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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主臣还在震惊时,前线的三万北军已土崩瓦解,从两翼溃逃而来。
惊怒之极的袁绍,在这种士气大挫的情况下,也不敢再发动进攻,只能无奈的接收败退下来的溃卒。
迟迟不见袁谭的身影,袁绍是心急如焚,唯恐自家宝贝儿子,有所不测。
巴望中,袁谭终于回来了,却是在一众士卒的抬扛下,嗷嗷痛叫着被抬了回来。
一见袁谭那烧毁的面容,袁绍神色大骇,惊喝道:“谭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袁谭挣扎着爬起来,捂着丑陋可怖的脸,咬牙嘶叫道:“父亲啊,儿中了那逆贼之计,儿的脸都是被那逆贼所毁,请父亲为儿报仇啊~~”
袁绍心头如遭一记闷雷重击,一阵的窒息痛苦,满腔愤怒的气血,几乎都要张口喷出。
眼前这长子,曾几何时可是英武潇洒,一身名门贵公子,叫人仰望的气质。
而今,却被那逆子先断一臂,又一烧毁了面容,变成了残废,变成了丑八怪。
袁绍是心如刀绞,痛到一口钢牙几乎都要咬碎。
“袁方,你这逆子,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这样对谭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袁绍愤怒到了极点,一口气没有提起来,身形一晃,双目一闭,竟是昏厥下马来。
“主公。”
“父亲!”
左右众人,还有躺在担架上的袁谭。都惊恐失措的扑向了袁绍。
一众河北军,顿时陷入了恐慌混乱之中。
袁谭大败,袁绍昏倒,列阵的十余万河北军,哪里还敢再战,只得惶然不安的退还了大营。
还往中军大帐,冷水敷面之后,袁绍方才幽幽转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袁绍就是下令,传最好的名医。来救治他的宝贝儿子。
第二件事。袁绍就是召众谋士,共商破敌之计。
“袁方这逆子,竟然这般阴险狠毒,杀我无数将士。还重伤我谭儿。这口气。我岂能咽下,你们一定要给我想出个破敌之计来,我非杀袁方不可!”
怒极的袁绍。复仇心切,怒火冲昏了头脑,已有些失去了狼。
这时,沮授却劝道:“主公且息怒才是,今我军再遭一场败绩,将士死伤万余,军心士气严重受挫,反观袁方却越战越勇,依授之见,此番南征想要取胜,已非是易事,不如且退兵河北,待休整过今冬后,再图南下。”
沮授,竟然劝他退兵!
袁绍勃然变色,怒喝道:“胡说八道,我数十万雄兵,只区区一场小败,若就此退兵,无功而返,岂非叫天下人笑我袁绍怕了那逆子!”
想当初雄心勃过南下,今却遭数场大败,损兵折将的灰溜溜退还河北,袁绍的颜面,确实将无处安放。
“主公啊,形势已变,因怒而用兵,乃兵家大忌啊。”沮授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而这时,一旁的许攸,却冷哼道:“沮公与,先前你误判文丑归降,害得我军大败,连大公子也被伤成那样,险些没了性命。今你又要劝主公退兵,想让主公颜面扫地,沮公与啊沮公与,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此言一出,袁绍目光如电,猛的瞪向了沮授,目光中皆是责难。
许攸一席话,巧妙的将兵败的责任,推在了沮公与判断失误上,将袁绍的怒意,顺势也引往了沮授。
沮授如芒在背,心头掠起一阵寒意,明知许攸这是想害他,却拱手毅然道:“此番失利,授确实有判断失误之责,愿听凭主公责罚。只是主公若执意因怒用兵,不肯退还河北,必将遭逢大祸,授为主公大业为重,万望主公三思啊。”
说着,沮授伏跪下来,以首伏地,叩请袁绍退兵。
袁绍却无动于衷,苍老的脸上,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是愈加的恼火。
许攸见状,急是手指沮授,厉声斥道:“好你个沮授,你竟敢嘲拂公意气用事,因怒用兵,你居心何在!”
袁绍原还没往这方面想,经许攸这般一煽风点火,不禁勃然大怒,厉喝道:“你身为臣下,献计失利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竟讽刺于我,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将他给我打入囚车,待我灭了那逆子后,再处置他。”
沮授乃河北第一智者,今袁绍一怒之下,竟要将其下狱,在场所有人,除了许攸等汝颍士人外,无不是大吃一惊。
逢纪等人,眼见沮授被害,却碍于袁绍盛怒,也不敢出言相救,只能装哑巴。
沮授一片忠心进谏,却被袁绍这般对待,心中是透心的凉,长长一声叹息,默默的站起身来,也不用左右士卒的押解,就昂首挺胸的步向帐外。
这时候,袁绍才怒气稍消,情绪稍稍平伏下来。
许攸则从旁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袁方逆贼虽胜了一场,但我军数量仍远胜那逆贼,以主公之英明,何愁逆贼不灭。”
在许攸的宽慰下,袁绍的情绪愈发平伏,怒气冲冲的脸上,也慢慢的重现了傲慢。
另一侧,默不作声的逢纪,却暗暗咬牙,心忖:“许攸这厮,竟然趁机陷害公与,不行,我河北士人,非得想个办法反击才是……”
离狐城。
一场大胜,城中军民是斗志冲天,豪情万丈,无不欢欣鼓舞,与城外敌军的萎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天后,最新的情报送抵了袁方手中。
袁谭被烧得面容尽毁,已被袁绍送往后方白马,请名医医治。
袁绍则被气的当场昏倒于马下,盛怒之下,竟迁怒于沮授,将其关入囚车。
诸将们听得这情报,无不开怀大笑,大骂袁绍活该。
“沮公与乃河北第一谋士,就算献计失误,袁绍怎能将他下狱,这不是自毁长城么。”田丰感叹道。
袁方却冷笑道:“袁绍最是好面子,今一场大败,死伤惨重,袁谭也被我重伤,他必须要找个替罪羊,沮授此人太过耿直,不知变通,撞在了袁绍的枪口下,自然就成了袁绍的替罪羊。”
田丰摇头叹道:“袁绍心胸狭窄,时至今日,终于显出了弊端。不过,沮公与被下狱,袁绍少了一智囊,其余许攸、逢纪等人,只知勾心斗角,皆不足虑,我们也算少了一大隐患。”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却在琢磨着,这个沮授智谋多端,前番一场粮营诱敌之计,险些就要了他的命。
“如此智者,袁绍弃之不用,我若能收为己用就好了……”
袁绍虽遭大败,沮授也被弃之不用,但其兵力仍远胜于己,这一点袁方还是清楚的。
而且,他的粮道,依旧在被袁绍的骑兵所困扰,这也是个难题。
综合种种,今虽胜了一场,但袁绍实力依然强大,想要一举击败袁绍,还是没有什么机会。
而现在,袁方最重要的,就是彻底根除疫情,恢复全军实力,方能与袁绍进行一场决战。
是日,袁方陪同华佗,巡视过隔离营后,于大帐中设下小宴,以慰劳华佗。
甘梅女儿身已被识破,索性也就不再女扮男妆。
袁方正与华佗畅谈医术时,诸葛亮匆匆而入,神色则颇为凝重,好似出了什么状况。
“师父,青州出事了。”诸葛亮皱眉道。
青州?
袁方微微一怔,问道:“莫非袁绍暗中分兵,去攻打了平原吗?”。
“不是平原,也不是袁绍。”诸葛亮将一纸帛书,呈于袁方。
“臧霸急报,不久之前,辽东公孙度派兵从海上突袭我东莱郡,万余铁骑连破黄城、牟平、曲成诸县,横扫东莱一郡。目下其兵锋已进入北海国,臧霸力战不敌,节节败退,特向主公求援。”
公孙度,浮海袭青州?
这个消息,却令袁方着实感到意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一番惊讶后,袁方很快就平静下来。
公孙度虽割据于辽东,远离中原战场,但实际上却颇有雄心。
当年袁方未平定青州时,实际上公孙度就已派兵浮海南下,攻陷了东莱郡靠海的几个县。
那时,袁方为了保持跟公孙度的友好关系,确保海上买马贸易的畅通,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以武力收复那几个县。
后袁方攻取徐州后,公孙度见袁方气候已成,情知区区几座临海孤城,不足以守,才主动的撤了兵马,那几县方才归于袁方统治。
如今数年已过,公孙度的实力怕已增强不少,今他见南北决战,多半是以为袁方必败,所以才发兵浮海袭击东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原来又是一个想来捡便宜的。”
袁方冷哼一声,却疑道:“公孙度虽有骑兵之利,但其麾下应该没什么可用良将,以臧霸的能力,就算夺还不了城池,也不至于被杀得节节溃败吧。”
诸葛亮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臧霸的急报中称,统领辽东军的,是公孙度麾下一名叫作步吕的武将,此人极善用骑兵,武道更是极强,臧霸就是连败在此人手下。”
“步吕?这是个什么角色,怎么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袁方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剑眉微凝,眉宇间流转着疑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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