的。”清虚垂头丧气地道:“老爷和夫人这几天忙于婚礼大事,可能没有注意到,前天开始,府门外常有人往里窥探。”
“老奴已经发现附近有血河教留下的暗记,根据记号的等级,他们这趟应是出动护法一级的高手来此地,看来老奴近几年藏身于夹龙山的消息,已经传回总坛了,总坛才派出高手来清理门户。”
“护法韦鹤鸣背教出逃的人最是残忍,看来他们这一次务必要捉我回去治罪。”清虚在积威之下,竟有些瑟瑟发抖。
“怕什么?有我在,谅他什么韦鹤鸣亲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丁柔云不屑地道。
“这个么……主母原是蜀山派霁月师太的高足,韦鹤鸣自然不敢得罪,不过他手下爪牙甚多,架不住哪一个不要命的二愣子发狠性。”
“万一哪个没长眼睛的冲撞到您,终究是件麻烦事,以蜀山派的赫赫声威,若有霁月师太亲自在此坐镇,他们还不敢猖狂,不过现在……”
丁柔云不满地瞪了清虚一眼,又不好反驳他,转过来,气嘟嘟地看向朱炎。
朱炎道:“你刚才说他们来的不过是护法之类的角色,不知道血河教护法的本事,和崆峒派纯阳真人大师相比,孰强孰弱呢?”
“自然是纯阳真人大师高出数筹。”清虚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前几天与纯阳真人大师赌斗一场,侥幸没有落败,所以我还是有信心对付血河教几个小小护法,你既然已经入我门下为仆,自然该由我替你出头。”
“老爷的仙法高深,如神龙潜渊,不可估测,区区几个血河教的妖人岂是对手?只是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不畏死者大有人在,若是为我一人之故,与一教之众对抗,实在没有必要。”
清虚老道啧啧嘴,“且老爷和夫人新婚燕尔,不宜大动干戈,不如让老奴离开,重觅荒僻处所,得避一时是一时,也可免去景阳府城朱家的后患。”
朱炎有些不悦:“你做了我的长随,我自有责任护你周全,离开、惹祸之词休得再提,一些有我做主就是了。”
清虚连连喏喏,眼珠子一转又叹道:“唉,可惜老奴功力低微,人见人欺,只有逃命的份,要累老爷保护不说,传出去败坏您的名声,若是我能有老爷百分之一的本事,也不至于成为累赘呀。”
丁柔云骂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原来你转弯抹角,就是想要学相公的道术,奸猾如狐,本性难移,相公,你不能传他仙术,免得被他拿去害人。”
清虚被丁柔云说破,居然脸都不红,直巴巴地望着朱炎,眼里满是企盼。
朱炎心想:自己以前将清虚从邪道劝回正道,何不送佛送到西,将他的一身修行,也从邪道引回正道呢?
念及此,他便朗声道:“夫人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清虚道长既然已经屈身做我的家奴,要是以后和人动手的时候,功力里透着邪道妖力,岂不要惹得正道辈高人误会。”
“所以我的意思是,助他将修炼功法里的邪气除掉,将他引入正途,以后我夫妇二人也可多一得力助手除魔卫道,夫人以为何如?”
丁柔云没有回答朱炎,冲着清虚威胁道:“相公既然能传你道法,若要取回来直如探囊取物,你最好给我收敛心性,不准再做坏事,不准再起坏心,否则早晚取你性命。”
清虚大喜过望,连忙拜倒在地千恩万谢,他自立志改邪归正以后,苦于一身的道行俱为邪派功法炼就,一直抬不起头来,早就兴起改弦更张,另学别门仙术道法的念头。
重遇朱炎之后,见其短短三、四年的功夫,仙法高强至斯,心里既羡慕更向往,千方百计地想要接近朱炎,琢磨着学到正宗的仙法,如今美梦即将成真,教他如何不激动莫名。
丁柔云待清虚起身,又道:“你既然做了我家的家奴,再保留出家道士的身份便不合适,还是还俗吧。”
“主母教训得对,我原是在血河教下属的道观出家,眼下早已经脱离邪教,也没必要回去办还俗的仪式,脱下道袍便行了。”
丁柔云想了想又道:“还有,你以前虽然只是个血河教的小角色,不过坑蒙拐骗的事也没少干,兴许还有不少人记得你的恶名,以我看你,还俗之后还得改个名字。”
清虚谄谀地说道:“对对对,主母心思缜密,令老奴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奴俗家姓孙,贱名发财,这名字太俗气,还请夫人赐名,好让我脸上长光。”
丁柔云笑道:“我可不行,你的主子是两榜进士,才高八斗,取名的事不让他来做那,可太对不起他肚子里装着的墨水。”
朱炎一愣:“不至于吧,我打算将第一次取名字的机会留给我们的儿子,怎么可以现在就残忍地夺去他的这个权利呢。”
丁柔云大羞,跺脚骂道:“你这坏蛋,好没羞,谁要和你生儿子了。”
清虚见两人公然打情骂俏,尴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过他人老成精,眼珠子一转,咳嗽两声,岔开话题道:“不如这样,老奴自己拟几个名字,请老爷和夫人定夺。”
朱炎和丁柔云对望了一眼,双双点头同意。
清虚想了想道:“我蒙老爷指点改邪归正,从此弃恶从善重新做人,不若以‘道正’为名,老爷、夫人以为如何?”
“孙道正……道正道正,嗯,这个名字不错,我看就这么定了。”丁柔云抢先道。
清虚不待朱炎做答,赶快对丁柔云施礼谢道:“道正谢主母赐名。”
丁柔云得意地笑起来,炫耀似地看着朱炎。
孙道正又上半步,对丁柔云道:“夫人,道正还有重要情报向您汇报,这件事关系到夫人的师门。”
丁柔云收起玩笑表情,正色问道:“什么情报?”
“是这样的,老奴以前在邪教混日子的时候,因为脑子活、有些小聪明,虽然功力低微,仍旧时常被上司委派办些事。”
“有一次,就是五年前的一天,我被上司叫到分坛去见罗香主,见他对一个年轻人十分殷勤,他还介绍说那年轻人名叫左京同,他让我陪左京同到处走走、玩玩,总之就是要想方设法让左京同开心。”
丁柔云哂道:“铁定做了许多不堪入目之事。”
孙道正老脸一红,装作没听见,继续道:“左京同那小子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不过他涉世不深,十足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出来的下里巴人,我承认他脑子灵活好使,不过在我面前仍嫌太稚嫩,我三两下便套出来他的底细主母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找打,居然敢在我面前卖关子。”丁柔云怒目狠狠地瞪着孙道正。
孙道正打了个寒噤,老老实实地道:“那个左京同居然是鬼阴教长老温风言的关门弟子。”
丁柔云吃了一惊:“鬼阴教的人?血河教和鬼阴教勾结到一起了吗?”
朱炎问道:“鬼阴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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