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夜雨哥哥没事!”古水凡若有所思道。
“可是……”姬小倩仍旧无法释怀,担心道。
然而此时的整个场地之中已然沸腾一片,讨论声和嗟叹声不绝于耳,更有许多咒骂之声。
“什么玩样,就这么拨动了几下琴弦就算合奏了?下来,臭小子。”
“不会弹就不要丢人现眼了!还这么看着倪小姐,小子,我要宰了你。”
“下来,下来……”
……
仇夜雨不由自主地向蒙面少女走去,对周围之人的咒骂之声仿若未闻。
“公子请留步!”
眼见仇夜雨如此肆无忌惮地走向内台,六旬老者不由眉头一皱伸手拦住了仇夜雨。
仇夜雨对六旬老者仿若未见,此时在他的双目中仅有蒙面少女,在他的双耳之中仅留那回荡不去的琴曲余音。他已忘切了身临何处,对比试之事已抛之脑后了。
“公子留步!”六旬老者口出低沉之声,隐有不悦。|
随之,六旬老者伸手向仇夜雨手腕抓去,出手之快就连古水凡也是堪堪能看清,显然武功也是十分不弱。古水凡自认要拿下此老绝非易事,感叹倪家之水不浅之余,也为仇夜雨担心起来。
仇夜雨赫然惊醒,心中顿生一种危险之感。他周身黄绿紫三色芒光微微一闪,身形乍起向后飘飞出去,比之六旬老者还要快上三分的样子。
六旬老者眼皮一翻,提醒道:“仇公子!不可接近我家小姐,这是规矩。”
“小可唐突了。”仇夜雨暗自摇头,对于自己的异常举动他也是摸不着头绪。
“官伯,让仇公子过来!”蒙面少女那清脆的声音再次传来,让人受用不已。
“是,小姐!”六旬老者心中一惊,急忙尴尬道:“仇公子,请!”
仇夜雨神色之中略现几分的激动之色,不急不缓地走至蒙面少女之前,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仇公子,这把琴送你。”蒙面少女轻轻抚摸过琴桌上的七弦古琴,似有什么决意的样子,轻声道:“还有第三场比试,你一定要赢下来。”
“这……小姐,小可会尽全力的。”仇夜雨坦然地接过七弦古琴,看不出多少的犹豫之色。
倪姓中年含笑看了眼蒙面少女和仇夜雨,不经意间暗自点头,双目神光闪烁间透出了一股慈爱之色。
“仇公子,请坐!”蒙面少女一指身侧半丈之处的另一张座椅说道。
仇夜雨也不执拗地坦然坐下,小心的接过家人递来的茶杯。一切自然而然,并无多少的生分之感。
在他的内心之中仿佛已经和蒙面少女拉得很近很近,甚至有种找到此生要找之人的感觉。
六旬老者暗自嘀咕,自家小姐似乎对仇夜雨已经芳心暗许了,接下来的比试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然而迫于形势这场比武还是需要进行下去,他甚至开始盘算如何助仇夜雨过得此关。
待得心中已有计较之后,六旬老者走前几步在擂台之旁默默站定,伸手一挥吩咐道:“把桌椅都退下去。去请在内堂用茶的三十一位公子出来。”
数十家丁再次忙开,满台的桌椅在片刻之间即被清理一空,留下的仅有宽阔的擂台。
六旬老者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这些家丁都是经过了他严格的训练才有今天的成绩,这也是他得以自豪的一幕。
三十余名早先过关的青年才俊从后堂涌现而出。
待得走上擂台,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坐于少女之旁的仇夜雨,轻呼了声。众人循声望去,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对于这一切,仇夜雨却仿若未闻,一副目中无人之状,甚至给人小人得志的感觉。
蒙面少女侧目望向仇夜雨,忍俊不禁地轻笑了起来,对仇夜雨那古怪神色满腹兴趣的样子。
仇夜雨轻轻一晃手,茶杯平飘而起,稳稳地落到了身后家人的托盘之中。他站起身来向身侧的倪姓中年和蒙面少女微微拱手,俨然一副相识已久的样子。
待得倪姓中年轻笑点头后,仇夜雨一挥袖袍抬步向擂台之中走去。
“各位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下一轮比试吧!这一场是比武,武功高者胜出。”六旬老者不急不缓地宣布道:“各位已经签过生死,也就是在比试中不慎死亡,都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如果想就此打住而放弃的就请下台去,待会一旦抽完签就由不得你们了。”
“官总管,真的要以命相搏吗?李某自知武功低微,这就告辞了!”一身着粗布长袍面色黝黑的男子骤闻此言,不由心生退却之意。
黝黑男子毅然跃下擂台,加入围观群众之中。然而他还是不愿就此离开,等待最后结果。
不到半盏茶功夫又有十余位青年相续跳下擂台,不知是受黝黑青年影响还是本就有此意。
六旬老者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对那些主动放弃的人并无丝毫惋惜之意。当看到再无人下台,他再次向身后挥了下手腕。
随后,一家丁手抱红色木盒走上擂台。
“剩下十六人,马上抽签决定对阵格局。”六旬老者偏头稍稍一想,决意道:“这里有方才准备的三十二支签,从小到大依次两两出场。”
十余名青年都毫不犹豫的一一走上前来,抽签后回到原地。
仇夜雨嘴角一瞥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手中竹签轻轻一看,其上赫然写着三个篆体金字“二十四”。
忽然,仇夜雨忽觉身体中灵力微微一晃,似有什么东西在呼应着他,然而他却有种琢磨不透质感。只见他体表再次泛出了微不可见的三色芒光,周身似有气浪一震又马上消失。
“各位公子,请根据自己的签中号数在绸布的对应位置写上自己姓名!”六旬老者转目朝身后一望,嘴角一撇道。
随着六旬老者话音传开,四名家丁小心地展开一块丈许宽窄的粉色绸布,并用绳索缚住四角将其升至半空。
紧接着,两侍女捧出笔墨站立人前,神色稍显凝重。
“能够留在擂台上的各位都是能文能武的有能之人,在这幅绸布上写下自己名字当非难事,请!”六旬老者声平而无波澜,恭谨道。
十余人面面相视,显然没想到六旬老者竟然在第三场比试前会有如此一手。然而稍稍一想后也就释然了,这也算是一个生死决斗前的择优过程。
吴姓青年率先走在人前,他看了看婢女捧着的笔墨,不禁有些想入非非起来,说道:“官总管!只要能把字弄上去,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吗?”
六旬老者眼皮一翻,稍稍一想觉得并无不妥,也就默默点头。
吴姓青年拿过婢女手中的毛笔,左右看了一阵后向着左侧擂台架子走去。他看了看周围一阵,竟然开始拆起了擂台。
六旬老者眼见吴姓青年如此鲁莽也不多加阻止,冷眼旁观着他那冒失的举动。
未等吴姓青年拆完擂台,一旁的儒袍青年脸现不屑之色地走至婢女身前,拿起毛笔蘸墨后高高跃起向绸布上标有“十二”的位置之处飞跃而去。他出笔如风,武功竟也不弱的样子。当他落定地面之后,“卓生”两字已然跃然其上。
紧接着人影飞上跃下,在绸布之上多出了十四个名字,而吴姓青年却还在一旁忙碌不停。
只见吴姓青年将拆下的两根丈许长竹竿首尾相连,蘸墨毛笔已被他牢牢固定杆端。
他用力举起两丈多长的竹竿,在绸布之上“十”的位置上写下了三个斗大黑字,歪歪斜斜与他人的工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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