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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老旧的车厢上的洞照射进来,没有规律的颠簸和闷热的臭味儿,使柴玉龙对厌烦的忍耐力一降再降。他已经忍无可忍的,及其想要的,想将自己面前欠揍的两个小屁孩脑袋上一人来上一拳,因为他们可笑的幼稚活动严重影响了他的心情。他们一个正在在咬另一个的手指头,另一个则不断地缩回手又将手伸出去,每次成功的躲过去,都会发出一连串欢快的让柴玉龙厌烦的笑声。无脑的低龄游戏,做这些玩闹有什么意义吗?
有,这是在练习身体能力,建立一系列的身体数据库。诸如我将拳头伸出去,一拳能够打到多远距离的目标。虽然没有具体的数字来支持严谨的计算,但是当突发事件出现时,身体能够用它们来做出昙花一现,堪称神迹的防身拼抢动作。
就像一窝小狮子在嬉戏,他们用刚长出来没杀伤力的乳牙与爪子,互相撕咬扑击滚作一团。不停地用小爪子在对方的身上挠挠,将嘴巴凑到对方的颈脖处。未来它们将用同样的方式将羚羊、麋鹿扑倒,连贯的用利齿撕咬,然后在血液喷溅猎物无力挣扎间将其杀死分食吃掉。
小孩子的玩乐对他的智力发育有着重大的促进作用,越是活泼的孩子未来的社会性与适应性越好。所谓三岁看老就是如此,这些柴玉龙都知道都明白。
但他就是不能忍受这些无聊幼稚无趣的事,也不能忍受看着别人做这些事。就像是十四五六岁的男生,不能容忍弟弟妹妹在那里哭闹不休,扰人清梦或是影响写作业或者看电视。
这种无来由的厌恶成年龄段分布,按理说此时柴玉龙的年纪,他应该也兴致勃勃的参与进去才对,至不济也应该像是旁边的孩子们,好奇的看着他们在那里玩闹,很有兴趣的走上前去在一旁观看。他们笑时也在旁边莫名其妙的裂开嘴笑。
不过他就是接受不能。此时心烦意乱的他站起身,侧着走出车厢,在成年人必须弯腰走出的车厢前下车的板子那里,将手往上一扣。灵活的好像一只猿猴般,不正规的引体向上用手攀上了车顶。和讯清凉的微风吹得他精神一震。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把为数不多的小片田地上的小麦吹得如同快出锅的汤一样翻滚不休,又鼓足了劲把小山丘上磨坊的风车转动起来。成袋的面粉会被磨出来,在面包房里烤成香喷喷的面包。
“昨晚真是够乱的,至少有一半儿的人参与了斗殴,还有……咦?你的胳膊怎么青了一片?”瑞希顺着同伴的目光看去,发现自己的胳膊肘下部有个青印子,依稀是个小手掌印。“没什么,可能是昨晚磕的吧,昨晚那么乱,我维持秩序……”
“是啊,这帮混小子都那么好斗,到时候送进去让狮子史密斯好好操练操练就老实了,尤其是那个红头发的小子,昨晚上居然还踹了我一脚,没踢回来真是亏了。他要是今天中午在敢不老实,我教训他你们可别来拦我!”另一名同伴骑着坐骑走上来搭话,两个男生就开始对这次队伍里的小鬼头们品头论足起来,留下瑞希困惑的喃喃自语:“抓出这个印子的是……小弟?”
她下意识的回头望向身后最前边的那辆被一匹老马拉着的车厢,老马乖顺的跟在前方三人坐骑的后面。却看到柴玉龙清瘦的身子站在车厢顶上,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淡蓝的袍子尾在身后摆动着,阳光照在他白皙的小脸上,此时的他正静静的站着打量远处的风景。
原来一年没见我的弟弟都这么帅气了,小孩子的变化真是太快了。不过他还应该再拿一把长剑,这样显得更威武一些,现在的他还太秀气……,身为自己弟弟的姐姐,她的思绪轻易地就偏到了另外的方向。至于那个青印子,也许真是昨晚磕的吧。
正午时分,他们休息在路边的一家旅店里,每年的这个时分都会有这么一波,老板早已轻车熟路,她热情的打着招呼,给他们倒一碗白开水润润一上午没见水的嗓子。那股自来熟的亲热劲儿到了他们三个”鹤立鸡群“身材高大的高年级学生前边,令三个八年级学生受宠若惊,有些羞涩不习惯的的回应着。
孩子们在吃饭时老实多了,可能是昨晚被教训过。柴玉龙还是不温不火的吃着食物,没有像其他小孩子一样用手抓,而是精细的使用着特地要来的餐刀和餐叉,一小块一小块安静的仔细切割面包。偶尔左手收拢头发,低头抿一口汤。如果他再大一点,那这就是很标准的绅士行为,贵族动作。但这么小的他做出这样的动作,真是有着严肃的滑稽感,让一直注意观察他的两个桌子外的瑞希姐姐偷偷的笑个不停,还被同伴追着问到底在笑什么。
车子在路上继续颠簸着,据说傍晚就能到学校了。拥挤的车厢里大家顺着力道不停地来回摇摆身子晃荡,仍然叽叽喳喳精力充沛的玩闹着,柴玉龙站在最不通气的里面。当然这种拼接起来,每年只用几次的破车,应该不存在透不透气的问题。
其实柴玉龙有一项超能力,如果在这个有魔法师和战士的世界中,这个作用微弱的能力能称得上“超”字的话。柴玉龙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在车厢后头站直了身子,先是控制着心脏缓慢的加快跳动速度和力度。心跳经过十几分钟,从六十五每分钟增加到一百四十下每分钟左右。肾上腺素开始大量不正常的分泌,这玩意儿是人在紧张时,最常最重要的分泌物质,它令人体的新陈代谢加快,肝糖原分解,大脑的痛觉感应区变迟钝,神经细胞兴奋反应增快等。
此时柴玉龙的全身肌肉,包括下体都开始不正常的充血、绷紧,他双手抓着车厢的扶手用力的握着,双腿弯曲。明明没有用力,肌糖原却快速进入无氧呼吸状态大量分解,全身的汗腺开始大量分泌汗液散热。
无氧呼吸的产物乳酸是有毒的,但人体在刹那间可以利用这种方式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如果无视一些负面效果,比如肌肉拉伸韧带撕裂,软骨剧烈摩擦受损,乳酸中毒细胞坏死等,人体的瞬间爆发力量其实是论吨的。
两只手紧紧地握住老旧泛黑的木质扶手,在颤抖的频率越来越急促幅度越来越大的情况下,柴玉龙忍着酸胀欲死松手舒张肌肉的本能。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攥着,与木头接触的地方旁边的皮肤如羊脂白玉,不正常的白皙好似失了血色。
咔嚓一声脆响,右手的扶手被柴玉龙硬生生掰下来,他随即无力的软倒瘫坐在座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手指肌肉因剧烈的收缩而暂时无法松开,断木茬子就在手中握着,头发湿润一缕一缕的粘在脸颊上。
孩子们全围在前边不知在玩儿什么好玩的游戏,不过就算被看到又怎么样,一节腐朽了的木头而已,孩子们是不会知道这种制车厢的硬木头与野外的朽烂木头的区别,他们只知道有时候自己也能做到,将这种泛黑色的木头轻而易举的掰断。没错,柴玉龙就是看不起这些智力还没过五的渣渣,他们咬着手指头的蠢样子他已经看够了。自己的年龄居然和他们一样,还必须忍受在一起的痛苦,这些都够了!
那些每天都在接触,有时还在啃着自己指头的孩子,就是柴玉龙看不起这个世界人类的原因之一。都多大的人了,还有那些小孩子的坏习惯,你又不是小女生在装乖乖卖萌,一点都不赏心悦目还显得太幼稚。
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动着,神经细胞忠实的向大脑反应这次剧烈活动的消耗状况,在柴玉龙没有直观感觉时,大脑已经在命令机体修复。柴玉龙要做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加强指令的强度,这是他十二年来摸索出的最佳锻炼方式,一天一到两次。
效果么,看看这清瘦身躯下肌理分明的肉块儿就知道了,现在柴玉龙前空翻后空翻打拳出风响都毫无问题,就是弄完后一两小时内身体有气无力,头脑也像晚上没睡一样昏沉沉的连看书都无法集中精神。此时他只能歪栽身子,双腿前搭,姿势萎靡不振的闭着眼睛大喘气的半躺着,身上是不停涌出的汗水在肆意流淌。
时间在车子不停的颠簸中到了傍晚。在下午时分,天空就乌云密布有下雨的趋势,车子被赶得飞快,还好雨下下来时已经基本到了学校。在雨幕的拍打下,众人下车下坐骑跑进了学校大门的一个走廊。这里正乱哄哄的,好几拨与瑞希他们一样的车队早到一步。
一大群小孩子或蹲或站的相互打闹,几圈大年级的引导者互相说着话,他们都是八年级学生中的佼佼者,因此得到了这个光荣的称呼与工作:从各个小村庄接来已经交过学费需要上学的小孩子,谦虚的在各位父母“这位战士或是魔法师大人真是厉害,前途大有可为啊,请帮忙照顾一下我的孩子。”的献媚语中回答:“当然,其实我还不够厉害,这次的考试中我都不是第一,才第三,既然您交了学费那么您的孩子我们学校当然会妥善照顾,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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