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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简陋的石屋里,沈飞静静地盘坐在石头砌成的床榻上,缓缓吐纳。
他已经一个人呆在这间石屋里半个多月了,每天有面容姣好的侍女按时送来美酒佳肴,倒是没有亏待沈飞,甚至每隔几日还会送来一些上好的灵株和晶石供沈飞修炼,让人分不清楚这究竟是软禁还是包养。
独孤夜一直没有露面,这点在沈飞意料之中。人家是威震一方的堂堂元婴期老祖宗,沈飞这个筑基六层修者在人家眼里不过是只小小蝼蚁,轻易怎会折节相见?他这是在给沈飞下马威,是在逼沈飞先自降身价,觍着脸张口向他求见。
对此沈飞倒是不以为意,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不断理顺自己的一系列攻伐之术:新领悟的蜃影剑意、阎二家的绝学抱山印、传自慕容白的缚龙手、醉仙邀月步以及千手之术,还有轻易不能示人却威力极大的无妄黑炎、虽然本身不具攻击性但却妙用万端的魂演术……
一直以来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细细参悟这些功法,趁着被独孤夜软禁的这段时间,沈飞将这些战技逐一理顺,所得颇多。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独孤夜还是没有出现,也没有托人带来任何口信,每天来送饭的侍女像是个哑巴,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事先受了什么吩咐。
沈飞心中暗笑:老杂毛儿,想给我来个下马威?有求于我还这么摆架子,反正我一个光脚不怕穿鞋的,无产阶级能摆脱的只有锁链,再有不到两年就是你的大劫之期,咱们看谁熬得过谁!
且不说那三百年一度的大劫对独孤夜来说九死一生,就算他真有渡劫朱果避劫,现今已经九百多岁的独孤夜也是大寿将至,即将面临油尽灯枯。元婴期修士可寿至千年,不过像独孤夜这种长年御鬼之人沾染了太多阴戾之气,本就有损阳寿。
你不是自恃身份不肯与我主动相见么?那么咱们就这么耗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要脸还是要命!
沈飞心意已决,索性耍起了流氓,成天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偶尔还调戏调戏来送饭的小姑娘,一脸玩世不恭的败家子嘴脸。直到有一天,沈飞心中一动:继上次为独孤小幽炼制【蓝灵丹】之后,造化源眼终于又从休眠状态中苏醒过来了!
沈飞也不避讳,直接从纳虚戒中取出各种材料,在石床上布置了一个“迷你无我阵”,把一个月来下人送来的那些灵株灵石一把推向一边——小爷当初打劫了百花盟整整两座宝库,你这点下脚料我会看在眼里?
沈飞坐进“迷你无我阵”中,阵内一切气息自动与外界屏蔽开来,自顾自地开始打坐修炼,识海中的造化源眼嗡嗡作响,海量的【绝对纯灵】被飞速提炼出来。
约莫小半天的工夫,沈飞猛的睁开双眼,造化源眼以惊人的速度对六十多株玄阶上品灵株展开疯狂噬灵,再次进入休眠时,沈飞的基础修为从筑基六层巅峰直接飞跃至筑基八层巅峰,只差一线便可迈入筑基三重天之境!
石屋内的情景同步再现于一枚由九颗骷髅头为支架的水晶球上,独孤夜一双深陷的眼睛里忽然暴射出令人胆寒的阴鸷光芒!
当天下午,石屋的房门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强制破开,碎屑激射向房间的每个角落。沈飞端坐在石床上纹丝不动,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早有预料。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御鬼宗重地!”来者是一名筑基二重天的修者,与沈飞同阶。
“我是你们大鬼主最尊贵的客人,另外,我也不认为这间寒酸的破石屋算是什么宗派重地。”沈飞并不起身,还是坐在石床上,右手把玩着一杯美酒。
“一派胡言,找死!”
来者虽是御修,但却并未招出灵鬼,而是体修一般径直扑将上来,看来对自己的肉身力量也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风声虎虎,那名筑基二重天修者转眼已经欺至石床跟前,右手灵光一闪,弹出一截闪着幽光的鬼爪,鬼爪撕裂空气发出催命的啸音,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划向沈飞面门!
“蓬!”
沈飞探出左手,后发先至,堪堪一记巴掌扇在对方脸上,一个健壮如同牛的身形笔直地倒飞出去,轰然在石屋的墙壁撞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深坑,石头碎屑簌簌下落。
一个电光火石的照面过后,石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名筑基二重天修者再也没有从墙壁中爬出来,从他的身躯来看,他是趴在地上的,但面部却诡异地朝向屋顶——沈飞一个巴掌直接打断了他的脖子,一击致命!
此人乃是独孤辰月座下一名亲传弟子,勤勤恳恳修炼了六十多年,好容易熬到了筑基二重天巅峰,一身本事完全没来得及施展,连灵鬼都没唤出就给毙掉了!
沈飞还是懒洋洋地坐在石床上,右手举起酒杯,仰脖灌下一大口。方才发出那么势大力沉的一击,杯中酒液竟一滴都没有溢出!
沈飞“哐”的一声把酒杯砸在石桌上。
想给我下马威?这才是真正的下马威!元婴期老祖宗了不起啊?有求于我一样得说好听的!
派一个筑基八层的啰啰就想试我的深浅?筑基八层怎么了?筑基八层就觉得自己跟我旗鼓相当了?论肉身小爷炼气期就度过雷劫了,说是刀枪不入飞剑难伤也不为过。比灵力小爷谦虚点说也比你强上二十倍,一个打你十个跟玩儿似的。同阶修者在小爷眼里根本就是个屁!小爷的人生目标是像慕容大哥一样,知道什么叫同阶无敌吗?想跟小爷过招?结丹以后再来吧!
像是要发泄自己被人小觑的愤慨,沈飞气呼呼地抓起石桌上的一只烧鸡,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过了一会儿,外面两个男仆走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干净利落地把地上的尸体拖了出去,像在拖一条死狗。
沈飞懒得搭理他们,仍是自顾自地吃着烧鸡,忽然,一阵彻骨的寒意袭来,沈飞整个人定格在一个极不雅观的撕咬鸡腿的动作上,一动不动。此时明明还没到傍晚,但天色骤然暗了下来,空气中流淌着刺骨的寒意,如冰刀般凛冽。
“你就是沈飞?”
石桌上的酒杯被一只干枯如柴的手掌捏了起来,沈飞听见自己脑后“啁”的一声,那小半杯残酒被人饮尽。
一股寒气从沈飞的尾椎骨一路上窜,直逼后脑,坐在他身旁的人如鬼魅一般飘忽阴冷,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何时坐上石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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