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青梧一口茶水喷在小红脸上,正呼呼大睡的小红当即跳了起来,睁开圆瞪瞪的大眼四处张望,一边吼道:“下雨了!下雨了!”
在场中的三人都没有理会小红,目光全落在大牛身上,直看得大牛露出一副小媳妇儿样时,纪成刚才嘴角抽搐道:“不曾想大牛哥居然也是性情中人,话说……你昨晚到底叫了几个姑娘?”
大牛伸出了五根指头,嘿嘿笑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爽的事!”顿了顿,他满脸殷切的看着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虞青梧,道:“师父公子,以后我们常来这里吧?”
见大牛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也就是说他昨夜与五女缠绵,另外三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心思单纯的小红反应过来并未下雨,嘟囔道:“我也叫了五个啊!”
“咳咳……”
金不愁勾起虞青梧的肩膀,低声道:“咱们还是走吧……”他无法想象,连小红都一夜御五女是什么场景。
一行人出了红粉阁,由于刚至卯时,天还未全亮,街道上并无几人。这时纪成刚对着虞青梧一脸暧昧道:“虞兄,我想你也累了,要不跟我回驿馆去歇歇吧,正好我们还可以商谈下怎么拿下我姐姐!”
到了现在,他依然没有放弃要拿自己的姐姐跟虞青梧换小红这头有个性的妖兽。
“喂!”金不愁不乐意了,他一把推开纪成刚,说道:“阿树是我铁哥们儿,他好不容易来了帝都,自然是跟我一道回去,哪能跟你去驿馆那种地方居住?”
纪成刚耸耸肩,不以为意道:“我跟虞兄虽说只是从昨日开始相识,但我们一见如故。再则说了,驿馆怎么了,我好歹也是冀州王世子,住的最高规格的驿馆一般人还住不上呢!”
“我呸!最高规格的驿馆对平常人家来说,是无比辉煌,但跟金府一比,就跟猪圈似得,我哪能让我兄弟去那种地方受罪?”金不愁反驳道。
“金府固然堂皇富丽,但内中鱼龙混杂,连你自己都犹如浮萍一般,还把虞兄带回去呢,我看你是把他带进火坑!”
“就算不把阿树带回金府,也可以带去金家名下客栈啊,金饭碗怎么说也要比驿馆好些吧?”
……
两人旁若无人的开始争吵起来,而且越演越烈,甚至有为此大打出手的架势,大牛和小红直接捂起了耳朵别过头不看,实在受不了的虞青梧当即吼道:“别吵了!”
被虞青梧这么一吼,两人当即冷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再继续争执下去。见两人终于消停了下来,虞青梧松了口气,拍拍两人的肩膀,道:“你们别争了,住处我自己想办法,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本来去金家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金家已经到了换血的时候,各位备选继承者肯定相互争斗,都想要成为新的家主。正如纪成刚说的那般,金不愁自己都陷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个时候自己若是再去金家,难免会给他添麻烦。
至于跟纪成刚去驿馆,这就更不妥当了。驿馆乃是大夏皇朝为天下诸侯在帝都设下的行馆,岂是谁都能下榻的?自己虽说有个‘扶摇王’的名头,但这都是虚的,根本就没用,所以驿馆也不能去!
两人还想说什么,虞青梧直接抬手制止,道:“要当我是朋友,就别再坚持了,除非你们没把我当朋友!”
见虞青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金不愁苦笑道:“兄弟真是对不住,要是我能早点摆平那些个混蛋,也就不用委屈你了。”顿了顿,他指着北方说道:“金家不想去,估计金饭碗你也不会去,这样吧,我带你去帝都除金饭碗外最好的悦来客栈!”
虞青梧点点头,虽然金不愁一如过去那般玩世不恭,但眉宇间藏不住一丝忧愁,不难猜出此时他在金家不易,当下却是不应该再给他添麻烦,既然如此,选择其余客栈投宿的确是最好的方法。
见两人已经决定去哪,纪成刚只能作罢,一行人向着北方而去。刚走过一条大街,前方出现一条小街。这里不如大街主道繁华,帝都的大街主道上是不允许摆摊的,但这条小街却摆满了摊。在长长的小街上,只有一位衣着华丽的伟岸身影,正乐此不疲的将那一座座小摊摆好扶正。
“这人真有意思,衣着华丽不菲,但却在这做着这等穷苦人才会做的事。”纪成刚双手抱胸,好笑道。
金不愁摇摇头,道:“或许他是个心地善良之人,甚至普通百姓的疾苦,故此才在那些摆摊之人还未来之前,为他们整理好摊位吧!”
在这个世界上,为富不仁的大有人在,而体恤穷人的,却少之又少。无论是金不愁还是纪成刚,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们至少不会欺负比自己弱的人,换一种看法,这未免就不算是善事。
“咦……”
忽然,在那人微微侧过身,看清那人侧脸的纪成刚惊疑一声,道:“这人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你还有哪个狐朋狗友是我不认识的吗?”金不愁笑道,只当那人应该是纪成刚认识的一个朋友,毕竟那人在三四十丈之外,凭自己等人的目力,并不能完全看清。
虞青梧皱了皱眉,金纪二人看不清那人面貌如何,但他却看得真真切切,而且他也跟纪成刚那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是当今人皇!”这个时候,纪成刚惊呼一声,他满脸震惊的看了眼金不愁和虞青梧,而后也不管两人如何,提着衣袍下摆就跑上前去,在那人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说着什么。
“人皇?”
金不愁一愣,随即也小跑上前,在纪成刚旁边对着所谓的人皇跪下行礼。留下虞青梧怔怔而立。
旁边的大牛和小红对视一眼,前者推了推呆立的虞青梧,问道:“师父公子,人皇是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跪那个人?”
他从小就独自一人去了山上,直到一年多前才入世,此后又一直待在虞家,对天下之事有很多都不懂,连‘人皇’都不知道是什么。可惜虞青梧的脑海早已是一片混沌,哪里听得到他的话?
那边,所谓的人皇微笑着将金纪二人扶起后,也看到了虞青梧。他全身一震,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绽放出浓厚的笑容,当即大步而来。
在距离虞青梧不过二三尺时他才止步,上下打量了一番虞青梧后,他伸出强有力的双手一把握住了虞青梧的双肩,又惊又喜道:“阿树,我的好兄弟,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虞青梧依旧不动一动,眼前这人身长近九尺,比他都要高一些。而且其人魁梧非常,孔武有力,如刀劈斧削过般的面庞上,一对尖刀眉格外引人注目,正是这对眉毛,预示着他的身份,正是当今人皇夏履癸!
只不过和过去相比,夏履癸不光更加魁梧,气息更为沉重,由于统御天下多年的缘故,他浑身都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仿佛任何一人在他面前,都要仰视、膜拜,这就是所谓的人皇之气!
虞青梧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幼时与自己结拜的异姓兄弟,全身都紧绷着,双拳紧握之下,指节都泛白。眼前这人是他的结义兄弟,但也是他的仇人,害得虞氏一族东躲西藏五百年、间接的害死亲父、祖父的仇人!
夏履癸好似全然没有发现虞青梧此时的状态般,他一边打量着与记忆中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兄弟,一边激动道:“我日盼夜盼,盼着你能来斟鄩看看大哥,这一等就是十多年,今日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个时候金不愁和纪成刚两人也走了过来,见虞青梧呆立不动,金不愁连忙推了推他,低声道:“阿树,行礼啊!”说完,他也对着大牛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对人皇行礼。只是大牛生性木讷,哪里能做到察言观色,洞悉金不愁的意思啊。
咚!
忽然间,虞青梧单膝跪地,低着头沉声道:“青梧见过陛下,愿陛下安福!”
这几个字几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来的,面对仇深似海的大仇人,却还要下跪、祝福,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偏偏他不得不忍受这种耻辱,在这一瞬间他不是没想过一掌将夏履癸的头颅拍碎,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他生生掐灭。
此地乃是帝都,夏履癸虽然一人在此,但不代表暗处没有高手护卫,若是他此时动手的话,极有可能走不出帝都!除此之外,他也不想满身罪恶的夏履癸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他要让他为夏家先祖所做的一切忏悔,他要让整个大夏皇朝都覆灭,唯有这样才能慰籍虞家或者说是姚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
见虞青梧都跪了下来,大牛虽依旧不明白眼前这个看样子不会比自己差多少的年轻人到底什么身份,但他还是单膝跪了下来,学着虞青梧的话说道:“大牛见过陛下,愿陛下安福!”
此时场中,除了先前已经行过礼的金纪二人之外,也就只剩下小红这一头妖兽依旧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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