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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毅寒见殷子晏一脸无奈的直揉额角,心中晓得他家大事情多,再加上莫启超在西域之行时,曾经救过他的性命,而且过后并不以恩人的姿态挟恩求报。
对胡毅寒还是如兄长般的恭敬对待,这让胡毅寒这个豪爽之人,特别看的上眼,那是真心对莫启超十分的欣赏。
他这个人,外表虽然长相俊逸,也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但是心性却是大大咧咧的,因此上,他还真不知道莫启超至今未曾婚配的事情。
不过这会既然是意外的知晓了,那胡毅寒的心里,可就不由得生出来些别的意思。
胡毅寒在京里也是名门之后,别看他是个爱跑爱玩,不着调的公子哥。
可是他父亲却是安阳侯,这位侯爷可是有着从龙之功的人,一直都是深受当今圣上的重用。
因着自己是圣上宠信之人,安阳侯那可是深知当今圣上的多疑脾气,真的是低调谨慎的很。
为了不被皇上猜忌,安阳侯府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都是选择清贵人家,不求有财有势的高门大户,至于世家大族的长女长子,更是沾都不沾。
这胡毅寒在家中行三,他幼时稍微懂事,便见自家父亲活的忒不自在,做什么都是缚手缚脚,丁点的事情便要先看看合不合规矩礼仪,生怕做的过了,引得圣上起疑心。
因此倒是打小便对这般的为人臣子,心里生了恐惧,大了更是立志不做官。
其实就说他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要是真到了官场上,怕是隔三差五的就得惹些是非不可,因此他老子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胡闹混玩。
再加上胡毅寒他不是嫡长,这也不用袭爵,便更是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到处的游历玩耍,走南闯北了这么些年,倒还真赚了不少的银钱,贴补家用。
安阳侯本就为人清正,身上又兼着参知政事的差事,因此上是从来不接受贿赂,这样一来,家中还真是有些紧张,摆不起大排场,家中女眷和别家的侯府女眷,那简直不敢比。
后来一见这三儿子胡乱行事,倒是误打误撞的给家里添了进项,让自家的女眷也过上了安逸的日子,他的心里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
自那时,安阳侯更是不管胡毅寒了,觉着儿子大了,有本事有出息,自己倒是能就此省心了。
不过因着他老人家的谨慎,是以安阳侯府的人口也很是简单,就安阳侯夫人和一位有份例的姨娘,再有就是通房丫鬟,还只有两个。
胡毅寒的亲娘就生了两子三女,姨娘也是育有一子两女,家中公子都已经成了亲,可是还有三位年纪小的妹妹没有嫁人。
胡毅寒心想着,自家的最小的胞妹,倒是也要说亲,与其让父亲挑那些不清贵的御史衙门人家嫁了,真还不如就嫁给莫启超。
这孩子虽说是镇北侯府的公子,但又不是镇北侯府的嫡孙,小时候还是个有毛病的,还真是不算打眼。
这样一来,自己即报答了莫启超的救命之恩,又给自己的亲妹妹寻了个好女婿,这可不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
他心里起了这个念头,倒是存心的起了打探消息的念头,这却也顾不上给屋里喊叫的兄弟操心了,只管引着殷子晏往这事情上细说。
这等晓得莫启超却是成亲就要出府单过,而殷子晏这做姐夫的,都买好地皮开始盖新院子了,胡毅寒这心里就更满意起来了。
这起码妹妹嫁了人,不用整日在嫡母跟前站规矩,这近的臭,远的香的道理,胡毅寒可是门清。
而且还有殷子晏夫妻俩,用心关照着,他们小两口关起门来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那可再是舒坦不过了。
他这缠着殷子晏只管说这一个话题,没多大一会,殷子晏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他和胡毅寒那是打小的情分,就算自己病重都没断了联系,这会还能不知道好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殷子晏也觉得是有戏,毕竟胡毅寒家中,可还有三位待嫁的小姐呢,就算嫡小姐说不上,但要是打小就教养在安阳侯夫人跟前的庶小姐,也就不失是一桩好姻缘了。
想他胡毅寒当年也是号称四大公子的人呢,那可也是长相不俗,风度更是翩翩,他的妹妹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镇北侯府的哥儿姐儿都是出了名的长相好,只这一点,绝对就是相配的。
想到这里,殷子晏刚还随意闲聊的念头,就消失了,倒是极为认真的跟好友说起闲话来。
等到莫启超从房里出来,两人的心里基本都有数了,只是没捅破窗户纸罢了。
毕竟胡毅寒的心里再愿意,他也还得回家去,问问父亲母亲的意思呢。
只不过,这会胡毅寒瞧见莫启超,倒是更觉得顺眼了几分,深觉像他这个年纪的公子,甚少有这般沉稳,又愿意吃苦做实事的。
最主要只看他那踏踏实实的性子,还有现在整日住在寺院里,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胡毅寒就觉得,这亲事不成不说,要真是成了,自家妹妹却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了!
他们俩一个说的用心,一个听的认真,正关键处,却是听的楼下人声响动,上来一回话,才知道是胡毅寒的娘亲,突然晕倒,这御医也到了,却还是不见醒转,安阳侯着急的不行,赶紧的派人寻儿子回去呢。
别看胡毅寒不属意仕途,但却是有大智慧的人,而且他不在局中,看问题反而还明白的多,所以这武安侯有点什么事情,还爱和这个儿子说。
时间久了,难免就有些依赖,因此这一慌神,马上就派人来寻三儿子家去。
胡毅寒一听娘亲晕倒,哪里还能坐得住?
这会倒是顾不上别的了,谁让老天爷他就安排的这么合适?好巧不巧的,这莫启超就在他眼跟前!
胡毅寒麻利的跟老王爷,廉王爷告了罪,扯着莫启超就往回赶。
殷子晏进屋瞧了眼自家兄弟,也不知道莫启超用的什么法子,这会殷子瑾的脸色煞白,满脑门子的冷汗,瞧着都快虚脱了似得,还真像是糟了大罪的模样。
老王爷瞧了眼新进的廉王爷,见儿子的眼里也是心疼和担心,这当老子的,就得有当老子的样子,虽然他心里对孙子的腿能否复员如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但还是拍了拍廉王爷的肩膀安慰道:“别心疼,云峰这会虽然遭点罪,但是以后却是能走能跑的,却也值当的狠了,你当父亲的,也得盼着他好不是?”
廉王爷心中一直以来,其实最看重的乃是长子殷子晏。
下来,就有点偏疼妾侍生的小儿子,对这个嫡次子,的确不是很上心。
说起来,也要怪往日里殷子瑾生龙活虎的形象,太过稳固,使得他这做父亲的也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个儿子皮实,管不管的,他都能长的好,因此上真是很少关注殷子瑾。
可是这次殷子瑾出了这趟子惨事,看着健康的儿子变得病蔫蔫的,再往后因着断腿,性子还变得暴烈起来,他这当老子的心里,很自然的就愧疚起来了。
觉着自己往日里偏大的,爱小的,对这个中间夹着的懂事孩子没上过心,可真真是太不像样了。
从那会起,廉王爷对殷子瑾却是关怀备至,每日里至少都要看一次的。
这对于和兄弟相比,相对缺少父爱,甚至隐约将长兄视为父亲的殷子瑾来说,却真是个意外之喜。
这下好么,装瘸子,还装出好事情来了。
不过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父亲,殷子瑾还真觉得有点拘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反倒是生出股子患得患失的犹豫劲来。
还是殷子晏瞧出来后,无奈的对自己这个弟弟说了句:“那是你亲父,又不是外人,他对你再好也是应该,现在只管受着,等将来好好尽孝也就是了。”
有了兄长的提点,殷子瑾心里也想明白了,那就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就成了,何必刻意为之呢?
再说了对自己的父亲还刻意起来,那这父子亲情,可不是就变味了么?
殷子瑾这一随意对待起来,却还真是走对了路子,父子两人这一年多的感情,真的算是突飞猛进,比以前亲热的多了。
这会瞧见父亲担心的样子,已经被莫启超折腾的有些脱力的殷子瑾,还是勉强的安慰道:“祖父和父亲都不要为云峰担心,云峰对明远那小子有信心!这次肯定势能痊愈的。”
说完又瞧了眼憋笑的兄长,有些憋火的对殷子晏言道:“胡大哥也是兄长的好友,这会子他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兄长不知道也就罢了,既是已然知道了,就应该跟着去看看才是,弟弟这里有祖父和父亲关照,就不用您也耗在这里了。”
他这却是嫌殷子晏有些幸灾乐祸,站在自己眼跟前努力的憋着笑,真是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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