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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流云到底还是抵受不住同级高手以及叽叽喳喳的偷袭,宣告受伤。但他的壮士断腕还是争取到一点时间,成功地追上了梅、林二人。
马流云双脚落地,狰狞地喝道:“两个小杂种,看你们还往哪里跑?拿命来吧!”此刻的他发髻散乱,满面带血,形同地狱里出逃的恶鬼。
梅川酷也是摇摇欲坠,大喘气道:“马流云,你还真以为本少庄主就没有一点保命底牌?今日,便是你马流云的死期。”
林惊鸿站立在他身边,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不就是个死吗?十五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梅川酷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拔出木头塞子,倒出一颗散发着清香的翡翠色药丸,投入口中。这颗翡翠色药丸入口即融,化作一股强横的热流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经脉纷纷迸裂。梅川酷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取出那支七星赤须根,置上面满糊的泥土于不顾,连根带土一口吞了下去。
“自己就是死,也不会给马家剩下一点好东西,尤其还是马家迫切需要的东西。”处于穷途末路的梅川酷恶作剧地想到。
对面的马流云自家知道自家事,刚才生生承受了黑衣武王的全力一击,又于空中击退铁箭鸟,导致伤上加伤,他的身体已处于崩溃的边缘。稍有外力相加,便是无法恢复的险恶伤势,武功修为终生不得寸进。因此,他也趁此机会暗暗调息,恢复一分便算一分。
心里却是恶狠狠地鄙视不已:“就你梅川酷有保命药丸,我马家也不缺。只要我稳定住伤势,拿下你们两个小辈还不是易如反掌。何况我马家的援兵马上就到,你耗得时间越长越好。到时候,偷袭我的那个蒙面鬼也要一并留下,我马流云吃不起这哑巴亏,丢不起这脸面。”
所以,这边的场面便显得有些诡异,马流云眼睁睁看着梅川酷闭目调息,也不攻击。反而拿出一颗药丸纳入口中,就地盘坐了下去。各自调息各自的伤势,互不理会。反正凭他的实力,根本不怕这两人逃出生天。马家外围的虾兵蟹将也被二人杀破了胆,远远地呐喊叫骂,挥刀动枪,死也不肯上前。只剩下林惊鸿一头雾水,不知道梅大哥和对面的马老狐狸在玩什么鬼花样。
大街的另一端却是战得不可开交,蒙面武王和苟不理也拼出了火气,各种大招层出不穷。夜空中不时爆出一片璀璨的光芒,使这条街道充满了火树银花不夜天的梦幻味道。
现在的梅川酷已经是七窍冒血,形同厉鬼。好在七星赤须根的药力也已经全面化开,滚滚行走在全身各处,迅速修补受损的经脉和其他伤势。要不,保不准梅川酷现在已经是经脉尽断、全身爆裂的结果。
梅川酷在昏昏沉沉中,看到了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爹以及漂亮的全然不显老的老娘……
老娘手托着一枚翡翠色的药丸,郑重的告诫道:“川川啊,这枚药丸是你姥姥家陪嫁过来的宝物,它就是唐门两大绝毒之一,“破茧化蝶丹。”吞服下去可以激发身体潜力,大幅度提高武道境界,就你这小身板,咽下肚子立刻就是小武宗的层次,厉害不?”老娘一脸得意地问道。
梅川酷还记得自己兴奋的抱住老娘,在她那保养的弹性惊人的脸上亲了一口,撒娇道:“娘啊,你就把这颗药丸送给我吧,我这次到外面闯荡,遇到有敢欺负我的人,我立刻吞服,变成小武宗,打他个屁滚尿流。”
老娘抬玉手轻轻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眉花眼笑地说道:“我的好川川,看在你亲老娘这一口的份上,老娘就忍痛割爱,成全了你这个小兔崽子。”
一旁的老爹有点醋味冲天,哼了一声说道:“老婆子啊,别不知道轻重好歹,你咋就不说说这药丸的副作用,要是害了我梅家的宝贝疙瘩,看我不休了你?”
老娘一只脚站在地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斜着眼睛蔑视道:“你怕害了你梅家的宝贝疙瘩,大可以不要让川川外出闯荡历练,一辈子就窝在赏梅山庄里,我不信还有人可以伤害到我的小川川。”
老爹手捋胡须,一副智珠在握的臭屁模样,洋洋得意道:“你老娘们家家的懂个屁,好男儿志在四方,一辈子窝在家里那是老娘们的做派。我梅家子孙宁做天空的雄鹰,也不做鸡窝里的小鸡。我爹在世时经常教育我说,孩子还小的时侯,给他们牢牢扎下深根;等他们长大了,给他们飞翔的翅膀。你明白吗?”老爹越说越兴奋,口沫齐飞,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床头柜”身份。
老娘老大一个白眼震慑过去,老爹好似被抓住脖子的老公鸡,立刻哑了声。老娘轻松搞定窝囊的“气管炎”老公,又一脸清风细雨的说道:“川川啊,这枚破茧化蝶丹虽有娘所说的逆天功效,但也有其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药力霸道,以透支生命活力减掉五十年的寿命来换取一个时辰的小武宗境界,是一种涸泽而渔的摧残性药丸。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服,我可不想我家的小川川再次回到家时,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
一向怕老婆的老爹举起了反对的手势,坚决不许自己的二货老婆把这枚破茧化蝶丹送给儿子。其理由是:我老梅家的宝贝儿子随身带这种药丸,好像坐在随时就要倒塌的山峰上,太危险了。自己的老娘也被老爹说的犹豫起来,又把这药丸收了回去。还是自己贼心不死,悄悄地从爹娘的卧室里偷了出来,一溜烟出了赏梅山庄。
这些事情写来话长,实际上在梅川酷的脑海里就是一刹那的光景。梅川酷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的力量越来越盛,越来越强,不禁长啸一声,睁开眼睛,身体飘飘悠悠升上半空。
对面的马流云虽说也在调息,却分出一股意念监视着梅川酷,遭此异变,马流云立刻从调息之中醒了过来,双腿交错一卷,站了起来。
当他看到梅川酷升上半空,就这样凭空负手而立,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真气波动。颤声说道:“小武宗层次,你是小武宗。怎么可能啊?”
马流云的思绪有点纠结无比。因为他已经看出,梅川酷的这种情况极度符合小武宗层次的“虚空而立,初具神通”的特征。
梅川酷用丝毫没有感情色彩的腔调冰冷说道:“马老狗,你不是要赶尽杀绝吗?来吧,让本少爷称量一下你够不够资格?”
马流云凭气机的微妙联系,感觉到梅川酷的气息狂躁且极度的不稳定,好像一个随时可以爆炸的火药桶。再联系到梅川酷刚才所服的翡翠色药丸,豁然开朗,梅川酷所谓的“保命底牌”是何物,不禁暗恨自己刚才坐失良机。
不过,老江湖的马流云也知道,这种纯凭虎狼之药力提升出来的境界,持续时间一般不长,对身体的摧残却是很强,一般不躺个三年两载是不可能恢复的。他倒是猜得一点不错,就是错估了此药的超强摧残力,直接减寿五十年。
当然,要不是他逼得太紧,梅川酷也不会走这一步。现在,梅川酷下血本飙升到小武宗,这个超级严重的苦果也只能是马家来承受了。
大街的另一端,两个打斗正酣的武王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且战且来,把战场挪移到了这一边。
这时候,梅川酷和林惊鸿的前方,哗啦啦跑来一大群彪形大汉。马流云翘首期盼的援军终于抵达,领头的正是马流云的二儿子马先锋,以及蛇蝎美人牛芬芬。
接近泄气的马流云一下子充足了气,跳了起来,大声疾呼:“马家的人听着,层层包围,用弓箭射死这几个狗杂种。”激战中的蒙面武王和苟不理也停手罢战,寻找各自阵营落位。
蒙面武王来到林惊鸿面前,掀开蒙面黑布一晃,一张熟悉的脸映入林惊鸿眼眶。林惊鸿惊喜的叫道:“王大叔,怎么是你?”
王天卓放下蒙面黑布,恢复自己的神秘形象,微笑着说:“我怎就不能来?小家伙,几天不见,厉害得很啊!十二岁的小武师,了不得啊,了不得。”一边感慨万分,一边翘起了大拇指。
原来,这几天,刘家和姜家也进入到全面的备战状态,马家所有的产业均受到了刘、姜两家族的严密监视。这马记客栈因为属于刘家监视的地段,所以,马记客栈里的打斗以及马家集结力量前来此地,都在刘家的视线以内。于是,王天卓和刘一刀两位武王联袂而来查看究竟。
王天卓看到是林惊鸿遇险,自是挺身而出,刘一刀则隐身暗处,伺机而动。反正这时候,三大家族的脸面尚未撕破,他也不适宜抛头露面。
马流云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弓弩劲箭犹如蝗虫过境一般的呼啸而来,刚刚爬上树梢的月亮也为之一暗,失去了清冷的光辉。
王天卓待要有所动作,梅川酷冷然说道:“老前辈不用浪费真气,一切交给我就是。”说着,做了一个夸张无比的深呼吸,骤然带起一股猛烈的旋风,方圆五十丈以内的天地元气疯狂地蜂拥而来,一股脑地钻进梅川酷的身体里,导致他的周围出现一个巨大无比的真空地带,连身为巅峰武王的马流云也有呼吸困难的危险感觉。至于其他的马家下属,早已头晕目眩,分不清堂屋南山墙。
梅川酷血红色的眼睛冷酷无比地看着这一切,如看猪狗。身体上冒出莹莹的微光,霎时间形成一个如同透明水泡的真气罩,连同下面的王天卓等三人也囊括在内。利箭一接触到这透明水泡,便好似陷入胶水里的苍蝇,不情不愿,一点一点的慢慢向里面渗透,比蜗牛爬也快不了多少。
一个呼吸过后,利箭全部凝滞不动,就此停留在透明真气罩里面。抬头仰望的众人看到了此生难以忘怀的可怕场景,梅川酷虚立于半空,映衬以明月,周身黑影点点,好似魔神降世。
林惊鸿再愚钝,也知道这时候的梅大哥极不正常,想要逆天行事,不付出惊天代价如何可能。他双眼含泪,凝视着已经陷入疯狂的梅大哥。
脸上还蒙着黑布的王天卓也在看着梅川酷,不过和林惊鸿的心痛不同,好像是多了几份若有所思的回忆色彩。
梅川酷低头看着小小的林惊鸿,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安慰道:“兄弟,不要怕,有梅大哥保护你,绝不教马家伤害于你。”
林惊鸿看着这个陌生的梅大哥,哪里还是镇魔山中那个行事随心所欲、特立独行的的梅大哥;为一件被沾污的白大褂,和一只灰翼鸟讨价还价半天,最后还强行逼迫灰翼鸟道歉磕头的梅大哥;为一个父母所起的奇葩名字,悲愤欲绝,痛不欲生的梅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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