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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遇到赵羽珠,知道了她的公主身份后,宋天一直都在想办法留住她,将这个货真价实的大宋帝姬当作是政治资本,留在身边。康王赵构在东平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宋天想方设法不让赵羽珠来东平,生怕他们兄妹相认,自己最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自私,但是宋天坚持认为,这是他给康王当替身的回报!
但是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了,赵羽珠惨白的脸色让宋天幡然悔悟,他诚恳地说:“羽珠公主,我宋天不该留你这么久,你想走就走吧!济州、南京、扬州随便你去,但是有一条,不能去东京!”
“这几天我听说你的哥哥九王赵构秘密来过东平!后来又转到济州去了!不如,我马上派人送你去济州,让你们兄妹团聚吧!”终于把话挑明了,宋天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史香云、罗喜妹都惊疑地看着宋天,又看看赵羽珠,心里都在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羽珠的哥哥来过东平,为什么他们没有相认呢?
“不用去济州!我早就知道这个消息!”赵羽珠强打精神说,“我对九哥……他让我太失望了!”
“什么?你早就知道?”宋天这一惊非小,如此说来,自己故意设局将羽珠强留在身边,不让他们兄妹见面的企图,赵羽珠也知道了!宋天顿时觉得无比尴尬,呐呐地说,“羽珠公主,真是对不起啊!其实是大家舍不得你离开。”
“是我自己愿意留下来的,不怪你们!”赵羽珠根本没有把宋天的尴尬看在眼里,自顾自的诉说道,“九哥领兵从相州到大名,又从大名退到东平,手下兵强马壮,却根本就不想进兵东京。我写信给九哥,希望他出兵东京,救救爹爹和在京的兄弟姐妹们。他回信将我臭骂一顿,说我是冒牌公主……哥哥他变了,再也不是原先那个风流倜傥、谈笑间拒敌于国门之外的那位英雄了!”
“也许你们兄妹之间有些误会,见了面一切误解都会烟消云散的。”罗喜妹小声劝道。
“误会?”赵羽珠摇摇头,脸色凄然道,“这不是误会!是九哥起了贪心!在那个巨大的诱惑面前,什么父子兄弟之情、妻子儿女之爱,统统都可以抛弃!”
“怎么会这样呢?事业诚可贵,亲情价更高!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济州,一起劝劝你九哥,骂也要将你九哥骂醒!”史香云见赵羽珠说得可怜,主动要求去为姐妹助拳。
“你去劝别人?一边呆着去,别再添乱了!”宋天瞪了史香云一眼,上前拉着赵羽珠的手,将她按在座位上,望着她的眼睛说,“羽珠,你要冷静一点。你的九哥或许有什么苦衷!你们不去当面沟通交流,误会会越来越深的!不管怎么说,九哥是你的亲人,找到了你九哥的住处,你就算了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家!”
尽管宋天很不情愿赵羽珠去济州,但是他更不愿意赵羽珠去东京!那是个豺狼虎豹的窝点,是个禽兽畜生的集中营,万不能让清清白白的赵羽珠就这样被玷污了!
宋天暗下决心,明早说什么也要把赵羽珠送到济州去。
夜里,宋天钻了史香云粉色罗帐,又钻罗喜妹的红色绣帐,弄得两香帐内白浪翻滚,呻吟不断,高潮迭起。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赵羽珠却彻夜难眠。
赵羽珠是个极有主见的小娘子,决心既下,便一门心事想着去东京。心思一动,便格外思念起慈祥的爹爹,好久不见的那帮兄弟姐妹们!越想越睡不着,便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间,她听到了史香云那死妮子放荡无忌的浪叫声,叫得那么肉麻,叫得让人骨头都酥了,让赵羽珠禁不住脸上发烧,一颗心噗噗猛跳,她连忙用被子塞住耳朵。
一会儿,她又听到了一阵快活的哼哼声,尖细尖细的,忽大忽小,忽快忽慢,甜到了心坎上,爽到了极致,听得赵羽珠整个身子都软了,不禁想起了宋天替自己疗伤换药的情景。很明显,这是罗喜妹的声音,别看罗喜妹平时将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其实也是个闷骚型的!
赵羽珠忍受了一夜的性骚扰,半夜等那边两房没有什么动静时,还曾经起来换了一遍内裤。天快亮时,终于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她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赵羽珠轻轻爬起来,收拾好几间应用物品,留下一张纸条,悄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溜到院墙边,将包裹往墙外一扔,翻过院墙一溜烟走了。
赵羽珠一身青色短装打扮,一手拎着一个布包袱,一手握着一柄长剑,面色沉稳,脚下生风,显得英姿飒爽,颇为干练,活脱脱就是个独行女侠。
她雇了一辆普通马车,根据事前研究好的线路,急急忙忙朝皲州赶去。从东平到皲州,过雷泽镇,入曹州,经东明,要不了三五天,就能达到开封。
二月春风和煦,万物苏醒,明艳艳的太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各色花草都噌噌地从土里钻出来,抢夺人们的眼球。远处,一块块明黄的油菜园,间杂在一片片绿油油的冬小麦田间,色彩鲜艳,层次分明,如诗似画。
赵羽珠阴沉的心似乎一下子明朗起来。
一路上经常会碰到各色生意人,有肩挑手提的,有驱马赶车的,大肚子马车一串串的,有时长达数里,前望不到头,后看不到尾,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充满了自信。
自从锄奸队进驻东平后,各县曾经风起云涌的土匪蟊贼,突然间销声匿迹,大小道路畅通无阻,东平人心中不满现状的野望被锄奸队铺天盖地的宣传勾出来了,到处都在建设工场作坊,东平府及各县的商贸货物一下子空前活跃起来,南边的丝绸茶叶,北边的瓷器毛皮,各种奇珍异玩,日用百货,都朝东平汇集,又迅速朝全国各地发散。
忽然,后面赶上来七八辆马车,打着东京顺昌货栈的旗头,领头的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伙计们个顶个都是脸面排场。赵羽珠嘱咐马车夫,紧跟着前面这个商贸车队,搭个顺风车潮。
赶了大半天路,中午大队人马都在梁山集歇脚半个时辰。梁山集是八百里梁山泊水域边唯一的集镇,是东平乃至整个京东路人上东京的必经之路,繁华好比小东京。十几年前宋江在这里振臂一呼,天下走投无路的好汉应声云集,水泊梁山立刻风生水起,天下闻名。闹贼呢谁还敢经此路过?这梁山集镇自此就萧条下来。后来宋江带领梁山好汉投了大宋官家,人人奔了好前程,梁山集镇才算了有了些人气。及至宋天的锄奸队夺了东阿,进兵寿张,开展起轰轰烈烈的商贸往来活动,这梁山集镇才算是真正活跃起来,且比之以前更见繁荣。虽然有金兵入寇,但是挡不住那些敢于冒险的人对财富的渴望!
赵羽珠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进了集镇,在一溜的客栈酒楼旗风中间,选了一个叫“好再来”的大气体面的客栈,嘱咐马车夫在门口等着,就走了进去。
此刻正是饭点,周边都是吃饭的人,赵羽珠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空座位,点了两个简单的小菜,自顾自的慢慢吃起来。
“喂!小娘子!搭伙拼个桌子行不行?”赵羽珠走了大半天路,肚子早就饿了,正学宋天的样子胡吃海喝,猛然听到一个很怪异的男声在耳朵边响起。
赵羽珠抬头一看,只见身边站着两个肤色土红的怪人,盯着自己的脸傻傻地看着。两个人都戴着宽边翻沿帽,穿着翻领皮外套,脚上穿着黑色皮靴,模样怪怪的,不似中原人。
赵羽珠也就见怪不怪,点头同意了。自从东平开展大规模的贸易以来,各种各样的生意人她见得多了,她还曾见过皮肤雪白、毛孔出奇粗大的白毛人,就像是还没有进化完全,就提前蹦出来似的。
两个红脸人边吃边窃窃私语,偶尔再抬头看看赵羽珠,弄得赵羽珠忽然有些恼火起来。古语说,非礼勿视!这两个怪异的家伙也太无礼了吧?
“小二,结账!”赵羽珠推开没有吃完的饭碗,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气呼呼地喊道。
赵羽珠一走,两个红脸家伙立刻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赵羽珠一心惦记着东京的亲人,哪里想到会有人跟踪自己。她径直走到自己雇来的马车边,对着正在低头啃火烧的车夫喊了一声,便钻了马车。
“我们走吧!今天天黑前一定要赶到皲州城。”
马车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出了梁山集镇。走着,走着,赵羽珠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马车好像越走颠簸的越厉害,一向热闹的道路也越来越冷清了!悄悄掀开车帘一看,道路狭窄崎岖,路上一个人影子也没有,这说明马车偏离了官道!
莫不是有人想要绑架自己?难道自己的身份泄漏了,有人要绑架自己献给金人?
赵羽珠拔出宝剑,隔着小窗对着马车夫沉声喝道:“车夫,停车!”
“马上就到地方了!”马车夫回过头来说。这还哪里是原来的那个马车夫,分明就是和“好再来”客栈里一桌吃饭的两个怪人一个脸孔,皮肤黑红黑红,眼里闪烁着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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