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当肖恩起床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床很舒服,但是很遗憾,在晚上的时候,他稍稍有些没有睡好。
本来,作为seele的执行官,实在是不应该如此不淡定。
但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太过于诡异,即便是训练有素的肖恩,也感觉有些难受了。
而当第二天,雨过天青,当阳光照耀在古堡的时候,肖恩却诡异的发现,这个古堡其实……很阳光?
这不科学!
肖恩有些疑惑,然后打开了门走了出去,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仆。
“康特先生,您已经醒了吗?我现在就去通知小姐!”
对方说着,便对着肖恩微微一笑,然后就离开了。
“这……?”
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太美好了。
不久,女仆又过来了:“对了,小姐也刚刚醒来,她邀请您去吃早饭。”
肖恩当然没法拒绝了。
“抱歉,肚子有些饿了。”
当肖恩来到餐厅的时候,他注意到,名为“朱月”的那位议长大人,竟然已经是开吃了。
——凯瑟琳绝对不会告诉肖恩,就在昨天半夜两点,定制的素体和人员,已经全部来到了这个古堡,现在的“议长大人”可不是之前看到的核心体,而是一个素体。
“这里的环境可真不错。”
肖恩赞美了一句,就坐了下来。
事实上。肖恩想说的是——这不科学。
“seele需要你用你的能力说话,我虽然很看得上你,但如果你无法证明你的能力的话。seele只能对此表示遗憾。”
“如果……我无法证明,会怎么样?”
肖恩奇怪的问了一句。
“那你就不是执行官了。而既然你已经不是执行官的话,那么。你也就不是seele的人了。”凯瑟琳吃下一口牛排,然后补充了一句:“而我们seele,从来没有泄露过秘密……”
也就是说……只有死路一条么?
肖恩沉默了。
“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算是小试牛刀吧,试试看,你能行的。”
凯瑟琳示意女仆将一份文件交给对方。
“组织、劝诱、暗杀、挑拨等等等等,肖恩先生,您未来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
哈罗德莫洛维兹打了个哈欠,然后放下了自己的论文。
作为乔治梅森大学的生物学教授,哈罗德在基因研究具有非常资深的研究。
但也是因为如此,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认识到哈罗德的研究成功。
就在不久之前,哈罗德提出了一个对分子生物学而言相当大胆的计划——研究地球上最小的单细胞生物体之一、一种支原体细菌。
他列出了这项行动计划的几个要点,第一步要做的,是解码这种细菌的完整基因序列。而这将反过来揭示出细胞中所有蛋白质的氨基酸序列。
为此,哈罗德还向蜂巢实验室发出了邀请,同时写信给了巴别塔工程——因为这个时候读出整个基因组还不像21世纪那样稀松平常。
虽然被认为是很大胆,但哈罗德却论证说,只要基因组足够小。分析就是可能的。他计算出支原体dna的信息量大约是16万字节。
接着,他根据自己的推官,然后阐述了自己的概念——这么多的dna将编码出大约600种蛋白质。
由此可见,生命的逻辑能在600步以内写完。彻底理解一个原核细胞的运作机理是一个可见的概念,在可以实现的范畴之内。
在600步之内写下“生命的逻辑”和“完全理解”一个活细胞这两个挑战,似乎有些艰巨,但哈罗德根据最近火热的超级计算机提出——可以模拟支原体属细菌的整个生命周期。整个模型中包含了所有主要的生命过程:dna转录成rna、rna翻译成蛋白质、营养素代谢产生能量和结构成分、基因组的复制,以及最终通过细胞分裂进行繁殖。
他几乎是自掏腰包,从北美计算机中心买到了足够的计算力,帮助他完成了这次模拟分析。
早完成了分析之后,哈罗德十分振奋。
支原体,是世界上最小的生命形式,做这类实验使用支原体,是因为它们是最小的、并且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具有自我繁殖能力的细胞。(病毒的体积更小,但只能通过劫持宿主细胞的生化机制来进行繁殖。)
从现在而言,既然能够模拟出一个支原体的信息,那,为何不能够模拟人类呢?
虚拟人在21世纪的研究并不离奇——光是储存在各国超级电脑上面的虚拟人资料,其数量就是tb级别的。
何为tb呢?一个汉字是两个字节,1kb就是500个汉字,1b就是500000字,1gb就是5亿字,而1tb,则是5000亿!
虽然在后世这是很重要的研究,但在现在,虚拟人的研究者却是少之又少,提出这个概念的哈罗德当然也得不到承认了。
但哈罗德没有放弃。
他提出了更大胆的计划——通过这种模式,他们甚至可以完成对于一个人类个体的“定制”。
通过自己的研究,哈罗德认为,他们完全能够根据一个人的基因来判断这个人从小长大之后的相貌。
也是通过这个人的基因,他们能够从电脑上将一切模拟出来。
约翰冯诺伊曼曾说过,“给我4个参数。我能画出一头大象,给我5个、我能让它翘起鼻子来。”
在哈罗德看来,他们的实验也是如此。
当然。哈罗德也面临了各种问题。
就比如20年前,哈罗德曾发表过一份报告,他阐述了一份细胞质的成分表中说支原体只含有微量的半胱氨酸。而基因组的分析结果表明支原体蛋白所需要的半胱氨酸含量要高很多。要成功模拟细胞,就必须协调这些不一致。
但哈罗德坚信,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想到这里,哈罗德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这份报告。
这是即将要发表在《细胞》上的论文。
这篇论文给出了在生理学上站得住脚的模拟结果。
细胞周期的持续时间、生物量的生长率和各种代谢产物的浓度,所有的结果都相当接近于真实测定的数值。
一系列的“基因剔除”实验(从染色体上去除单个基因然后看运行结果,如果失去一个基因后模型无法运行,则说明这个基因是必须的),进一步支持了该模型的真实性。
在模拟结果与实验数据相一致的情况下。哈罗德发现79%的基因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支原体的细胞周期中,基因组复制的早期阶段是由转录酶和启动子结合的启动阶段,接下来才是基因组的复制。
这些早期阶段和后期阶段耗时有长有短,但其总和、也即整个细胞周期的时间,则相对极少变化。仔细考查模拟模型的内部细节后,哈罗德发现了这一奇怪现象的原因。
合成新的染色体需要用到核苷酸,而核苷酸的制造贯穿于整个细胞周期。如果基因组复制的早期阶段很短。那么后期复制的速率就会由于缺乏核苷酸而减慢;而如果早期用时较长,后期就有充足的核苷酸支持全速复制。
制造人造生命形式,无论是用软件还是在合成的细胞质之中,这个想法一直以来都备受争议。最早的代表,就是那个丑陋的科学怪人。
当然。在科学的范畴内,科学怪人根本就不科学。
但对于生命可以通过拆解有机体并将其各组成部分编目这种方式被彻底了解,人们仍旧心存抵触。
在分子生物学刚刚起步,还急于突进的时期,dna被视为“生命的蓝图”,是建造活细胞的全套指南。生命的核心过程被看成符号的操控——怎么把g和c、a和t配对,然后把4个字母写就的核苷酸映射到氨基酸的20种类别里。只要能看懂这份蓝图并破译遗传信息,人类就能了解生命运作的所有道理。
用计算机程序模拟一个活细胞的想法,正好处在了一场争论的交火地带,一边是简化论,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更加综合的生物学视野。
哈罗德对自己的实验也颇为感兴趣,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彻底的否决了“上帝造人”。甚至彻底的否决了所谓的灵魂的存在。
但很可惜,因为需要超级计算机的支持,这是一项需要高成本的投入。
更何况,就哈罗德而言,这只是自己的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而哈罗德的第二步——这却是与巴别塔工程的第二步重叠了。
当然,在哈罗德看来,这是有区别的。
哈罗德将其称之为……“补全计划”。
既然能够知道人类身体哪个基因是必须的,哪个基因是多余的,哪个基因会导致遗传病,哪个基因会给人带来活力……既然在知道了这些时候,为何人类不能够以此来将自己的基因进行优化和改进呢?
这就好像哈罗德正在对支原体所作的一样,他将剔除了非必须要素的支原体重新培养,然后通过修改支原体的dna,来观察支原体的一系列的生命活动和生命形式。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咚咚咚。”
正这样想着,哈罗德发现,自己的门被敲响了……
……
今天暂时一更,在做毕业设计的开题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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