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狼牙月,冷如霜。
城堡之下,黑压压的堡墙耸立,城墙之上刀兵林立,兵士彪悍,火把一簇簇地燃烧着,照得人一片昏黄,城堡之下是一片赤色的土地,小道之上尽是鲜血染尽了荒土,便是那护城河也是赤红色,上面飘着浮肿的尸体。
一将功成万骨枯。
那些贼寇此时正堡墙外里外驻扎着,通红的火把燃烧着,让这些贼寇丝毫没有纪律的吃喝着,牧场的兵士并没有来进攻他们,想来也是没有这个胆量,这些贼寇自来便是掠杀惯了,也没有军纪,若非如此,四大寇如何这么声名狼藉?
夜深时分,贼寇已是昏昏睡去,也只是有些贼寇守夜而已,此时月色被乌云掩去,确实是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时候。
突然间天空一片昏黄的通红,仿佛是漫天火光一般,那些巡夜的贼寇看着天上异变,不由得心中嘀咕:“莫不是变天了?”
这些贼寇还没来得及多想,满天的箭雨已经将这些贼寇射穿,让他们硬生生地被钉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这漫天火光皆是火箭射来。
登时,那些贼寇被射到了一大片,惨叫声、呼号声,这些贼寇乱成一片,不时地有贼寇被自己人践踏而死。
咻咻咻……
又一轮箭雨落下,贼寇死伤无数,这时候一个青衣大汉手中提着大刀吆喝着一众的贼寇,这些贼寇也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登时乱了起来。那青衣大汉本是曹应龙的兄弟。名为曹应能。也有些手段,是一口大刀,刀法颇为了得,他砍杀了两个大汉后,便是震慑住了这些贼寇。
那些贼寇有了首领,登时镇定下来,戒备起来,这时候。漫天箭雨再次射了下来,那些贼寇虽然有了准备,依然死了不少人,这些箭镞乃是生铁打造,可以贯穿甲胄,何况这些贼寇大多没有甲胄。
曹应能指挥着贼寇,却听见一阵轰鸣的声音,大地隐隐有着震动,曹应能心中大惊,喝道:“敌袭!”
还没有说完。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又是一轮箭雨。登时让曹应能慌忙挥舞着兵器护着周身,那箭雨射得一众贼寇慌忙,箭雨落下,马蹄声轰隆隆的如同雷霆一般,马铁如铁,战马嘶鸣,一阵巨大的冲击而来。
身后正是黑压压的骑兵冲杀而来,为首两员大汉,皆是身穿甲胄,其中一人身材彪悍,脸色黝黑,宛若张飞再世,使一双大斧,寒光是闪烁,另一人却是青色纶巾裹头,是一口钩镰抢,正是并驾齐驱,一并杀来。
骑兵冲杀,何等的威势,那些贼寇登时被冲乱,那些骑兵皆是身穿黑色甲胄,胯下黑色骏马,浑身仿佛是融入了这个黑夜一般,唯有一双眸子闪闪发亮,闪烁着慑人的锋芒,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兵士,曹应能也非无能芝士,也是知道兵事的,当下心中一叹,这骑兵冲锋,气势何等厉害,这些贼寇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何抵挡?
“杀!”那当前两个大汉双目寒芒迸射,大声喝道,纵马冲来,高大的战马撞翻不少贼寇,许多贼寇哀号着被践踏而死,明晃晃的兵刃砍来,溅起一阵的血光。
曹应能看那铁骑奔来,无可奈何,四周皆是贼寇走避依然不及,唯有硬着头皮杀上去,他一口刀法使得煞是好看,也是连杀两个骑兵,跨上骏马,也不顾周围贼寇事自己人,夺路便是逃跑!
“贼子,留下命来!”
冷不防一声大喝宛若惊雷传来,一双斧子便是朝着曹应能面门砍来,曹应能急忙提刀迎上去,但见一个黑脸大汉满脸杀气杀来,声如轰雷一般,“好大胆,竟然胆敢到牧场生事,真是不知死活,吃你吴言爷爷一斧子!”
曹应能大喝一声,两人纵马杀上去,两人宛若两道黑色的旋风一般,也似两道黑色的蛟龙翻江倒海,两人斗得个十来回,曹应能已是双臂发麻,心中惊骇莫名,心道:“这个黑脸大汉好生大的气力,这飞马牧场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又是斗了几个会合,曹应能渐渐体力不支,心中惊骇莫名,卖了一个破绽,引得吴言杀来,曹应能心头大喜,一刀砍下,却是不防吴言早已经看穿了曹应能的打算,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这一刀砍下,吴言嘴角露出冷笑,曹应能心生不妙,却是看着吴言手中斧子砍下,将他硬生生砍成了三段。
说时迟那时快,曹应能也不过是惨叫一声便已身绝,那些贼寇看到自己的头领死去更是慌忙,只是生死关头也是勾起了这些贼寇的凶性,而贼寇之中还没有乱起来的也就是本是瓦岗军的队伍,这些兵士本是训练有素,被骑兵突然冲杀,虽是慌乱,却是很快被组织起来。
这里惨叫不断,牧场那里也收到了信号,也派出了所有的兵马出来,两面夹击,直杀得天昏地暗,那些贼寇大多被杀死,更多的却是忙乱之中被自己人所践踏、杀死。
那瓦岗军为首的头领却是一个脸色俊俏的青年,身穿一身甲胄,在这样危急的时候,却是连杀数人,稳定军心,他是一口珞缨枪,枪缨飘飘,带起一阵血雾,端的是不凡,他带着瓦岗军的兵士奋力拼杀,虽是丢下大半的尸体,却是突围而去。
天明时分,这里一片焦土,箭矢如蝗插在地上,地上满是尸体,鲜血将土地染红,兵器乱七八糟地插在地上,那些贼寇却是几乎全灭亡,为数不多的也不过是逃窜而去,成不了气候。
许扬、吴言两位执事脸上有得色,身旁正是欢呼着的牧场兵士,飞马牧场被围困数日。如今大破强敌。正是人心欢呼之时。
两人策马而入。耳中听得牧场之内众人皆是欢呼,骆方说道:“幸好有两位执事赶来,若非如此,飞马牧场恐怕有危险!”骆方脸上神色激动,看着鲜血斑斑的城墙,叹了口气:“此次真是死了许多人!这乱世……唉!”
吴言说道:“打仗哪里不会死人的!骆兄弟真是多愁善感,像个娘们一样!”
骆方哭笑不得,也是知道吴言的性格。随即就将牧场之中的事情一一道来,领着二人策马进入了牧场之中。
……
天明时分,牧场的兵士开始打扫战场,那本是杂草微生的峡道之上,尸体满地,鲜血长流,尽是染红了这里的土地,不知道明年今日这里是何等的光景,想来也是野草青青。
阳光微微洒下,露珠升腾。牧场一片氤氲之中,今天的牧场之中一片欢腾。打退了四大寇的牧场沉浸在这一片欢腾之中,牧场的兵士也只是知道此次四大贼寇来犯,却是不知道背后的黑手。
商秀珣皱着眉头,虽是打败了四大寇,可是商秀珣依然头痛,她俏脸一沉,听得柳执事说道:“场主,虽是捉住了沈落雁,可是李密的公子李天凡却是死了,只怕瓦岗军不会善罢甘休,看来我们飞马牧场与瓦岗军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场中有着各位执事,还有两位长老皆是在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脸色发黑。
商秀珣沉声说道:“各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还是柳执事说道:“杀子之仇,当真是不死不休,只怕是难以化解!”杀子之仇,而且李密只有李天凡一子,如今李天凡已死,此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够化解?
商秀珣沉着脸,良久方才说道,“这一切都是李天凡咎由自取,他们瓦岗军既然要与我们牧场为敌,自然是料到这样的情况,如今正是要做好以后的打算!”
商鹤冷哼一声,冷声说道:“若不是祖训不得参与外边的事情,我们定时要让李密知道我们飞马牧场的主意并非这么好打的!”
吴言瓮声瓮气地说道:“长老说得是,如果那些孙子再来,一定让那些孙子尝尝我的斧子!”说罢,身上一阵杀气腾腾的样子,引得旁人一阵称赞,牧场虽是有祖训不得参与外事,却也并非泥人,何况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商秀珣让众人停了下来,说道:“既然我们牧场与李密结仇,那么我们就要做好准备,也叫他们知道我们飞马牧场虽然不参与外事,却并非任人捏得软柿子!”她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熠熠生辉的目光更有一股不凡的气势,“同时与李密他们的战马交易全数停止!”
“如今李密在瓦岗军中风头无两,他本是声威不凡,如今更是击败了大龙头成为瓦岗寨的第一人,只怕牧场从此多事了!”商鹏说道。
闻言,陆无尘却是冷笑一声,他听得众人的谈话,却是多有惧意,商秀珣妙目看着她,神色间有着异样的神采。
“陆帮主,不知你有什么看法?”众人听商秀珣如此重视陆无尘,皆是神色古怪,商秀珣却是并没有什么不妥。
陆无尘沉声说道:“李密如今看似独大,却也是危机四伏!”
商秀珣妙目望着他,“哦!”了一声。
陆无尘说道:“李密杀害了大龙头,火烧大龙头府邸,虽是夺得了瓦岗寨的领导权,却也是削弱了瓦岗军的实力,更何况翟让的女儿翟娇还在,杀父之仇,更是不共戴天,只要她聚集那些忠于大龙头的手下,到时候,李密只怕是如芒在背;而且瓦岗军离东都太近了,东都何等的重要,不说朝廷兵士,就是其他的势力也虎视眈眈,李密并非如今这般强大。”
众人听陆无尘说来,均是点点头,商秀珣沉吟道:“确实如此,只是李密如今未尝一败,只要一鼓作气扫除这些弊端,只怕是……”商秀珣并未说出来,众人也是知道她的意思。
“秀珣无须担心,李密未尝一败这是他的优点,却也是他的危机!”李秀宁的声音传来,她一直坐在大厅一旁,听着众人说话,如今方才说道。
商鹤两人听得心中一动,均是捋着花白的胡子,望着李秀宁的目光却是多了一份的惊异,两人看着李秀宁一身武士服,英姿飒爽,言语间自信勃发,端的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商秀珣笑道:“秀宁是是说骄兵必败?李密未尝一败,正是给他手下一种无敌统帅的印象,如此只要李密不败,瓦岗军就是士气如虹!”
“而只要李密一败,那么他的不败神话被破,那么对于瓦岗军的士气便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更有可能一蹶不振,那么其他势力,诸如翟娇等就是趁虚而入,李密危矣!”李秀宁说道,她神色自信英姿勃发,众人不由得被她风采所摄,均是心中想到:“可惜了如此佳人,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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