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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急了,问他:“到底咋回事”
蛋蛋就揽着我肩膀,说:“哥们,今晚这事还是别去抓了”我就板着脸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蛋蛋见拗不过我,他咽了口唾沫,就小声的对我说,“在城西荒郊呢,搭车都得半小时。”
说了这个地址,我还不明白他为啥说话都抖的厉害,紧接着他就说了个地名,我脑袋就嗡了下炸开了,蛋蛋说:“城西是郊区,那边有个殓尸房,刚才我朋友在机房查到信号源就是从那发过来的。”
这下我也蒙了,殓尸房比火葬场还要悚人,说白了它就好比古时候的义庄,专门存放尸体的地方,而且跟医院的太平间更不同,在殓尸房都能找到好几年前的腐烂尸体,有时候满棺材都是蛆虫,拱的人心直反胃。
蛋蛋就问我:“还要去不”我心里自然也怂了,想到昨晚的事情,我就咬着牙说去,蛋蛋就说:“要去你自个去,我可不陪你去”我就拦住他,说:“不去可不行,好歹你抽了我的烟,吃了我的饭”蛋蛋被我说的不好意思了,被我气的不行,说:“以后这糟践的事情可别喊我。”
我见他答应了,心里痛快了点,赶紧的打上车就奔到了城西,出了市区路就不好走,颠簸的我直反胃,越是走的远,天就越来越黑,到了地方太阳都落山了,这块地三面环山,太阳落的早。
我就问司机大哥,去殓尸房怎么走,司机就拿眼睛瞪我,说:“把车钱付了我告诉你”我就给付了钱,趴在窗子上等他说话呢,昂的一声,司机立马加油门跑了,屁都没给我留下。
蛋蛋站我旁边气的直跺脚,埋怨我说,“这下好了,咱晚上可怎么回去,荒山野岭的。”我知道他是怕了,也没去调侃他,就说:“哥们这次我对不住你,回去后请你好好喝一顿”蛋蛋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给我老实说了,我都跟你来了。”
蹲在路边我们俩抽了根烟,昨晚的事情我也给他说了,这下蛋蛋是真怕的不行了,说:“哥们你表姐难不成是鬼啊,我让她别瞎扯,好歹是我姐呢”他也不做声了。
休息了会有老乡路过,我就问了殓尸房怎么走,大叔牵着牛,可能耳朵不太好,问了句啥,蛋蛋就吼了声说殓尸房,这可把大叔给吓的一愣,说我不聋小点声,我给整的无语,他就伸手指着小路的尽头,说:“直往前走,别拐弯。”
我道了声谢就拉着蛋蛋离开,大叔还在后面喊了句,说:“晚上别去那疙瘩,瘆的慌,闹鬼。”
这话就算他不讲,我心里自然也是知道的,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表姐在市里租了房子,为啥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上班,甚至有时候凌晨她都要出来,没有车她是怎么来的呢,谁给表姐打的电话,在郊区殓尸房真的是上班,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越想我心里越不是滋味,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对着后背心吹冷气,天都上了黑云,我就拉着蛋蛋加快了脚步,表姐这事今晚铁定要弄清楚的!
越往前走,我身子就感觉越冷,蛋蛋也受不了了,说:“咋越来越凉了呢”我没表态,解释说:“山里的温度比城里低,感觉冷就抽根烟暖暖。”差不多走了几百米路,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问边上的蛋蛋,说:“你有没发现一个问题?”
天黑的早,月光都冒出了山头,又圆又亮,蛋蛋左后看了看,就说:“啥问题,你倒是说啊,别渗人了”
我瞅他这胆小的样,寻思今晚不会给他吓死吧,我就说:“这大山里也没瞅见人家,刚才牵着牛的大叔,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
蛋蛋身子一哆嗦,赶紧的朝身后望了望,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也答不上来,咱两自然就朝那方面想,兴许是个孤魂野鬼出来溜达吧,想到这蛋蛋就扯着我说回去,我说:“回是回不去了,硬着头皮去看看吧!”
又走了会,总算到了小路的尽头,可这片也没见着啥殓尸房,蛋蛋就说:“是不是走错地了?”我寻思不应该啊,就是这条路,神经都绷的紧紧的,荒村野林的黑影绰绰,突然的一声鸟叫,勾着声音老长,蛋蛋就啪的下坐到了地上。
我就朝四下瞄,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了,不远处林子里像是有光,一闪一闪的正朝我这边走,我拍了拍蛋蛋的肩膀,让他镇定点,我俩缩着身子蹲在草丛里,没一会那闪光就走了过来,等人走近看清楚了身形,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傻了眼,心想不会这么邪门吧!
走过来的人是表姐娇小的身子,手里拿着手电,肩膀上还扛着粗布麻袋,也不知道装的啥,我吓的不敢吱声,蛋蛋闭着眼睛几乎是趴在地上,表姐离我们的距离差不多五米路,所以我看的很清楚,眼前看见的绝对是表姐。
表姐走到正道上,就把麻袋给放了下来,砰的一下,一个人脑袋就溜了出来,半张脸都隐没在树荫下,看不见脸型,可以确定麻袋里是个男人,像死了一样没了知觉,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紧接着表姐从麻袋里掏出根绳子,很快就系在了男人的脖子上,表姐蹲在男人身边,拍了拍他脸,然后自己跪了下来,脸对着月亮慢慢的磕了几个头。
表姐拜月的动作,我好想在哪看见过,可这时候又想不起来,表姐站起身挑了调麻绳子,恐怖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摔在地上动都没动的男人,此时慢慢地站了起来,拉耸着脑袋迈着僵硬的步子,跟在表姐身后。
我也给眼睛闭上了,实在是不敢看下去,渐渐的我听到了隐约的歌声,越听越觉得熟悉,心里慌的像是撞碎的豆腐,我想起来了,这歌就是昨晚表姐让下载的《幽媾之往生》。
吸进鼻子的空气都冰冷的厉害,我就感觉自己处在很大的冷藏室里,想逃也逃不出去,幸好表姐没发现我和蛋蛋,本来我还等表姐走远点,然后慢慢的跟着她,现在觉得这个想法他妈的真不实际。
心里有些后悔今晚的决定,我就伸手拍了拍边上的蛋蛋,想让他跟我离开,闭着眼睛摸了半天,也没碰到蛋蛋那逼,我小声的说了句,“哥们别玩了,咱赶紧的走。”
也没人搭理我,我就扭过头朝蛋蛋方向看过去,眼前一黑我就彻底的傻了眼,我草,蛋蛋竟然不声不响的没了踪影。
这孙子不会吓尿了,甩下我就跑了吧,我猫着腰赶紧的向来时路追了过去,没一会就跟上了姐姐的脚步,她跟我平行离的不远,我忍不住朝她那边看了眼,身子立马就猛闪了个寒颤,脖子系着绳子的男人,竟然缓缓扭过了脸,睁着死鱼样的眼睛瞅着我呢。
他要是这么瞅着,我倒没什么感觉了,早被吓麻木了,可月光照到他的脸,森白的像是冲刷过的头骨,我没忍住尖叫出了声,打着颤喊了句:“蛋蛋!”
表姐走在前面,绳子被勒的紧梆梆的,我没瞧走眼,虽然怕的不行,蛋蛋特有的微笑我还是记得的,眼神落到他穿的衣服,我浑身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撕咬一样,打了个机灵我才缓过神,那明显是昨晚我穿过的深蓝色寿衣!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蛋蛋停住了脚,伸出僵硬的手膀子,对着我这边挥,一下、两下、三下,我身子也跟着僵了,蛋蛋从牙缝了挤出两字,轻飘飘的落到我耳朵里,有气无力的说:“走啊……”
草,我也想走,可我怎么走的了呢,两条腿没知觉了都,就跟被姐姐手里麻绳困住一样,再说了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姐姐又扯了两下麻绳,嘴里吟唱的歌声越来越大,我腿也是越来越软,就在我要跪倒在地那会,口袋里手机在半夜吵起了铃声。
突然的一下可把我吓的瘫坐在地了,拿出手机看见是姐姐的电话号码,我也不敢接,心里就骂着脏话,没多会铃声停了,姐姐给我发了短信,问我:“现在搁哪儿,家里怎么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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