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那样巨大的岩石,能飞起一脚就踹得四分五裂的,也就好像万师兄那种‘仙丹境界’的高手,才能做到这一步吧?
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文师兄,果然如传闻所述,乃惊天之才,哪里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得罪得起的?
嚇得那来收保护费的几个,毛骨悚然,打心底惶恐畏惧起来。
“啊,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呢?”文斌好像忽然忘记了一般,拍了拍脑门,扭头一派轻松地望过去:“麻烦你们再说一遍?”
“……”
为首一人在那里抖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旁边憨厚老实的大个子好心替他们答道。
“不,不不不,哪有那事儿!”吓得对方忙不迭双手连摆,一颗脑袋跟拨浪鼓似的左右摇晃,“我等久仰文师兄功力深厚,打心底仰慕文师兄,就是想过来长长见识……也没啥借口,就瞎掰了一个,没想到却惹怒了石师兄,唉,都是我等太鲁莽了!还望文师兄、石师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往心里去!”
“哦……”文斌似笑非笑点了点头:这理由不错。
“你胡说!”石海冬就生着一颗石头脑袋,他哪管他这么多,伸手一指过去:“你就是来收‘保护费’的!不给,还想打人!”
“石师兄饶命,石师兄饶命……”那哥几个遇见这位,真心没辙,都快哭了。
“好了好了,海冬,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文斌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一转眼,又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问道:“你说……你们是来长见识的?如今可长了见识了?”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对方连忙点头哈腰。
“哦……那就好。”文斌掸了掸衣袖,轻描淡写道:“也不叫你们白来,交了学费之后,滚吧。”说着,又吩咐:“海冬,学费一人纹银十两,你负责挨着收。”
“好好,我来收!”这可是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好机会,石海冬挺喜欢。
……对面那哥儿几个,差点没口喷鲜血,当场晕厥过去。
“文师兄……”几人哭丧着脸,哀哀望向文斌。
“怎么,还没学够?”文斌一脸诧然:“你们还想学什么?钱可都带够了?我这里纹银几十到几百的招数都有,你们要真心想学,师兄我也不私藏着……只一点:不赊账!”
众人默默,再也无话可说了。
几个人东拼西凑,不够的还找旁边的人借着,把‘学费’都交齐了。
紧接着,趁着还有口活气儿,都一个个脚底抹油溜达了,一边跑一边还合计:咱这是来收保护费的,怎么到最后倒给人交了保护费了呢……
“哈哈哈哈哈!”石海冬拿衣襟兜着一大堆白花花的银两,望着几人溜之大吉的背影,情不自禁开怀大笑起来:“爽!”
文斌眯起眼睛,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方才那块巨石,常年生长在湖畔,早已被风蚀了,里面千疮百孔,又脆又粉,就表面看上去块头大而已。
好像那种石头,只要是个有点功底的,换谁一脚踹上去,都得四分五裂。
文斌也就是故作声势,唬唬这些不知实情的‘外人’罢了。
实际上,他也就才修仙不到两个月,就算修为一日千里,换算成寻常人,也就不过两年多不到三年的修为,刚刚才有所突破,达到‘仙缘境·第二阶’初期的阶段而已。
当然啦,好像石海冬这种石头脑袋,是绝对搞不明白真相的……文斌也不爱解释,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这少年敦实憨厚,心太直了,他怕他知道真相过后,被人套话。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笑够爽够,文斌又摇了摇头,往回走去。
石海冬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似乎经过了一番思想挣扎,终于,开口唤道:“文……文师兄!”
“啊?”文斌吓了一跳,回头望过去。
“文师兄!”石海冬深吸口气,裂开嘴,憨憨地笑着:“好厉害。”
文斌也笑了,拍了拍那大个子的臂膀,爽快道:“自家兄弟,叫什么‘师兄’,多见外,就叫我名字吧。”
“哦。”木讷的少年傻笑着,伸手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叫道:“文……文……文师兄!”
文斌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我就想叫你师兄,你就让我叫吧!”傻大个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傻傻道:“你好厉害,比我厉害多了,我叫你师兄,是应该的。”
“……那行吧。”文斌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又认真道:“不过,我真心只当你是我兄弟。”
“嗯!”大个子不善言辞,就晓得眯着眼,咧着嘴,重重地点头。
心里面暖洋洋的。
中午的时候,小箐跑过来蹭饭。
因为文斌所在的‘仙踪草堂’,是单独开伙,吃得比外面要好上许多,所以,文斌、石海冬两个,就好像闭关清修一样,一般都是不爱往外面跑的。
其实,女生那边的伙食也不错,比男生那边吃得已经好很多了,可这丫头挑食啊!
当然挑食也只是一个借口,实际上她也就每天没事想过来找个人闲磕牙罢了……一般都是傍晚时分蹭过来的,今儿个改了中午。
“钟老那脾气,也真是够古怪的!”三人围坐在桌前吃饭,小箐就念叨开了:“这段时间,也不晓得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将多少外门弟子拒之门外了,后来,因为人数太多,那些被他拒之门外的外门弟子联名去仙道门派告状,结果,这老头儿就被人家好说歹说,给唬弄走了……也就前不久的事儿。”
“哦。”看见小箐中午就跑过来,文斌就晓得她铁定肚子里有事儿,也不明说,就跟寻常一样,顺水推舟,亲切地夹了一夹水煮肉片搁她碗里,十分配合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啊……没有然后啦!就换了个新的总管呗。”小箐一边伸长了脖子在一盘子杂碎里面挑鱼丸子,一边不屑地哼了一声,讥讽道:“新来的总管,大约背地里是知道这事儿的,所以啊,他才不管三七二一,但凡是外门弟子,手中持有‘仙缘令’的,管他良莠不齐,管他滥竽充数,统统放进来养着。”
“哦……”难怪之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给他上演这么一出‘街头恶霸强行征收保护费’的‘好戏’呢,敢情这背后还颇有渊源。
“最近,放进来一人,嗯,好像叫什么‘慕容峥’的,据说是‘云霄帝国’那边四大贵族之首‘慕容家族’的子弟,豪门权贵,背景深远。”小箐看了一眼旁边拿筷子夹花生米总夹不利索的石海冬,十分殷勤地将整个盘子端过去:“这小子,可恶着呢!”
文斌笑眯眯地在旁边看着,她将近半盘花生米并肉丁一起都赶进那憨厚少年的大碗里,也不说话。
倒是石海冬忙不迭连声疾呼:够了,够了!
“就他,开起的头,到处收保护费!”没人理会没关系,这都熟人熟事的,该说啥那丫头照样还直说:“一开始,先是收买那些‘四人间’的外门弟子……他家有钱嘛,人家不缺这个,然后,可能觉得还不够,又将爪牙伸向女生这边,找准对象之后,或是利诱,或是勾搭,前前后后收买了七八个妹子。”
“接着,就将他们组织起来,为非作歹……反正现任总管两袖清风,清高得很,根本就不太管事,这‘半仙寨’也由得他闹腾了去。”
“其实,他收他的保护费,我也懒得去多管闲事,不过,今天早上,我们楼里,有个叫做‘舒珉薇’的臭丫头,仗着她‘仙缘境·第三阶’中期的修为,仗着她比我整整大出五岁的‘高龄’,领着五六个跟班,竟然欺到我头上来了!”
“我这人是非分明得很!你不惹我没事,你要来惹我,对不起,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样的事儿,我还是做得出来的!”
“后来么,我俩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只不过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修为差距实在太大了,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出手,就直接被我一巴掌拍得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就被拍下去了,她跳起来还耍横呢!”
“我就告诉她:你丫的该回去烧高香了,兴庆你爹娘把你生做女儿身,要换了男人,姐我早就一脚直接把你从三楼踹下去啃泥巴去了!”
“我这么番话说出来,那丫的才晓得我的厉害,也不敢再在我面前哼哼了,就领着她身后那帮狗腿子撤退了……真是老虎不发威,还给人当病猫了,哼!”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站起来,伸长了手臂,从对桌把那盘‘姜爆鳝鱼片’端过来,十分利落地拿筷子挑了五六块大的,丢自己碗里,抬眼又看见文斌碗中白白净净的,于是又殷勤地捡了三四块大小略次一等的,搁他碗里。
最后,将那一盘子被她挑拣得都差不多了的菜肴,又理所当然地摆了回去。
“虽然找场子这种事情,谁怕谁?可是,想起来不是很气人吗!”小箐端起饭碗,气哼哼地坐下来,挑衅般扬起小脑袋,望向文斌,嘟嚷道:“喂,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你这个做‘大师兄’的,也不出山来管管,还一个劲儿埋深山老林里‘闭关’呢?再这么折腾下去,我怕迟早得闹出人命来!”
“被你一巴掌拍死的?”文斌诧然。
“哼哼,那也未必!”小箐一甩脑袋,当仁不让道。
文斌笑翻了去。
晏箐的本性,这位是从小看到大,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可把旁边的石海冬给吓傻了。
他一直以为这小姑娘只是活泼可爱,如此而已,没想到脾气一上来,气吞山河,彪悍凌厉,简直活生生就一母老虎!
于是没言语,也不敢言语,不一会,被笑够了的‘文师兄’体恤地支开了去。
“我的底细,海冬看不明白,小箐你莫非还看不明白?”打发走了石海冬,文斌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本相毕露道:“我就是只纸老虎,唬人可以,动不了真格的。”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找上门来的呀!”小箐闻言,不仅不恼不怒,反而还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理论道:“打小,村子里无论哪门哪户,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来请小文出马,无论过程如何,最终必然会万事大吉,被摆得平平的~”
文斌听了,只是笑,不说话。
“所以啊,在人家眼里,小文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厉害的人了~”小箐跟唱戏似的,攥起两只小拳头,十分之夸张道:“谁要敢说小文不厉害,给我听见了,哼哼,我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文斌就在旁边看戏,面不变色心不跳地。
然后晏箐就不依不饶地扑了上来,撒娇耍混地拽着他的手臂使劲摇。
“那行吧,今天晚上,咱们三个一起在外面吃一顿,”终于,‘弥勒佛’开了金口:“我也见识见识那‘慕容峥’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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