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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死了”萧歌听到外面的动静,出去一圈后回来激动道“被人杀了,一刀从咽喉出划过”
叶正天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润红的酒液在透明的杯中飞旋形成一个圈圈,这一幕引的坐在萧歌身边的女人大为惊奇,她可没心思关心到底是谁死了,为什么会死,在夜总会干了一段时间,她清楚的明白只要不是她死不管谁死和她都没有关系,就算是给她们拉客户的妈妈咪死了,她也不会伤心,除了妈妈咪没将这个月的工资给她。
更何况夜总会这种地方隔三差五就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几个人地方,和她一起进来做小姐的三个女人,其中一个有一天晚上出去跟客户开房,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可是不相信客户会带着她离开这里去其他城市,除了被人虐死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你摇酒的方式很特别”女人吃惊的看着叶正天酒杯中的酒液在漩起时飞出酒杯,然后不偏不倚的回到酒杯中,像变魔术一样的手法,很是赏心悦目,这要放在酒吧里面做调酒师就凭这一手,泡妞决对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你不说他应该死嘛!既然应该死就会死”叶正天很平静的回道。
包厢中的张夜整理了凌乱的衣物,满头大汗的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揉了揉微微酸醋的腰杆,坐在沙发上拿起烟盒点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起来,一身香汗淋漓的女人拉起褪到大腿根部的裤子,坐到张夜身边挽着他的胳膊。
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女人看待张夜也不像一开始的厌恶。
身边的男人年纪不大,脸上长着几个青春痘,不过不影响有点小帅的面孔,而她已经是二十八的女人,还生过一个孩子,虽说是出来卖的,但她总感觉是她玩了身边的小男生,而不是被他玩了。
本着拿一分钱出一份力的女人,此刻再看张夜目光有点异样。
空气中充斥着强烈糜烂的味道,就算香炉中不断冒出的紫檀香也掩盖不了这种刺鼻的味道,搂着张夜的胳膊,拿起烟盒中的男士香烟跟着点了一支,做这一行压力很大,有的男人根本不是男人,性格极度的扭曲喜欢蜡烛皮鞭,还有的男人喜欢野战,在三十多层的楼顶站在一米高的拦墙边释放激情,一边承受着心灵的恐惧,一边还要默默承受着男人的疯狂,有时她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却被客户以为不配合她,又拽着有点恐高的她走到高层边。
她可以不在乎男人的长相,是否真的是多金,还是多肉,她只希望碰到的男客户有点绅士风度,不要一个个土流氓一样饥渴疯狂,更不要像精神病院里偷跑出来的神经病一样,喜欢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是人,不是充气娃娃。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张夜被女人的目光盯着有点毛骨悚然。
读了几年大学,张夜也没正正经经的谈过一次恋爱,不是他不想谈,而是他弱小的肩膀承担不起两人的未来,他不希望自己未来的老婆靠着加班赚钱养家,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男人,更不希望未来的老婆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他想要功成名就后,找一个爱他,他也爱的女人认认真真的过日子。
可是现实永远是一个不懂满足的婊子,在他精疲力尽还一个劲的嚷着我要,我还要,他就这一点小希望偏偏无法付诸于行动,没什么过人的才华,也没有女人一看就爱上的英俊脸孔,于是他挫败了,整天浑浑噩噩不知未来的何方,每天重复着爱情动作片以缓解心里的郁闷。
“没什么,就觉得你不错”女人亲昵的将脑袋放在张夜的大腿上,张夜也没有谈过女朋友,只从爱情小电影上看到以女性为主要消费群体的内容,伸手在女人有着香汗的脑门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然后像哄小孩一样拍着她贴在肌肤上印着一大片汗珠的后背。
一下,接着一下拍着。
一分钟,二分钟,时间慢慢过去。
“死了也好”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短暂的时间里变成一具硬邦邦的尸体,这让萧歌心里多了一丝爽快,脑袋仰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一瞬间萧歌想了很多,那个长的清秀面容的女孩已然魂归西区,害她的人也已受到该有的报应,泛着破旧白墙面的墙边堆积着厚厚一层白色涂料,天空成群结队的麻雀自由翱翔的天空下,树荫的路道中夏蝉鸣叫着,春意盎然的小湖泊兰舟泛起,波光粼粼,那清澈响亮的笑声随着已去,已停止了波浪。
萧歌也想起来了他人生第一次牵女孩的手,那是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曾经想过就这样一直到老,可是命运一个经典的甩尾顿时人去楼空,所有的记忆在人生的河流中随波逐远,远的让他已经记不清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容朦胧下的微笑,也想不起笑时酒窝在左边还是右边,还是两边都有。
“回去吧”叶正天拍了拍萧歌的肩膀,道“以后好好找一个喜欢你的女孩”
叶正天从来不相信天长地久朝朝暮暮等侯一生的爱情,男女之间只要有一个人离开,在不久后的时间里,所有的寄托会被寂寞习惯,接着出现一个再喜欢热闹,像一出戏还没开始上演就感动自己,傻逼了别人。
“恩”萧歌点了点头,转身朝张夜几个人看了一眼,站起来和叶正天肩并肩的离开。
在他俩离开后,张夜带着女人朝一家三十块一晚的小旅馆走去,虽然今天是叶正天买单,但作为他的兄弟能省一点就帮省一点,反正这个女人他已经玩过,新鲜感一过,他也就没什么激情,接下来的事他也不强求。
如果不想和他睡嫌弃这个破旧的小旅馆走好了。
女人没走,拉着张夜就进了这家被建筑物遮住的小旅馆中,到了前台时主动的付了今晚的房费。
她知道今夜过后,他还是原来的他,而她还是每天陪着不同客人喝酒开房的她,好像没什么不同,但女人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偏离,心里居然涌现出长这么大都没有出现过的痛楚,就连她男朋友背着她,和她关系最好的闺蜜搞在一起,孩子的抚养费没给,也没有这种感觉。
有点想笑,但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可能喜欢上你了”在房间被关上的那一刻,女人背对着张夜,忽然说了一句,张夜打开黑白电视机转身略带疑惑,道”是不是每次接客你都会说这一句,放心就算你不说我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难过”张夜笑道“我就是你无数客人中的一个”
女人嘴巴蠕动了几下,声音仿佛被掐在咽喉,什么也没说出口,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多么可笑。
一个小姐对嫖她的人说“我喜欢你”好像一个巨大的笑话,没有笑到任何人,却刺痛了她麻木的心脏,默默无声的打开饮水机为喝了很多酒的张夜倒了一杯水,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张夜无所谓的躺在床上看着电视。
在他以为女人走了时,女人用外面公用的洗漱间刷了牙,洗了一个没有热水的澡。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躺在床上的张夜转身,随即闻到女人身上飘着淡淡茉莉花的香气,好奇道“你还去洗澡了,你不是有病吧!”女人站在床边身上慢慢滑落的冰凉水珠让她感觉有点冷飕飕的,张夜急忙拉开白色的被子,包裹在女人身上,道“以后不要洗冷水澡,冻感冒了可不值得”
被暖暖的被褥包裹的女人,身体一怔,抬头目光凝结在张夜的脸上,鼻息传来的酸楚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刹那间泪花闪烁在眼眶中,她想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可是却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
这是她见到他之后第二次被他弄哭,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女人捂着嘴喃喃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没有啊”张夜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道“我是想说现在药费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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