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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块古青色的玉佩冷阳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却是在与欧阳铭比试的时候见到过。
虽说当时冷阳没有作过多的留意,但是冷阳却兀自肯定,这就是欧阳铭的那块玉佩。
早在之前,冷阳当着众人的面击败了他,这不禁使得欧阳铭一直怀恨在心。
这是报复吗?
“假如不是因为我得罪了崆剑门的话……”念及于此,冷阳不由得泛起了层层的自责浪潮。
李水生闻言更是杀气腾腾,近乎一字一顿的吐道:“欧…阳…铭!我要杀了你这个王八蛋…”说完便径直转过了身,欲要夺洞而出。
“六师弟别冲动…”眼看李水生就要奔出洞去了,宋传真连忙追了上来。“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切不可莽撞行事。”
李水生猛的一甩的肩膀将宋传真的手给甩将了出去,近乎吼道:“谁也别拦我,你说我莽撞?欧阳铭就是凶手,这玉佩上的‘铭’字便是铁证。”
没错,对于宋传真这个大师兄,李水生一直以来都是敬重有加,换做平时不论宋传真说什么他都断然不会质疑,更别说是顶撞了,但眼下却没了这个意识。
宋传真心知李水生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也不做计较,将脸颊上的最后一滴眼泪擦干后,有些哽咽的说道:“你好好想一下,就凭欧阳铭的修为怎么可能伤害的了师傅他老人家。”
李水生尚且还存有一丝神智,仔细琢磨了一下宋传真的话语,也情知宋传真的话有些道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话里有些纰漏,“那一定是他们三个人联手偷袭师傅的。”李水生尽可能的验证自己的想法。
“以师傅他老人家小圆满的修为,即便是他们三人联手也不可能不动声色的就杀害了我们的师傅。”作为大师兄,宋传真必须比其他人更加的镇定,通过观察现场,洞府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不禁让宋传真有些不解。
宋传真的话无疑是提醒了冷阳,一个念头在冷阳的脑中电闪而过。
偷袭?
要知道此处较为隐秘,不然也不可能被洛石门选为闭关的地址,倘若说是偷袭的话,至少得先熟悉这洛石门内的地形情况,如此方有可能避过准小圆满高手的感知。
冷阳顿了顿,走前了几步,慈祥的面容近在咫尺,好不容易才得以制止的眼泪又蔓延了出来,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但冷阳早已视其为至亲,回想起以来的点点滴滴,越是温暖就越是伤痛。
冷阳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庞微微仰了仰,好让眶边的泪水倒流回去,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慢慢的将手伸过去。
温良功的身穿的是一件灰色布衣,冷阳一眼便认出了这正是自己第一次见师傅时他老人家所穿的那件,虽贵为二长老,衣着却是朴素的很,在反复的洗刷下略的有些苍白,却不失净雅。
冷阳小心翼翼的将这件灰白色的长衫敞开,动作轻柔至极,像是生怕因为自己的粗鲁而惊扰了熟睡了的他。
李水生早已不再出声,两只红肿的虎目死死的跟随着冷阳的动作。
衣物被撩开,最先看到的是一瘦弱的足以看见肋骨的胸膛,皮肤甚是苍白,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蓦地,冷阳的手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动作就此停顿了下来。
有些粘稠的血液又蔓延到原本颇为干净的衣物上,却是因为冷阳的动作而牵动了伤口,原本有些凝固的血液又流淌了出来。
虽知温良功已经死去,没了知觉,但冷阳还是自责不已,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敢继续动作。
衣物被完全的撩开,在那心脏的位置覆盖有一团粘稠的血迹,透过表面的血迹,一道极为狭小的口子隐约可见。
口子是那么的微乎其微,以至于不加以细看都难以察觉,显然这才是温良功殒命的真正元凶。
“好快的剑!”宋传真虽说是体修,但见识却是极为广远,这样的剑伤显然不是等闲的修士能够刺出的,要知道,温良功并不会坐在那里任你来刺,唯有以迅雷之势刺出此剑,方能达到这一效果。
看着剑伤,冷阳也是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对于之前的判断也是有了从新的认识,作为欧阳铭的对手,冷阳确信欧阳铭断然没有这等修为造诣。
观察完毕之后,冷阳略微清理了一下衣物上的污迹,又小心翼翼的将其掩盖完好。
缓缓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凶手也许不是欧阳铭他们三人,但绝对跟他们有着不可逃脱的关联。”
宋传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一说法,捏了捏手中的玉佩说道:“还是先将此事禀告宗门的好,不过这眼下掌教不在宗内,看来得容大长老决定了。”
虽说青竹院与苍松院在平日里有些矛盾,但毕竟同为一个门派,众人对此也是没有过多的异议。
******
时节正值盛夏,正午时分的烈日尤为的毒辣,因为空气的过于炙热,空间似乎也随之有些扭曲。
换做往日,在这等时分,即便整个洛石门也绝少有人出来走动。
伴随着急促而又烦闷的钟鼎声,洛石门乱成了一团,奔走间的弟子无不脸带凝重之色。
“哎,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敲起了钟,是不是宗门发生了什么大事啊?”即便精神大条如瘦猴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要知道这镇山钟,唯有在宗门在遭遇强敌或者发生了重大变故的时候才会响起。
走在一旁的高个没好气的说道:“我他妈的哪知道,老子还正纳闷呢,你说我这午觉睡得好好的,这…他娘的不是消遣我吗嘛!”显然对于被扰觉一事,高个很是介怀。
……
长峰——流云殿
偌大的流云殿此刻却是有些人满为患了,但大殿之内却显得格外的安静,任凭谁都能闻出着在这安静的空气中弥漫着冷肃的气息。
在大殿中间过道的尽头设有一张近乎两米来宽的大玉椅,玉椅的扶手是两条碗口粗的吞天蟒,虽是雕刻却甚是逼真,就这么一把椅子却给人予不可抗拒的威压。
郭苍林一脸凝重的站在玉椅一旁,精光曵曵的眼眸从众人的身上一扫过。他的眸光每到一处,那人便会不由自主的颤栗,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压抑的空气被赋予了重量,众人被压得难以喘气。如此良久,郭苍林才将刺骨的眸光收走了去。
郭苍林开了口,说道:“突然召集大家是因为宗门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话到此处又停顿了下来,但没有人敢乘机交谈询问。将众人又扫过了一遍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日前,温长老在洛洞已遭人所害……”
“轰”全场一阵骚动,局面登时失控。
“温长老?死了?”
“二长老修为高深莫测,这不可能!”
“……”
“此事我与其他几位长老一共查探过,觉得事情绝对有所蹊跷,且不说洛洞乃是禁地,隐秘的很,即便就是知晓了洛洞的所在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绕过重重迷阵直取密室,所以老夫认为这里头定有细作……”郭苍林厉声说道。“是谁,给我站出来!”
郭苍林最后几个字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如同凶兽所发出的咆哮声,众人无不觉得耳朵发懵,心惊胆战。
郭苍林的威压虽甚,却众人却只是面面相觑,互相打量,神情中尽是怀疑,却兀自没有人站出来。
大殿内每一个人的细微的反应都被郭苍林一一收入眼底,但见没人站出来他反倒沉了沉气。
本来其余三位长老的打算是暂且秘不发丧,伺机调查,但郭苍林却坚决反对,他认为这是一个宗派的威严,堂堂长老竟然在自家宗门内遭人杀害,这无疑是对洛石门的一种羞辱和挑衅。
郭苍林性子使然,心底藏不住事,这才召集了全宗弟子,他不寄希望能逼出内鬼,却是明目张胆的警告于他,目的就是让其露出马脚。
气氛严肃的慎人,郭苍林的眼神就好似锐利的刀子,每到一处便凌迟一人。
蓦地,郭苍林的眸光凝固了起来。有人偷偷的瞄了一眼,发现被郭苍林凝视的人竟然是郭庆门,他的亲孙子。
郭庆门显然也意识到了有人在打量自己,似乎是因为恐惧,双腿不自主的颤抖着,虽竭力保持镇定,但隐约能闻的敲牙声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与不安。
“庆门~”郭苍林将浓密的白眉推挤到了一起,神情有些冷淡的说道。“这件事…跟你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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