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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楼六层,乐家次席弟子在虚空用灵气写出琴谱。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
这是一段词,词通曲,随着每一个字的凌空虚画,那个由灵气写出来的字就会拨动这位慵懒卧榻的乐家次席弟子前方的古琴,发出对应的音律,音调古朴淡雅,按照这样的“乐谱”奏出来的曲子低音居多,却让听者有一种别样的安静感。
在凌空书写的过程中,这乐家次席弟子也把目光投向了乐家首席殷清乐的身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道:“师姐,你若是像我这般奏琴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差错,还好这不是乐家检试,不然师父她可绝不会对你留情。”
殷清乐叹了口气,再怎么解释也都只能证明她无法做到奏琴时的那种忘我忘物境界,不过一想到那个坐在石头上,肩上还蜷缩着一条白狐的男子,殷清乐又是一阵无明业火生出,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事后还装出一副一直都在专心听琴的模样去欺骗那些百姓……
殷清乐重重哼了一声,朝着乐家次席的师妹扑了上去:“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乐家次席弟子宫徽茵直接被殷清乐扑倒在榻上,这一层除了她们二人还有几名乐家弟子,那几名乐家弟子显然对首席与次席的打闹司空见惯,除了在一旁露出善意的笑容外,什么也不打算做。
殷清乐压在宫徽茵身上上下其手,宫徽茵忍不住“咯咯”直笑,边凌空虚画,边求饶道:“殷大小姐,我错了,哈哈,小可,你们快帮我说说好话,不然回到乐家我们不光拿不到灵石,还,哈哈,还得被师父处罚。”
观星楼六层的其他乐家弟子听到宫徽茵的话后,也忙求情道:“殷师姐,你就放过宫师姐吧。”
一个腼腆的乐家弟子也连连点头,小声道:“殷师姐,我绝不会和其他人说你是看一个公子才出错的。”
这一层楼瞬间安静了下来。
殷清乐的脸如同红苹果一样,从榻上下来后,望向说话的乐家弟子,刚要发火,却又那女孩楚楚可怜的模样弄得毫无脾气,无奈道:“小可!你就别火上浇油了,要不是那男的……哎呀!快被你气死了!”
殷清乐急得直跺脚。
躺在榻上的宫徽茵浑身无力,那一双眸子就快要笑出眼泪来了,微红的面颊上还有一些香汗,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还好这里没有男人。
宫徽茵无力地凌空虚画,道:“小芸,你来帮我奏琴,我一点力气都没了。”
一名乐家弟子忙接着最后一字继续写下去。
宫徽茵仰躺在榻上,不停深呼吸,胸前也跟着起伏起来,窗外吹来一些清风,宫徽茵感觉凉快许多后,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可,你刚刚说我们的殷师姐是看见一位公子才弹错的?”
“啊?”楚楚可怜的乐家弟子忙低下头去,声如蚊呐:“没,没有。”
“宫徽茵!”殷清乐瞪了过去。
宫徽茵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眯眼笑道:“殷师姐,你莫非对那位公子有意?小可!快,给我指指是哪位公子?”
宫徽茵说着就朝着窗边走去。
“啊?那位公子好像已经进了观星楼。”小可下意识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头低得更深了一些:“我,我什么都没说。”
“哦!”宫徽茵重重应了声,笑容更浓,“看来,那位公子与我们的殷师姐真是你有情我有意啊!唔……观星楼二层云集金陵府众多有头有脸的人士,想必能被殷师姐看上的怎么也有资格进入观星楼二层了,小可!我们这就去,你帮我指出来是哪位公子!”
“别去!”殷清乐喊了一声,为时已晚,宫徽茵在说话时就已经拉着小可朝着楼下跑去。
殷清乐跺了跺脚,也只有咬牙跟上去。
在观星楼,除了一、二层外,就只有六层对乐家弟子单独开放,其他几层则是属于观星楼主的私人居所。
而观星楼二层多是云集金陵府的士子闺秀、白衣卫使、百家书院弟子和一些在金陵府境内颇有名气的人物。
从诗会开始到现在将近半个时辰,观星楼二层也放出一些诗作,西湖畔的百姓们此时正对这些诗作品头论足,更多的人则是在观赏着西湖花船上的婀娜舞蹈,这些舞姬都是对岸西子楼的人,西子楼是烟花之地,不过却并没有人低看这些舞姬,只因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看来,西子楼中的女人们都是靠着自己挣钱,与他们只是做的事情不同而已。
观星楼二层,坐在窗外回廊的俊秀才子们故作高谈阔论,实际上却是在打量着人群中那些普通出身的女子们,不过,对于这些才子们而言,想要在这样的人群中找出一个秀色可餐的女子却是难上许多。
“庸脂俗粉太多。”一位风流士子轻叹,从回廊长椅上站起身,走进了观星楼二层,继续与那些较难到手的佳人们卖弄文采。
楼梯处突然跑下来了两位女子,观星楼二层的人们目光投了过去,一些士子不由眼前一亮,乐家宫徽茵与乐家玉可,一位是乐家次席弟子,一位是乐家第六席弟子!
要知道,乐家弟子姿色与气质便是入院试其中的一关,所以乐家弟子几乎个顶个的绝色,尤其是排名前列的十席弟子。
玉可的楚楚可怜与宫徽茵的妖娆妩媚让这些风流才子们瞬间变成了斗志昂扬的雄鸡。
“哪个哪个,玉可你给我指出来。”宫徽茵拉了拉玉可的手臂,对那些突然起了诗兴正在卖弄着的才子们不理不睬。
玉可快速扫视了一圈,然后垂首摇头:“没有。”
“什么?你说殷师姐看上的那位公子不在第二层?难道在第一层!?”宫徽茵双唇微分,有些讶然。
“嗯?殷清乐看上了一位公子?”观星楼二层的才子们心中一沉,那些佳人们则是心中暗喜:“哼,让你们这些人见到乐家弟子就忘乎所以,对殷清乐更是极力追求,怎么样?殷清乐有喜欢的人了,还是乖乖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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