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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我会保护我们的江南!”天青安抚了一番受惊不小的唐涟依,待到她精疲力竭沉沉入睡后,抱起人随着东方剑走向凌道南的去处。
“天青---你可知道----”东方剑苦涩解释道。
“不用自责了,事情都已经发生,就该想想办法如何做最大努力的补救,你现在是江南府明面上最高负责人,是朝廷派下来的特使,怎么能自己乱了阵脚?!”天青知道东方剑不好受,如此重的胆子压在他肩上,动则就是百万百姓的性命啊,即使他身为西界的统军大将,身先士卒拼杀的次数不会少,见到人死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但是那是战争,他杀的是异族蛮族,而这这水患一个浪花就能吞没数不清的人,简直是杀人不见血,那种强烈的反差,让他一直心里适应不过来。这些天青多少能从东方剑脸色上看出一些,但是此刻他没有时间去安抚这少年脆弱的心理,少耽搁一刻拿出对策,就能救更多的人。
“天青?你终于来了,快快上前来-----”凌道南不到三日的时间,明显消瘦了一圈,拉扎的胡子和血红的眼睑,这位不显露山水的强者竟然会是这般情形,可想而知他为此耗费了多少心神。
“天青你去哪里了?涟依怎么?------”唐战对于这个时不时消失的女婿终于动了怒火,看着天青怀里明显是心力交瘁不堪后沉睡过去的女儿,一时间有些怀疑让唐涟依跟着天青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爹---爷爷---这事是我错了。之后我会来请罪!我让她睡了一会儿----”天青十分诚恳地说道,脸色尽是愧疚之色。
“好了,回来了就好,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唐震挥挥手,他到不认为天青的作法有什么不妥,身为男儿心在四方,哪里有去什么地方都给自己妻子一一报道的?
“对!天青,你也听着想想有什么法子----这江南府的百姓----究竟还有没有救---”凌道南的声音有些嘶哑,天灾彻底压垮了这个温文儒雅的江南府府伊。
“现在水势以杭州城周围为中心,向着整个江南府扩散。沿着向东的水道更是严重。当时将百姓拆迁到水道两侧,以为水运能带来繁荣,现在想来,若是不那么做。这水患也不至于将那么多人牵连进来----”凌道南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他出任这江南府府伊以来。最大的功绩就是打通了这江南府千万条各自流淌的江河,开凿出一条大运河,也将各处山林中的百姓迁至水道旁安家落户。以为水道能改善那些百姓的生活,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过这一次灾难,将一切的功绩都冲地四分五裂。
“这也不能怪大人,迁至百姓时都是取得了他们的首肯,之后生活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要怪---就怪这老天不给人活路---”一个老者忍不住抹泪说道。
“这话你我都知道,你在我身边几十年,自然知道这一切,但是那些百姓会怎么想?我实在心里没底啊---”凌道南凄苦道。
“凌大人不用担心,我自会和炎帝摊明这一切,想来以炎帝的睿智,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更不会怪罪大人-----”东方剑声音越来越弱,这样的话他自己也劝慰不了,凌道南不是要给炎帝一个交代,是要给全江南府相信他的百姓一个交代啊。
“眼下不是自责的时候,你不振作起来,这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怎么办?”天青皱着眉头说道,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点的消息。
“是--是老夫失态了---我们接着说---”凌道南振作一番。
“江南水坝完全毁坏后,一府之水倾泻而下,特别是经过连续几月的蓄积之后,水量已经大到令人骇闻的地步。多数水流都是顺着地势自西向东倾泻,水量过急过大,以至于水道完全来不及排水,加之水道还被严重损毁,就更是雪上加霜!今日凌晨接到陆续拼死前来的使者,可以总结出这总水道旁的大小十几个城尽数被淹,能及时疏散的百姓少之又少,多数人依旧被困在城内----”
“温岭城这样在之前受灾较轻的城如今都已经被大水淹没,那些原本就受灾较重的城怕已经是死城了吧?”天青很是无忌地说出众人心里难以接受的部分。
“天青--你---咳咳---”唐战示意天青不要说得太白,毕竟现在江南府伊还在这里,这样的话无异于打脸一样。
“这样回避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大家心里都知道我说的是事实!那就要含着血去接受,只有看清这一点,才能认清现在的情况!我们还要尽力去救那些还有希望的城----”天青无情地撕开了众人想要掩饰的伤疤,到这个时候死多少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救多少人!
场面顿时沉静了许久。
“哈哈哈~~没想到老夫一把年纪还要一个小伙子来骂醒我!你说得对,眼前救人才是最重要的,能救一个是一个!老夫先前一直怨天尤人,埋怨我江南府百姓为何会有如此一劫,倒是忘了现在最急需做的不是怎么向炎帝、向百姓交代,也不是自怨自艾咒骂上天,而是尽每一分努力去救助百姓!”凌道南精神一振,开始正声道。
“能留在此处的皆为我真正的江南之人!凌某人先谢过大家在此刻还没有舍弃江南府---”凌道南一抱拳。
“好说好说,老夫生在江南长在江南,何来舍弃一说?”一个老者扶须笑道。
“我们也是----”
“那好。凌某在此就斗胆发号施令,请众人竭尽全力救助百姓,能救一人是一人!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凌道南说道。
“如此甚好!正好我家商船还有不少空余,能载不少人---”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说道。
“嘿嘿~钱扒皮都这么慷慨了,我王某还有什么理由不出力?我也出十条船来救人!”立刻就有人跳出来接到。
“好--好--多谢诸位了---”凌道南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天青,你怎么了?大家踊跃空出船来救助灾民,不是该高兴的事吗?”东方剑问道,他从刚才开始就看着天青的眉头没有舒展过。
“你觉得这些船能载多少人?你们把一些都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尽人力听天命就够了,到时要是船满了。遇到灾民你是载还是不载?”天青摇摇头。这样的救助行动不能太招摇,不然引起百姓的争抢就难以收拾了,更可怕的是引起人们心里的怨念。
“不管怎么样,待在这里的确没有任何用处!”天青见到自凌道南上下都众志成城。也不好意思泼冷水。不过大概在场的都知道这样做只是杯水车薪。不从根源上解决,将这些肆虐的水沿着一个方向导出去,就算是救了全府的百姓。不还他们田地和家园,依旧是死路一条。
众人商议了一番救援路线以后,几位来自不同城市的使者纷纷扬言一定将凌府伊的话带到,就又劈波斩浪地踏上了回程,而在此处的人都磨刀霍霍,准备大显身手。
“天青?!----”睡梦中的唐涟依突然惊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忙碌着的天青,又心安下来。
“醒了?听他们说我出去的这几日,你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天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端出一份简单的吃食,那袅袅升起的热气,让唐涟依眼睛升起了更多的雾气。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再过去哪里都会让我知道,都会带着我?怎么又偷偷消失了三日?你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咬下你几口肉----”说道最后,唐涟依就靠在天青身上哭了起来。
“我都知道---是我的错,先趁热将东西吃了吧----就算是要咬人也先要有力气啊----不哭了--乖啊---”天青好不容易糊弄过去,谁知道唐涟依又大叫起来:
“你哪里弄来的柴火?没见你生火啊,这馒头怎么是热的,哇~这汤也是----”唐涟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将几样吃食都摸了个遍,发现都是热的,一时间呆住了,要知道进入水患几个月来,她吃热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更不用说如今正是水淹江南最紧要的时候,就算是江南府的府伊,也吃不上一口热饭。
“这你就不用管了吧,你就权当是我补偿你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事实上我这次离开,多少也有了一些头绪-----”天青会告诉她自己是用了龙炎来加热食物,他可没脸开这个口,不然青龙一族的老祖宗不会认这个子孙。接下来天青将自己这离开三日的所有事不遗大小都告诉了唐涟依,只让唐涟依目瞪口呆。
“你说你给那神武宗宗主的妻子吃了一颗丹药,她就死而复生了?---这----”唐涟依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炸了,要不是此刻天青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她一定会以为是天青编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来掩饰这几日他去哪里鬼混的事实。
“也不是那么神---那女子本身实力不俗,加上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并没有真正死去----”天青很怕唐涟依也像那白霜小萝莉一般,直直伸出手掌就向自己要那么神奇的东西。
“天青,你在吗?---”门外突然出来一声询问声。
“等下,马上就来!”天青随意应了声,外面的人也知道分寸,立刻走远了。
“是东方大哥?你们要去哪里?”唐涟依立即紧张兮兮地问道。
“江南大坝被毁,江南府已经是人间地狱,再也没有办法拯救了,至少我现在是毫无头绪。我们要赶在一切还没有太晚之前,尽力去救助灾民,如今这也是唯一能做的了----”天青有些愧色,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救整个江南府,如今这样的状态下,天青实在没有能力救整个江南府的百姓。
“恩---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过这次,我也要一同去!”唐涟依目光坚定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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