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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八强,你个大侠,你不知道给老子滚上来扫地,吃完饭就想开溜,给老子扫完地才下去备勤!”我似乎是站在三楼对着操场上拿着腰带二甩二甩的上等兵吼道。但是他为什么头都不转的离开了。你给我回来。
…………
“蒋林志,关二哥教我们做兄弟要忠肝义胆,为兄弟两肋插刀,可以你却偷吃我的苹果,你太可恶,偷吃也给我留点,老子买的四斤苹果啊!”大饼拉着一个人的衣领,控诉着他的罪行,那个人是我吗?好像是的。
“老蒋啊,赶快把你刚刚下的片子给我看一下!”黑鬼缠着我,要手机。
“黏黏,等会大饼一下哨,我们就把这首歌唱给他听,哈哈哈,吴昆仑吃大瓶,他一顿要吃五十个,吃完了五十个,他还要五十个……”一个笑容灿烂的我和身边同样笑容灿烂的黏黏。
“老蒋,再坚持一下,来把枪给我,我帮你背。”这个大腿是我两倍粗的男人又露出他最丑陋的微笑。
“小蒋。我就不叫你必克,我叫你必胜!”老朱乘着打扫厕所的间隙,抽着烟。
王阳,我们是不是兄弟?他说是,乘着这个间隙,我一拳挥到这个高出我一个半头的男人脸上。
“尖尖,老子不要一个,老子只要两个,对吧刘涛!”我嬉笑着我眼前这背着弹带叼着烟的男人。
“你妈的,巴拉,谁让你挨着老子睡,这下好了,被支队拍下来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我指着一名皮肤黝黑的士官破口大骂。
“王胜友,你到我们班上来干嘛?”
“队长,可不可以商量一下,叫别人去吧,我腰痛!”
“胜哥,下次你要矬我,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嘛,搞得我好没面子。”
“庆哥哥,你不去打扫卫生,居然跑来洗漱,扯JB蛋,你这个班长不想当了!”
“班副啊,这个问题怕是不好解决,你看啊,我们都是老乡,还是算了吧!”
“超哥,等会下哨一起出去?”
“红班,等会你帮我叫一下黏黏。”
“小强哥,你可以不可以把那个竹条扔了,看着怪吓人的!”
………………
“蒋林志。”
“到!”
“你们这批兵,是我带过最好的兵!”
“班长,你哭了?”
“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班长,你别哭,你哭,我也想哭!”
“叫你们几个留下来,一个也不留,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班长,我……”
“别我了,我都知道的,这两年都是有你们支持,我才会想继续待下去。现在,算了你们有你们想法,我也不强求。回家了,要是想我了,想部队了,就给我打电话,回去之后别委屈自己,记住你是我李伟伟带的兵。我永远你是的大哥,这里永远是你家。”
“嗯……”
“来,把你的眼泪擦掉,把眼镜摘了,对嘛,这样才像个兵样!”
“班长,你也把眼泪擦了!”
“你废什么话。你忘记我是怎么教你的了吗?对待命令要绝对服从!”
“是,班长。”
“蒋林志。”
“到。”
“敬……礼。”
那是我最后一次穿着军装给班长敬礼,在灯光下,我无法忘记班长回应我的军礼,颤动的右臂,流淌的眼泪。
我的军旅在2011年11月25日04时03分这一声“礼毕。”下结束了。
新兵连的战友,新兵连的班长,五中队的战友。通海的战友。
(唐震,杜江,王胜友,田杰,李为川,胡斌,彭宏,蒋林志,蒋磊,蒋东俊。)
(朱兴朋,吴昆能,刘定操,张强,李龙彪,李剑,蒋林志,王涛,李伟伟。)
(孙文川,杜江,张中浩,高寒,邓朋,钱毅,茶玉增,张雄,谭亚,朱辉……)
(李湘西,杨宇翔,李继峰,王阳,刘涛,张云华,殷启平,孙尔成,李忍,陈化庆……………还有很多很多)
(吴叶华,李斌,王乃洋,程海港,郑万其,王涛,叶晓峰,于正虎,杨洋。)
……………
“嘟嘟嘟嘟。”熟悉的旋律,要是往常再咪十几秒就是吹起床哨了。
我眯着眼睛,过了好久都没有听到那道哨音。
“啪。”的一声,打破了我的期待,我立马起身提上裤子,套上鞋子,拿起外套,顺便带上了外套旁边的刺刀,当我要打开房间门的时候,看着与部队不同的门把手,我才发现我在自己家里,我有些失落的倒在床上,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我心里再次警觉起来。这个时候窗外天空刚刚吐出鱼肚子,灰蒙蒙的。
“好像是枪声?但又好像不是?”我心中暗自思索。
贴着墙壁,我快步接近窗口,从刚刚声响的位置判断,是窗口右下方,我抽出刺刀,将刀刃部分伸出窗口,因为刀刃的部分在当时的环境中是可以反光的,乘着这个瞬间,我快速的将头伸出去,看了一下,只看到楼下有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小孩子在行走,其中一个小孩,似乎拿着一种什么东西在朝地上扔。又是“啪。”的一声。吓得我将头缩了回来。过了一会又响了,只不过这个声音比上一个要远上不少,我当时也是傻不啦叽的,始终就没有想到鞭炮上(一种扔在地上就会爆炸的鞭炮)。我再次将头伸了出去,刚好看到那小孩扔东西在地上,爆炸的那么一瞬间,就是这么一瞬间,我凌乱了,妈的老子再怎么说也是扛过枪,抓过犯人的,居然会被一颗小小的鞭炮吓到。
不过刚刚发生的事情倒是让我想起了昨天过马路的时候,路口那个维持交通的时候吹了下口哨,然后我就在路中央,立正了。“哎!看来这回来了,得尽快适应,不然老子一准得疯掉。”我自言自语道。
拿起手机一看,7:08,刚好可以出去跑个三公里。虽然退伍了,但是这个作风不能散。立马我就拿起手机出门跑步去了!
从云南的高海拔回到四川的低海拔就是好,一个三公里都不会觉得呼吸急促。跑完步,回来的时候我顺便去把早饭解决了,吃了半斤抄手。好怀念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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