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就打了,还问怎么打?数十年来我们不都是这么打过来的吗?”冰老一副似懂非懂又装作很懂的样子。话方说完,他伸手入怀取出了一块雪白令牌。
“那好吧!”火翁似是也懂了的样子,也伸手入怀取出一块火红令牌。
两人都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架势,然却都迟迟不动,仿佛塑像一般定在了原处。细看之下,两人神色都凝重万分,如临大敌一般。
凤冠女子脸现惊异之色,在场之人也就只剩她一人可以感受到这当中的惊心动魄了。
仇夜雨抚弄着七弦琴,看似优雅的动作下却暗藏着种种杀机,似乎只要冰火双煞稍有异动就会引发潮水般的攻袭,至少年轻女子是这么认为的。
冰火双煞来回环绕着仇夜雨转动起来,不断地扫视着仇夜雨周身,试图寻找他的破绽所在。
渐渐地,几许细细的汗珠浮现两人额际,似乎压力不小的样子。
龙巧儿好奇地看着眼前两人,不知就里的她还以为这二人又在耍猴宝,不由扑哧一笑。
冰老老脸一红,火翁苦脸一白,狠狠地瞪了龙巧儿一眼。
稍后,两人互望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只见,冰老手腕一扬,雪白令牌脱手飞出直袭仇夜雨抚琴之手。
而火翁大喝一声飞步跨出飞身而起,手举玉牌直袭仇夜雨胸口要害。
待火翁飞身而起时,冰老也疾步跟上,举掌直取仇夜雨心窝之处。
两人配合无间,一出手竟然大有全力而为的意思。
仇夜雨眼皮一跳,曲调突然一转。两朵碗口粗梅花悄然而生,并飞快地旋转起来。只闻一声异响,梅花分两路直袭冰火二老的心口。
冰火双煞均是一惊,脸色煞变。
只见半空中的冰老手上一绕,雪白令牌随之激射而回,他伸手一抄护住心口。
而火翁左手一抓冰老左脚,并向身后轻轻一拉。他右手同样举牌护住胸口要害,脚下一点地面同样向后跃开。
两人均不敢大意,脸色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兹!兹!”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冰火双煞都举牌后退了半丈之远,惊疑之色愈发的浓郁。
“‘梅花三弄’的梅花烙!”双煞举起令牌放于眼前,似有几许惧色地异口同声道。
只见,红白两块令牌上各有一朵掌心大的梅花印记,仿佛特意刻印一般清晰。
火翁一副吃惊之色,然而却也不惧,提醒道:“我们只要有红白双令,这‘梅花烙’对我们不会有作用的。‘鬼丈夫’和‘白云间’两招他肯定不会的,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冰老点了点头,举起雪白令牌挥舞而起,在身前舞成了“明月”。而火翁更是把火红令牌舞成了“骄阳”,声势不可谓不大。
仇夜雨双眼一眯,手中琴音再是一转,无数鬼哭狼嚎之声传递开来。
随着几缕光丝跳转而起,在他身前三尺之处不断缠绕,依旧是两朵白色梅花浮现而出。然而不同的是,两朵梅花犹如活物一般在古琴前方三尺之处游走盘旋,更诡异的是在梅花顶上似有人影闪烁。
仇夜雨不由加紧了弹指之速,那种鬼哭狼嚎之声愈发强烈。两朵梅花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若非细丝的拉扯恐怕早已脱缰而去。
冰火双煞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将手中令牌挥舞得快上了几分,并有意无意地向后退去了数步之遥。
“啪啪……”梅花划过虚空,带着细细的爆裂声和鬼哭之声向冰火双煞双牌之上迸射而去。
两声轰鸣声在虚空中响起,在骄阳和明月中爆裂开来,冰火双煞双牌脱手飞荡半空,直直的扎落两旁。
这两人更是被撞飞了数丈之远,脸色均变得一片苍白起来,似乎在这一撞之下受伤不轻的样子。
仇夜雨手下一凝,停止了这近乎疯狂地抚琴。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朝着冰火双煞畅怀一笑,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
火翁强自提起一口真气护住心脉,走上几步怪声问道:“你是幽朦山谷傲雪梅花的什么人,竟然把梅花三弄都学到了‘鬼丈夫’这一招了?我们二人没有把握再接‘水云天’这一招了,我二人败得心服口服。”
冰老回身看了看凤冠女子,似有几分释怀之感,叹息道:“小公主,我二人已经尽力了。答应天老翁最后一次出手的承诺也算实现了,这就告辞了。”
“你们……”年轻女子神色一凝脸色变得难看之极,似要发作却也不敢过于放肆,毕竟大敌当前也不便再树新敌。
冰火双煞走出几步,拾起红白双令向仇夜雨微微一躬身后转身向小院外走去。似乎在这一瞬间解开了什么牵绊,两人对眼一笑。
半途,火翁转首望向凤冠少女,脸现几分轻蔑之色道:“他已经练到了武道十二转了,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白白送死,等功力和境界再进一步再说吧!”
年轻少女微微一愣后恨意顿生,娇叱道。“你们给我滚!”
“忠言逆耳!火老鬼,我们也可以安心的退隐江湖了。”冰老走到火翁身旁,畅意道。
夕阳之下,两人缓步而去。昏红的天际渐渐昏暗,犹如时间老人在向他们招手。
仇夜雨望着两人落寞地离去,不由心中暗苦,不知今日所做之事是对是错。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他暗暗想道。
“哼,两个没用的老杂毛,回去定然让师傅废了你们。”年轻女子回头望向脸含笑意的仇夜雨,恨得直咬牙。
然而她还是有自知之明,冰火双煞联手都无法战胜的对手她也是无法对抗的,可能只有师傅和丈夫才有一战之力了。
仇夜雨浅笑着望着凤冠女子,而心中却忐忑不安。他缓缓坐下身来轻轻地抚弄起琴弦,俨然不将眼前十数人放入眼中。
凤冠女子狠狠一咬牙,轻叱道:“走!”
凤冠女子也算干脆,带着这一行人离开了小院向侯府外走去,竟将父兄之仇搁置一边了。
待凤冠女子离去后,仇夜雨抬起小脑袋轻轻看了一眼,面色一凝轻声说道:“巧儿,我们快走,不要在这里待下去了。否则再有人来,我可受不了这轮番恶斗。”
“嗯,不过你刚才那是什么武功,竟然会这么厉害?”龙巧儿双眼晶莹发亮,好奇的问道。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不迟!此地极其凶险,我们必须连夜赶出此城。否则敌人的援手一到,我们就走不了了。”仇夜雨深深地呼了口气,环视四周一眼道。
“嗯”龙巧儿轻轻应了一声。
仇夜雨拿起七弦琴让龙巧儿背起。他俯身背起龙巧儿飞身翻过围墙,在屋宇之上一阵纵跃,转眼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夜,终于彻底覆盖了天地。青岭候府中一片的沉寂,然而在沉寂之下却弥漫着浓浓的杀气。
在候府两大阁楼中的一间绣房之中,一头戴凤冠的年轻女子在烛光中沉思,姣好的身姿极具魅惑之力。然而,那狡黠的眉宇却愈发地锁紧起来。
忽然,凤冠少女一掌拍下,身前案几砰然声起碎裂开来。她秀眉一挑,恨声道:“不好,上当了,这小子已经外强中干了。哼,下次要是落入我手中,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冠少女静静地站在原地,脸上厉色却久久不见消去……
墙壁上的红烛摇曳不定,忽然,一阵风吹过窗缘隙缝,红烛一晃而熄……
在昏暗之中,一切似乎已然消停……
仇夜雨背着龙巧儿一路狂奔,穿街走巷飞檐走壁,对青岭城夜中的美景已无心侧目。
在夜幕之中,一道模糊的虚影飘然而过,仿佛夜风袭过转眼无影无踪。
偶尔一两人只觉眼前人影飘过,当反应过来时却无法追寻虚影为何,还以为是幻想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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