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长波刚踏进楼梯间,就隐隐听见上面传来的枪炮声异常密集,没有片刻的停歇和停顿。他脸色一变,问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
“刚开始还顺利,但是丧尸越来越多,情况不怎么好?”内卫少校低声的答道。
“都有那些部队进城了?我们该怎么回去?”田长波又问。
“我们走顶楼呼叫直升机。进城的是38集团军全部,分5路进击,沿途打开的通道,由卫戎1—4师护守通道畅通,另外,武警总队作为接应。”内卫少校再次低声的回答,他对田长波没有隐瞒任何他所知的军事部署。
田长波闻言眉头一皱,心中不由嘀咕军方对丧尸的轻视。38集团军全部不过才8.6万人,而卫戎4个师总共不到6万人,加上武警总队的1万多人,部队至多不会超过16万,可是他们要面对的丧尸,沿途当不下百万。
就算这些部队全部是机械化、数字化全副武装的精英部队,就算是还有有飞机、大炮的辅助支援,可是面对上百万的丧尸,田长波也觉得玄的慌。可是再一细想,其他部队都分守各地,燕京城外此刻能调动的部队数目,也就大抵如此。如果“瘟疫”是在全国爆发的话,那么230万的正规军,不足240万的特警以及其他武装力量,在数亿级的的丧尸面前,也不过就是一小撮而已。
距离一层楼梯间越近,就越能听出外面枪炮声的异常猛烈,这种钢铁洪流的巨大声响,在让人热血沸腾的同时,也让人心变得焦虑和紧张。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渺小的犹如夏花,微不足道,随时都可能悄然逝去,没有任何影踪,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楼上22层以上还有不少的丧尸,能上的去吗?”田长波有些担忧的问。
“不用担心,我们支队大半的士兵都已经上去,打通这条通路没有问题。”少校不相信他这个足足501人的内卫支队,会开辟不出来直上楼顶的通路。
一行人沿着楼梯一路上行,本就被饥饿和疲惫困扰折磨了3天的田长波数人,很快就没了力气,只能被内卫士兵搀扶着继续前行。和还有些扭捏羞涩的任芳不同,妙林对搀扶她的那名年轻的士兵,报以微笑以示感谢,顿时就羞红了那名年轻内卫士兵的那张稚嫩、青涩的脸膛。
“报告,报告,至房顶通道已打通,至房顶通道已打通,丧尸数目众多,我方人员损失惨重,丧尸数目众多,我方人员损失,请支队长加快速度,请支队长加快速度,完毕,完毕。”少校身上的步话机突然想起,在对方的重复通报声中,枪声急促,并不时的有惨叫声混合在嘈杂的背景声音里传来。
“请坚守,请坚守,完毕,完毕。”少校重复地说着,神情愈发的严肃起来,再没有了之前的轻松神色,同样的田长波等人也跟着紧张起来。
妙林是最熟悉这里的,这栋大楼28层,建筑面积176000平方米,在职的工作人员近乎万人。灾难爆发之际,大楼内的人员几乎全部被困守楼中,其中的大部分人员都被丧尸逼至到大楼的上层部分,像她这种逃至地下室的人员不足总数的三分之一。近三千人向地下掩体逃命,能成功进入地下掩体的不足两千人,而这近两千人能等到今天,被救援而出的人数不足两百。光是这些数字,就让妙林遍体生寒,而大楼的上层部分,更让她无法去想象的惨象。这一刻她更觉得性命是如此的脆弱和卑微!
一行人抵达22楼之后,所有人越向上行,越是恐惧。先是混杂着的鲜血的黑水,犹如溪流一样从楼梯间的台阶上流淌而下,跟着是楼梯的台阶,渐渐地被已经倒毙的丧尸和内卫士兵的尸体逐渐掩埋,到24层的时候,众人每行一步都是踩踏在尸体之上,早已再看不见任何楼梯台阶的踪影。每当接近楼梯间门口的位置,各种尸体累积的高度就越高,甚至会超过楼梯扶手的高度,他们要弯着腰才能不至于触碰到楼顶的天花板。
内卫的士兵就是或趴或蹲在这些尸体之上,向楼梯间外不停地射击着,手雷的爆炸声更是每隔数十秒就会响起一次。他们身上的军服早已没了原来的颜色,不仅仅是衣服被丧尸的那些黑水浸透,就是所有裸露出来的部位也被那些黑水染的像是个黑鬼一般。他们还能坚持多久,没人能够知道!
眼前的一切,让少校在心疼他手下的士兵的同时,还在担忧着弹药的供给,虽然事前有过充分的准备,可是现实的情况远超设想。田长波看着这些个黑鬼一样的士兵,心中愈加的胆寒,他也顾不得接触黑水会被加速感染的危险,手脚并用地,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向上爬着。也许现在告诉他们,用刀尖挑出虫线的话,这些个内卫士兵就不会在不久之后变异成丧尸,就能够继续地活下去。但是,这个秘密几乎是他田长波用生命换来的,他怎么能在此刻舍去那背后的巨大利益,现在说讲出来?田长波咬着牙,继续忍受着心中恐惧的煎熬,保守着他认为可以换来巨大利益的秘密,向上爬着。
他们都在一路的爬行而上,身体已经瘫软的几乎无法动弹的任芳,此刻已经陷入了精神崩溃的边缘,如此惨烈的场景在不断地刺激着她那单纯稚嫩的神经,在迷离之间,她不断呢喃着岳嵘的名字,似乎只有那个人影和她的父母,才能保护着他,让她可以脱离这个人间地狱。她被何主管和一名士兵拖拽着,渐渐接近顶层,在她的身后是同样被两名士兵拖拽着的妙林,不过妙林的状况要稍微的好一点,至少她还清醒。她以为是任芳这个小姑娘,是在绝望之时呼喊着她男友的名字借以慰籍,直到何主管的一段话语声传来,这才引起了她的关注和重视。
“你再坚持一下,你是岳嵘的女朋友,他一直都喜欢你的不得了,我们公司就没人不知道的。你们不过是闹了点别扭,他不会不管你的,等出去了,我们一起去找他,以他的本事,这些丧尸就根本不是他的菜。你想想地下室那好几百的烂东西,都被他一个人给杀了个精光!你说是不是?回头,我们都能过上好日子,至少跟着他不会害怕这些烂东西,你说对不对?”何主管轻声的劝慰着。
何主管何尝不是在安慰着他自己,精神寄托不过是人思想崩溃前的最后一道屏障,他一样在如此惨烈的人间地狱里惊惧不已。何主管身边并没有去过地下负三层的士兵,并未在意这些他所认为的胡言乱语。而前面被数名内卫士兵护卫簇拥着的,急于逃出这人间地狱的田长波,也慌乱、胆寒的并未在枪声、手雷的爆破声中,注意到这些轻声细语。只有,他们身后的妙林把这些话听的真真切切,她想到那震撼人心的尸墙,又想到了田长波的那个带有威胁意味的隐蔽眼神,她默不作声地把何主管的这些话,都谨记在了心头。
田长波终于踏上了外交部大厦的楼顶,通信兵已经呼叫来了武装运输直升机,远处飞来的通用直—19武装运输直升机的身影,已经能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可是从楼梯间退守而出每一名一身黑水的内卫士兵,都在加深着他内心的恐惧。他一面急切地盼望着飞机能快点飞过来,一面双眼不住地在这些士兵的身上扫视,希望能提早的发现谁会变异而躲避开去。
少校数着从楼梯间退出的手下士兵身影,当只有丧尸蜂拥而至那扇门前,再见不到一个活人的时候,他眼中就只有升腾的雾气,心里就只剩下了悲伤。出来时,是一支斗志昂然的满编支队,而此时竟然只剩下67名手下,还有434名与他朝夕相处的士兵不见了踪影。混在丧尸之中蜂拥扑来的每一名曾经的手下,都让他看着揪心的疼,他哆嗦着拿着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却没有扣下扳机的勇气。
当田长波登上通用直—19武装运输直升机的时候,终于有士兵变异成了丧尸,他毫无征兆地突然一口咬在了身边战友的肩膀上,而手里还下意识地扣着扳机射击着对面的同类,直到他的战友惊惧地转头回看它时,它才丢掉了手中的枪械,一个纵跃又扑向了身旁不远的另一名战友。
楼顶之上的内卫士兵瞬间就乱成了一团,当又一名士兵发生了变异,扑向身边的同伴时,楼顶的整个防御体系终于崩溃瓦解。弹幕削弱后的楼梯间里的丧尸终于冲上了屋顶,犹如开闸的洪水咆哮着奔涌而出,瞬间便在楼顶之上扩散开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田长波便觉满眼尽是那狂奔而来,扑跃而至的无数丧尸,他大喊着让飞机升空,至于还没登上飞机的人们他看也不看一眼,哪怕那些人是保护过他,救助过他的,为他几乎牺牲了一切的内卫士兵,他也不管不顾。
飞机驾驶员终于狠心拉起了通用直—19武装运输直升机,扑跃而来的数只丧尸擦着直升飞机底部的起落架,跃出近百米高的外交部大厦的楼顶,向着地面坠楼而去。那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簇拥着向外交部大厦里挤着,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所有的路面,所有的空地。
通用直—19武装运输直升机不断地拉升着高度,所有人都被下面的场景震撼着,在他们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尽是滚滚而来的丧尸洪流,从每一个缺口处涌出来,向着那一条条单薄的绿线奔流而去,如海啸、洪水一般淹没着一切,吞噬着一切,漫平着一切。
面对数百万奔流而来的丧尸大潮,没人可以阻挡,没人可以抗拒,那一条条绿线被淹没之际没激荡起任何一丝微小的浪花,就那样无声无息地被吞噬着淹没,不留一丝痕迹。绝望,在机舱内所有人的心头蔓延!
PS:这一章从昨天中午一直写到现在凌晨4:38分,很忏愧。年关要到了,各种杂事愈发的多了起来,我会一直努力地写下去,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支持,去睡2个小时,然后起来继续码字。哎~手残啊!
最后还是厚颜求推荐票,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新书、新人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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