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走吧,这里有我一个就行了。”梅凌萱幽怨地看了清风居士一眼,抱起仇夜雨向小楼中走去。
“七妹,我……”清风居士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语塞,怔怔地望着梅凌萱离开了院落。
梅凌萱那窈窕的倩影寂然远去,在梅园之中留下了清风居士一人静静地矗立。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满园的梅花残瓣,也掀起了飘逸的蓝衣一角。衣角飘飘,梅花漫天。
清风居士矗立良久,他默默地叹了口气,一种寂寥沧桑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没有追上去,而是选择了默默地接受。
一道孤影慢慢地消失在了楼前小道尽头。
梅凌萱的房间布置得非常的娴雅,粉红色的被褥下仇夜雨深深地沉入了梦乡之中.梅凌萱斜倚床榻闭目小憩,今天她也够累了,身累心累……
三天后正午,在雾霭森林东面的一片茂密的树丛之中几人驻足而立,气氛紧张而凝重。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绿袍头戴皇冠的中年男子,身侧一身穿黑色劲装的青年束手而立,正是逍遥散人和护谷四卫的玄鬼。在他们身后站着几个弟子打扮的青年。
“就是这个方位吗?”逍遥散人脸带一丝愁容地问着玄鬼,却不失为大家风范。
“是的,五师叔。最近那么多次的侵扰,已经让这一方位的陷阱破除了不少,防守难度也增加了许多。据师父估计这个地方极有可能会被敌人利用。所以师父请您前来看看,看是否可以发现一些端倪。”玄鬼恭谨地回道,不敢有一丝怠慢之心。
“嗯,我先看看。”逍遥散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独自在茂密的树林中徘徊了一阵,忽然眼前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
逍遥散人伸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后又向另一端走去,消失在树丛深处。
半个时辰过后,逍遥散人再次出现在玄鬼几人的面前。他愁绪满面,不知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几个青年束手而立,都识相的没去打扰他。
“嗯,奇怪之极,真是太诡异了……”逍遥散人再次地扫视了一遍周围的树丛。他摇头不已,不由自主地来回踱着。
“师叔,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来了?”玄鬼早有所料地向前一步,急切地询问起林中的情形。
“贤侄,不妨过来看看这些脚印,有什么奇怪之处?”逍遥散人并没有在意青年那无理的举动,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招呼着青年。
“鞋印凌乱,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请师叔明示!”玄鬼随着逍遥散人的目光也扫视周围一圈却毫无所获,歉然地拱手回道。
“这五组脚印的印痕分别是往东西延伸,却没有多少向北面的印迹形成。按常理如果是为了探究入谷之法,北面才是入谷的正确方向。然而向北方向却几乎没有痕迹留下,你不觉得奇怪吗?”逍遥散人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还有,向北的这些脚印都还很新,而且脚印都比较深。”
“师叔您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留下这些痕迹?”玄鬼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嗯,你说的已经很接近了,但为什么要故意留下这些痕迹?虽然还只是推测,但也可以确定一些东西。”逍遥散人疑虑重重地轻托着下巴,深沉地说道:“脚印深且杂乱,可以看出这些潜入之人的武功都不高,基本集中在武道三转左右。目的不明,但可以确定他们不是为了潜入谷中,极有可能只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甚至有可能只是个幌子,似乎只是特意来送死的样子。还有更诡异的一点,只有雾霭森林中出现如此多侵扰而其他森林中都没有,至少都还没发现,这一点值得深思。”
“莫非师叔怀疑这其中另有阴谋,难道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玄鬼越想越心惊,没有想到事情比他之前得到的消息还要严重一些的样子。
“除了这些脚印还有周围的树丛,确实是处处透露着古怪,似乎还隐藏着一股邪气。直觉告诉我,一个阴谋正在悄悄地向我们靠近。回去和你师父说明情况,具体调查之事交给他比较合适些。”逍遥散人似乎不想多去干预过多,闭目摇了摇头道:“想不到这片林子的大半陷阱都被破除了,不知有没有人安然的逃离此地?雾霭森林确实存在很多漏洞,你们几个去重新布置一下,相信还可以起到一些防守作用。”
几个弟子领命向外围走去,训练有素地忙活开来。
逍遥散人看着那几行明显的鞋印再次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严肃地吩咐道:“玄鬼,事态严重,你马上回去报告你师父。天就要大黑,明天开始我要亲自到各大森林中查探一番。林子比较大,大概要发一些时间,待到有进一步的结果后自会通知你们。”
“是,师叔,一切都有劳师叔了。”玄鬼恭谨地施礼,转身向内谷奔去。
逍遥散人倒背双手站在原地,心事重重地看着几位弟子紧锣密鼓地布置着林中的一切。
夜幕终于降临了雾霭森林,几条身影在谷中小路奔驰而过。
……
离考验已经过去了六天,仇夜雨也在梅凌萱的细心调养下恢复了过来。
这几天清风居士都不曾去看望仇夜雨,似乎有什么急事。古水凡不知为何也没有出现,只有姬小倩始终如一地来回于梅凌萱的琴轩阁和自家的无情居。
在无情居的水阁中,一白衣青年半跪在地,正是在谷外探查消息的天狼。他战战兢兢地俯首不语,似乎犯了大错般紧张地等待着处罚。
在方桌前,身着紫袍的姬无形面色冷峻望着天狼,右手食指不急不缓地敲打着桌面。在他坐下楼板之上、茶杯碎片凌乱地散落一地。
“师父,您别生气,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天狼还想再分辨些什么。
“哼!”姬无形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盛怒难当地直视着遥远的虚空。
天狼背后冷汗直流,这次他出外探查延误了好几天才返回谷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紫袍大汉严厉的处罚。
“晚回来这么久,你还查到了什么?”姬无形稍稍压制了些许的怒火,冷冷地问道。
“四个月后的二月初二,三门七派计划在中宇州和青阳州交界处的龙城聚会,企图对我们幽谷不利,他们还说师父您……您……”天狼战战兢兢地偷看了姬无形一眼,不知如何说好。
“还说了什么?”姬无形冷然回头,寒声说道。
“他们还说师父您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誓要用您的人头来祭奠各派亡魂。”天狼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之余赶忙回道。
姬无形神色一阵愕然,眉宇一挑间怒道:“胆敢侵犯我幽朦山谷就要知道后果,还不知好歹如此大张旗鼓,找死!”
“师父,不是这样的。”天狼急忙解释道:“各门各派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都有核心弟子被暗杀门中,而且据说都是师父您出的手。”
“嗯……”姬无形双目闪烁,不解地看着天狼。
“最近三门七派的一些核心弟子都死在利剑之下,手法干净利落,各派断定是师父出的手……”天狼不敢怠慢地说出了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
姬无形闭起双眼冥想片刻,忽然一道冷厉的寒芒直透而出,漠然道:“这个集会是谁最先挑起的?”
“连岳派鲁镇南。”天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忽然,天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问道:“难道师父您怀疑……可是他武功应该没有那么强才对!”
“嗯,为师知道了,你先下去。”姬无形在方桌前坐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狼再一拜后悄然站起,生怕打扰姬无形思考,小心地退出水阁。
良久沉默,姬无形心绪直转,而他脸上的神色始终是冰寒无比。
忽然,一声砰然响动传出水阁,木屑横飞间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气随之弥漫开来,姬无形怒不可逾地直视着南面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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