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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一昏迷,情不自禁的,就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子,迷迷糊糊的,进入到了一个个匪夷所思的世界里。那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人们所知所念所想,都凭空的映照了现实。
不觉间,视野快速的切换,无尽的幻象交相缠绕之下,让人避无可避的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因为境况遭遇的不同,这些由符文幻化出的世界也自然各有千秋,非常理能够度之。
虽然所见的世界是虚幻的,但幻象构造出来的情绪却是真真切切。这些幻象也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根据参与者自身的记忆,再融合了一些说不清的元素,高度扭曲而升华出来的。
在金色光球爆炸的瞬间,血袍少女木讷的双眼顿时便迷离了起来。随即在符文闪烁几圈后,就再也抑制不住的泛出了一丝丝精芒。虽然她只是傀儡,但曾经的记忆,却依然的保留。
目光隐隐跳动的世界里,朦朦胧胧间,一副火红的绚彩世界,依稀的拉开了浩然帷幕。
焚炎沙海的一年里,昏黄火红的一片,到处都是燥热引发的难耐。尤其是在沙海的内围,炽热的高温连绵不断的炙烤之下,即使心境再好的人。长久忍耐,也会变得性情暴躁不安。
时至今日,紫花王朝已经立世七代君王,横跨三千岁月。但近些年来,君王那邪好大喜功,谨听谗言。痴迷巫术,凶残暴虐之性日益剧增。隐隐的,已经为这个国家带来了阴暗。
“紫花两千九百年。朕下命,大将军吕英,率军十万,左右两路,征塔蛛国,果真一举建功,大胜而归。朕欣喜。赐灵宝一枚,以资奖励。望诸将效仿之。以扩我紫花宏图霸业。”
“紫花两千九百三十年,有风南来,焚沙三年不停,天降凶兆。朕恐感不吉。遂下令,命大祭司登坛作法,上感天照。月余,法殁,国内竟诸生怪疾,子民离散,朕惶恐不安。”
“紫花两千九百五十年,近日寒风乍起怪异,朕心率焦脆。防之不及,修炼入魔。”
“紫花三千年,时局不振。天降奇灾,黄沙肆虐,焚炎煮海。为平天怒,大祭司再度进言,效仿古法,以圣女献祭。苦思良久。朕默然,朕焦虑。朕无奈。朕随即下令,准命。”
......
纸张就像流水似的,‘哗啦啦’的轻响间,昏黄的油灯下,一名容貌倾国倾城的紫衣少女,正将身体用力的缩在了案桌之下。手捧着一本本奏章,在快速的翻阅着。看得越多,她的脸色就越苍白。到了最后,亮晶晶的泪光,已然冲破了眼皮的阻拦,滑过了那光洁的脸颊。
“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啊!难道,这就是身为圣女的命运吗?与其如此...”良久后,当少女翻看完了最后一本奏章时。当即的抹了一把眼泪,就状似疯癫的大笑出了声。
紫衣少女这一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了淡淡的脚步声时,少女才脸色一变,就抱着奏章,坐到了华贵的王座上。而后来人单膝下跪,嘴唇微微蠕动,但却听不清楚。
模糊的言语声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视野就再度的转换,来到了一座百十丈庞大的祭坛上。祭坛造型古朴,通体漆黑,四周还伫立着一些人像,面容狰狞,造型各有异同。
祭坛的中间,放置着一具四五丈之巨的水晶棺材,表面明印着大量的诡异符文。色泽鲜红如血,扭曲至极。此刻,一名紫衣少女,正紧闭着双目的躺在了中间,神色异常的安详。
水晶棺材的周围,零散的还盘坐着一些身穿白袍的苍老人影。正双手变换着各种的法诀,嘴中喋喋不休不已。除此之外,一名金袍的老人,还不停的拿出东西,加入到了棺材之内。
时间缓缓的离去,渐渐地,紫袍少女的身形被各种各样的材料覆盖,已经看不清了形貌。随着巫术的不断进行,到了最后,四周的那些老者竟然猛地一瞪双目,挨个的枯萎了起来。
一个接一个的,当所有的人都随风逝去,只余下那名金袍老者的时候。骤然间,‘轰隆’的一声闷响,一道金色的电弧,竟然凭空浮现,将老者连同祭坛,都一股脑的劈成了虚无。
消灭了一切,金色电弧巡视了一圈后,就‘刺啦’一声,徐徐的散去。而后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祭坛的上空,突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叫声。一具紫色的身影,就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紫色身影现身后,什么都没说。沉默了片刻之后,就像幽灵似的,紧闭着双目,离开了祭坛。然后也不知为何的就在诺大的王陵内,巡视了起来。这一巡视,就是整整的一个甲子。
甲子即逝,紫色身影就飘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阁楼。随即衣袖舞动,紫袂翻飞间,就在阁楼之内,翩翩起舞了起来。一舞过后,紫色身影就自行的躺在了香床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画面到了这里,嘎吱一声,突兀的来了个戛然而止,再也没有了下文。紧接着,幻象构造的世界轰然的支离破碎。视野再次的转换,血袍少女身形一闪,就来到了一座荒山之上。
这是一个百十丈高的土丘,上面长着半人来高的奇怪荒草,横七竖八的耸拉着身姿,枯黄的样子,看着也活不了多久。微风吹拂之下,枝叶婆娑,嗦嗦作响,竟战死了无数的荒草。
这个世界非常的安静,除了微风吹动荒草还有着轻微的响动外,就再也没有了半点其他的声音。而站在小山的山巅。十多里外的一切,竟然都笼罩着浓浓的迷雾,丝毫也看不真切。
来到了这里后。血袍少女的身形,也不知为何的,就像一座雕像似的,静静的伫立在了那里。不知是她不想动,还是被控制住了身形。总之就一直的保持着沉默,应和着这个世界。
就在血袍少女静候的时间里,其他成百上千个的幻象世界之中。无论人还是妖兽,都经历着一场场独属于自己的。而又堪称惨烈残酷的战斗。很少有人,能够理智的对待这一切。
这是一名白袍中年人的世界,新婚燕尔的夜晚,他酩酊大醉。在貌美的妻子的伺候下。他第一次享受到了人生的美妙。但夜尽天明之时,他却发疯的发现,妻子,竟然已经死了。
在妻子冰冷的尸体上,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正插在了胸口上。干涸的血渍,渲染的白色的纱衣,都一阵的漆黑丑陋。轻抚着妻子冰冷的俏脸,中年人的嘴角。竟然诡异的翘了起来。
这是一名佝偻老妪的世界,幼年之时,为了活命。隐藏了家中的粮食,导致亲人纷纷饿死。豆蔻年华之时,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始终呵护自己的情郎,嫁给了一名老者。中年之时,意外的踏上仙道。为求更高的境界。弑师灭祖。从此,蛇蝎心肠。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是一头鳞角鳄的世界,在它前半生的世界里,灵智未开,只知道一味的杀戮,填饱肚子,存活下去。修为提高,渡过了雷劫,灵智大开的它,学会了贪婪狡诈,从此沉浸在权力**的苦海中,不能自拔。为了更加的肆无忌惮,它彻底的沉沦了,活着的,仅仅只是躯壳。
铁甲龟,不同于一般的龟类妖兽。凶残暴虐成性,好斗嗜杀,声名狼藉赫赫。它们制造杀戮,一不为钱财名利,二不为变态享受,所谓的仅是杀戮本身。虽有智慧,却还不如没有。
杨枭,云浮海域结丹领域内第一魔头。是百炼岛无常老魔的关门弟子,手上的人命,没有百万,也必过半。所造的杀孽,此刻在幻想内一一浮现。尸山血海间,鬼哭狼嚎渗人。
宫常清,自诩标榜正道浩然第一。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但谁都不知道,这家伙的过去,竟然是一家妓院内龟公。被人羞辱的狠了,就学会了道貌岸然。面上干净,实则肮脏污秽。
时间缓缓的离去,一曲曲一幕幕,紧凑而又激烈的上演着。跌宕起伏间,如果谁能够置身事外的看待此事,就会发现。这些接受考验的家伙里面,竟然没一个称得上干净的家伙。
这些人,这些妖,不是做尽了丧尽天良的苟且之事,就是沾满了一手的血腥,洗都洗不掉。毕竟,能够成就结丹,本就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老好人,可是活不到这个层次的。
当然,虽然大家都同属坏人,但坏人也有着三六九等的分类。至少有些坏人还有些原则,有些底线。这样的坏人,被称为正道修士。而那些做事百无禁忌的家伙,则堕落为了魔道。
当然,道貌岸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伪君子,除外。他们,没有分类。
底线和原则,是正魔双方最基本的分类。但这个分类却是源自上古的标准,到了今天,物化繁衍之下,人**杂融合。正中有魔,魔中藏正,是正是邪,又如何能够分得清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幻象非但没能停下,反倒越发的深刻了起来。每个人每个妖脑海内最深刻的记忆,都被一股脑的掏了出来。随即质变成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冲击着他们的灵魂。
每一次冲击,都是一次洗礼。在这样避无可避的绝境里,能够挣脱出去的人,能够坦然接受的存在,就会更上一层楼,道心更加的稳固。而失败者,则只能继续的沉沦,直至死亡。
似乎过去了一天,又好像过去了一年。总之模模糊糊的,血袍少女所站的那处荒山之上,突然地多出了一些身影。男女老少都有,海族海兽也不缺少。而且时间越久,来的人就越多。
当除却血袍少女之外的第一个人出现之时,这方世界内的时间,突然地清晰了起来。人们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草木的枯萎和复苏。以此为据,漫长的等待,这一等就是一年的时间。
期间,很多的人都忍不住烦躁,想要杀人泄愤一番。但可惜的是,那股束缚着众人身体的力量并没有消失,他们依旧不能动弹分毫。只能憋着一肚子气,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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