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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杀我,我不是金人,我有重要军情!!!!我有重要的军情。”一名宋军士卒举起钢刀,刚要砍下,堪堪被一杆长枪架住,那军士一看,却是自家将主和那为林校尉来到身边,忙屈身行礼道:“见过将军。”
“起来吧,这个人交给我了。”刘平道,刚刚要不是林冲一枪横拦了一下,恐怕这个浑身尿骚味,光着身子,瘦的像麻杆一般的家伙早就身首异处了。不错,这个家伙正是拿可,夜里宋军袭营时候,这位大辽国的侍郎大人,正在光着身子,清洗衣服的尿液,还没来得急睡觉,但听见四下喊杀声起,慌忙探头,见周围都是厮杀,慌忙将身上沾了些鲜血,像泥鳅一样,躲在了一堆死人堆里。可是没想到,宋军打扫战场补刀的时候,把他搜出来了,直接放在了俘虏营里准备杀了。那可情急之下大喊了一句,没想到被刘平听见了。
“大人,不要杀我,我不是金人,不是金人。”拿可望着刘平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不是金人?难不成你还是汉人不成?”刘平眉头一皱,沉声道:“我最痛恨的可就是汉奸!。”
“这位大人误会了,在下,在下是辽人?”拿可忙解释道。
“呦呵,辽人,辽国都被灭国三年了,你还敢说自己是辽人?”刘平道。“看你虽然生的像个瘦猴,可是这皮肤光滑。应该也是个辽国官员吧。”
“不错,小可乃是辽国大石林牙帐下,户部侍郎拿可。大人天资雄伟,勇武非凡,区区金贼小丑根本不够大人您塞牙缝的,萤火之光岂可同日月争辉,我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拿可满脸谄媚道。
呛琅一声,刘平将手里的长刀抽出,逼在拿可的脖子下,冷冷道:“少说些溜须拍马的话,否则我让你永远闭嘴。”
奉承之声戛然而至,拿可满头大汗道:“大人息怒,小的不敢,不敢。”
“现在,告诉我,你的重要军情是什么?”刘平盯着拿可道。
“大人可是沧州的厢卫军?”拿可问道。
“不错,那又怎样?”刘平道。
“小可在金国三年,也曾见识过大宋的野战强军西北种家军和姚家军,也就那两支队伍能同金贼相抗,如今我看将军手下的兵士多悍不畏死,在这大宋朝里也是很难得了。”拿可说道。
“少说废话,说正题!”刘平恶狠狠道。
“沧州危矣!”拿可望着刘平说道。
“四太子,呸,完颜金兀术带着兵去了太原。留守的部将阿里受他的命令,伺机拿下沧州城。前天夜里我在完颜宗弼的帐外亲耳听见他和部将阿里密谋,在他走后,留给他一万精兵,只待王彦带兵走后,晚上突袭沧州城。恐怕,恐怕现在已然拿下沧州城了。”拿可一口气说完,舔着发干的嘴唇望着刘平。
“说的是真的?”刘平将手中的刀在拿可的脖子上拉出一条细细的血丝。
“大人饶命,小人说的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拿可哀哭道。
“还真是闹心啊,老子死命守下的沧州城,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被金人攻夺。”刘平暗道,现在沧州城里的守军撑死不过千余人,恐怕此刻早就被金人攻下了吧。想去小豆子也在城中,刘平心中一紧,脸上却未曾漏丝毫惊慌之色。
拿可说完,旁边的林冲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慌,许多附近的兵卒民夫都是沧州本地人,听说沧州城可能被金贼攻破,全都面色惶惶,拿可望着刘平,想从这个年轻的军官脸上看到他觉得应该看到的惊慌表情,可是,迎接他的仍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岳飞几人听见消息也赶了过来,忙问道该如何处置此事。
“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刘平坐在马上说道。
“要我说就直接杀回沧州城。”牛皋在一旁嚷嚷道。
“牛皋,休要乱言,凭我们这点人,怎么能救下沧州城?”岳飞说道。
“小可倒是有一计。”拿可小声说道。
“讲!”刘平道。
“阿里带兵出城,大名府内必定空虚,大人可趁虚夺得大名府。”拿可小心翼翼道。
“恩?攻占大名府?”刘平眼前一亮,有了计较,笑道:“去,给这位大拿,哦,是拿可先生取一件干净的衣服,成败可就靠这位拿可先生了。”
拿可穿了件干净的衣服,恭声道:“多谢大人。”
“告诉我,现在我们还有多少可战之兵?”刘平冲着旁边问道。
“禀将军,我们还有军卒三百八十多人,民夫百多人。”旁边的张显回答道。
“吩咐下去,每个军士赏钱10贯,告诉他们,将所有押运的粮草就地隐藏,王贵兄弟你同信得过的弟兄留下,再给你十几个民夫看管那些财物女子;剩下的,散了发髻,统统给我换上金人的衣服。”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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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城中,一片火光,金人突然进攻,让城中的守军淬不及防,城内被撞开,金兵如潮涌一般冲进内城,整个沧州陷入了金军的铁骑之下。到处都是金兵抢掠的场景,无数的店铺民房被踹开,街上满是被金兵砍死的百姓。一片惨烈的景象,凄惨之极。沧州府衙内,一个粗壮的金人将领大喇喇的坐在太师椅上,两旁的金兵手执利刃站在左右。沧州知府胡中行与厢军的指挥使张伟被绑成了粽子,扔在了府堂中。
“你们就是沧州城里宋人的大官?”阿里露出一口黄黄的牙齿,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像是一只饿极了的豺狼。
“呸,金贼,你不得好死!”张伟虽被困住了双手,但仍物资站起,城破之时,他同金兵鏖战,身边的士兵都战死,只剩他自己苦苦支撑,身中三刀,右大腿处被刀砍的露出了森森白骨,却仍是拼死搏杀,被金兵一拥而上,按到在地。
“你这个汉人,倒也是条汉子,你只要弯腰跪下,给我磕十个响头,我就放过你。还可以让你在我军中为职,你知道,大名府的李成,他就很识时务,拜倒在我们四太子的手下,如今也是一个领军的将军。”
“呸,金狗,休要与我将那忘却祖宗的汉奸相比,我李某人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要杀便杀,休要聒噪!”张伟怒骂道。
“说的好!张将军,你我皆为大宋臣民,岂可轻贱其身,以侍胡贼!呸!”一旁的胡中行也大义凛然道。
“不识抬举的汉狗。”阿里起身,抽出弯刀,一刀砍在张伟受伤的腿上,锋利的刀锋将张伟的右腿从膝盖以下齐根砍掉。顿时血流如注。
“狗贼,啊··我必生啖汝肉,啊··你不得好死!!”张伟吃痛,跌倒在地,鲜血将地面染红。眼睛睁的大大,物资盯着阿里。
“张将军,张将军,金狗,尔敢!!!”胡中行大喊道。
“到你了,你降与不降。”阿里冲着胡中行问道。
“呸,百日做梦!!”胡中行咬牙切齿道。
刀光一闪,胡中行的左边臂膀被齐齐地切下,鲜血喷涌,胡中行哎呀惨叫,抱着断臂处,嘶声大骂金贼。
“没想到汉狗之中居然也有这么硬骨头的人,来人啊。砍下这两人的头颅,挂在城中,告诉城中人,敢反抗,就是这个下场。”阿里桀桀笑道。
几名金兵将还在血泊中的二人拉了出去。
地窖之中,两个身影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正是小豆子和那方金芝。此时方金芝手里还握着一把沾血的钢刀,城破之时,金兵肆意**掠夺。冲进了客栈中,见人便杀,看见方金芝与小豆子,几个金兵想要围上来侮辱二人,没想到,方金芝功夫不弱,三四个金兵竟被方金芝一个人全都料理。只见周围金兵越来越多,一个不留神,竟然被金兵砍伤了后背,方金芝挣扎着带着小豆子东躲西藏,猫在了客栈存放酒水菜蔬的地窖之中。一躲便是半日,好在地窖中有酒水解渴,存储的菜蔬充饥。小豆子帮着方金芝草草处理了后背的刀伤,用酒水擦了后背,疼的方金芝脸色苍白,秀眉紧皱,浑身都颤抖,勉强止住了鲜血,只是这一刀砍的很深,整个后背都浮肿了起来。
“金芝姐姐,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平哥哥会回来救我们的。”
“傻、傻丫头,别说傻话了,就凭你那位平哥哥的几百人是不可能救得了我们的。再说他们出了城,就算得到消息也不可能回来的。”方金芝脸色苍白道。
“不会的,他说过,他会回来!”小豆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仿佛是给自己增加信心一般,又说了一遍:“一定会回来!”
“真是个傻丫头。”方金芝道,心里却也是升起一丝希望,好像当年父亲对自己也说过同样的话,
“金芝,等着爹,爹打退了官军就回来。”
可是说完后却再也没有回来。眼前却是闪过那个个子高高的年轻人身影。
“真的能回来么?”方金芝喃喃道,随机清醒暗骂道,怎么可能回来。方金芝使劲的摇了摇头,想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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