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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很小的房子,内部空间大概只有十多平米,显得有些紧凑。从大门进去,入眼就是一个灰色的沙发,上面已经破了一两个洞,看起来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在沙发的靠背上还搭着一件白色的衬衣,不过衣领、衣襟处满是醉酒后呕吐的痕迹,应该是刚换下来的。深黄色的窗帘即使在大白天也挂着,使得房间里面变得很是昏暗。茶几杂乱无章,上面堆满了各种酒瓶,有白酒也有啤酒,但是白酒占大多数。此外还有一个碟子,碟子里面还有吃剩的一角馅饼以及几个花生米。老旧的电视在沙发的对面,在电视上还放着一个半空的酒瓶。在墙角处还摆满了一大堆空的酒瓶。这就是周昂的家。
“说吧,找我什么事?”待杨铮进到家里之后,周忆军灌了口酒道。
“我是您儿子周昂的新任班主任,我叫做杨铮。”杨铮很是诚恳的说。听到来人是自己儿子的班主任时,周忆军脸色明显一变,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面带讥笑道:“又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主儿!来劝他上学?我告诉你,两个字:没门!我没钱供他上学!”
杨铮依旧用一种十分诚恳的语气说道:“从班长哪里我了解到周昂是个好孩子,学习很用功也很努力,并且还很有上进心。这样的孩子,不让他上学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也了解您家的状况,如果您是因为学费而不让他上学,我可以供周昂上学,这是一个好苗子。他现在就像是一株正在成长的美丽的鲜花,不应该还没来得及绽放出属于他独有的美丽就因为外力而枯萎了,您说是不是?”
“呦、呦、呦!又一个充大爷的!上回的那个王老头就这么说,结果被我赶走了,你又来了!我实话告诉你:没戏!周昂要养我!我是他老爹!他养我天经地义!就算倒退几百年也是这个理。”周忆军用一种十分刻薄的语气讲这番话说了出来。
杨铮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头已经涌起的怒火,继续劝道:“您现在不是有着两千块的抚养费吗?而且还领着一份低保,一个月将近三千块,省省也是可以的。如果有可能您自己去外面再找份工作,那完全可以负担的两个人的生活而且应该还有一些结余。”
周忆军听完之后站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围着杨铮转了两圈,发出了”啧啧啧“的怪声。然后一脸怪笑的对着杨铮说道:“要想让周昂上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满足我你才能让他上学。”
“什么条件?您说,我尽量满足。”杨铮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这个条件恐怕不会那么好的完成。
“你都那么有钱,还打算供周昂上学,既然如此那也给我来点钱,以弥补周昂上学所带来的经济损失吧。工作什么的都是废话,我也懒得上班,多累啊。”
杨铮见过混蛋,见过败类,见过人渣,也见过那些中年失意的男人,这几类人在繁华的四九城里不占少数,可他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周忆军他还有没有廉耻心了?他还是人吗!?
杨铮心头的那股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直接爆发了出来:“周忆军!你不是人!你是个混蛋!你还是人吗?你要脸吗!你还有廉耻心吗?!你不感到羞愧吗!”
周忆军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要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他可能会被工厂的领导开除吗?周昂的母亲可能会跟他离婚吗?
听到杨峥对他怒骂,他勃然变色随手拎起自己手中的白酒瓶子照着杨铮的脑袋上就砸了过去。
杨峥眼神一冷,心中则是冷笑道:“忍不住打我了吗?就等你主动出手了。”
不等酒瓶砸到头上,杨峥左手握住周忆军拿着酒瓶的手用力一拉,右手则直接抓住周忆军的头发,一记凶狠的膝撞结结实实的击打在了周忆军的小腹上。
一般人玩这一下,最多就是让人趴下,但周忆军的身子却直接被撞得双脚离地,一米七的个子,就算是因为过度的酗酒把身体喝废了,那也有一百二十几斤的重量,加上身体本身的柔韧度,被一击浮空,杨铮的身手这几乎可以算作是街斗中的高手了。周忆军如龙虾般弯曲着身体躺在地上,泪流满面,长大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那是因为小腹上的剧痛暂时封锁住了声带。
杨铮一记膝撞过后还不解气,一边说一边猛踢倒在地上的周忆军:“你丫挺的就不是一个人!你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少胳膊不少腿的,你让一个孩子去辍学打工养活你喝酒!你还是男人吗?你这种男人还不如太监!太监都比男人!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这样的人就是这个社会的败类!你还不如死了好呢!你死了周昂也就解脱了!他再也不用为你这个混蛋爹打工受累了!
你心里从没有过别人,只想你自己!你就是一个自私鬼!周昂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够这么对他!”
周忆军似乎是因为剧痛从半醉中清醒了过来,只是蜷缩在地上也不还手,或者说是没能力还手。到了最后杨铮也懒得再踢,就蹲在一旁喘着大气。他不是被累的,而是被气的。
待气消下去之后,站起身,对着还蜷缩在地上的周忆军说道:“你要是一个男人就快去死吧,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累赘!你让周昂一辈子抬不起头!他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而感到羞愧!你死了,他也就彻底解放了。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摊上你这么个混蛋。
今天你这顿大算是白挨的,因为是你先动的手,我随后的回击在法律上可以被视为是正当防卫。免费告诉你一点,我的力度都控制的很好,不会在皮肤上留下什么伤痕,所以证据你也很难找得到。
还有你一点,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怎么会有低保?我不知道你的低保是怎么来的,我也没兴趣知道。但是你要是继续不让周昂上学,我可以打电话让人取消。你可以质疑,但是事实会告诉我说的是真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直到杨铮走出那栋老旧的楼房心底仍是异常的愤怒,即便是刚才将周忆军打了一顿也不管用,那股怒火还是没有消下去。无奈,只得自己暗自深呼吸静下心来调整。直到上了回程的公交车,他那股怒火才平息下去。
他运气比较好,在公交车上还有座位可座。回想起刚才的状况,忍不住苦笑道:“郑凯民那个老油条总是跟我说要学会制怒,可是我这都十多年了还是没有做到真正的制怒。这要是换成他多半就会心平气和,最多软刀子割肉,幕后下手。
蓦地想起周昂,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穿着校服一脸腼腆的笑容,那是他在学生登记表上照片。心中暗自叹息道:唉,最苦的还是那个孩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混蛋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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