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然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一处黑黑的小木屋里。
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刺得他的眼生疼,他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已经适应屋里的光线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摆放着自己躺着的这张床,散发着一股发霉的气味,好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他想起身坐起来,刚一用力,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很疼,身体也非常虚弱,好似生了一场大病,浑身乏力。
这是在哪里?老子的戒指项链呢,老子的木棒呢?他伸手摸了摸戒指项链都在,木棒也在芥子须弥里安静的躺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忽然,李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见到的那一幕地狱般的场景,再次的想翻身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的肚子已经空了,咕噜咕噜的发出抗议。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屋子里光线一暗,从门口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紫黑色的脸膛上棱角分明,一脸正气,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南瓜汤。他来到李然床前,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然后坐在李然床前,用手将李然扶了起来,把碗向李然面前一送,看来是想让他把汤喝掉。
李然在老人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就闻到老人身上发出来的一股烟火味,似常年烟熏火燎的那种特有的气味,对,就像李然老家村里来的河南铁匠身上的气味差不多。难道这位老人是个铁匠?就是他救自己吗?
李然顺手接过碗来,一口气将稠乎乎的南瓜粥喝光,这个时候的他觉得什么山珍海味也比不上面前的这碗清淡的南瓜粥这么香甜。
“谢谢。”李然向老人表达着谢意,同时想向老人再要一碗,不,最好是一盆南瓜粥自己才能吃饱,可是,话一出口,才想起两人言语根本不通。妈的,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人怎么竟说鸟语?他无奈的指了指手里的空碗,然后做了个喝的动作。
老人听到李然说话的时候明显一怔,然后看到李然的动作,已然明白李然的意思,呵呵一笑,做着手势示意李然躺好,身体虚弱不易多进食。然后迈开健硕的步伐走了出去。
李然郁闷了:老子不就是吐了一次吗,怎么就成了病猫了?老子当年的体格可是在体校里最好的,无论是长跑还是散打(当然,散打是业余的)都是是一等一的,不行,明天开始,老子必须严格锻炼自己,让老子成为耗子那样的不死小强。而且看这个世界里的动物似乎都很强大,连耗子都他*妈的像狼一样大,还是刀枪不入的那种,真不知这里的人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李然明白,无论在那里生活,只有实力才是王道,没有实力只能给生活当奴隶。
第二天,天刚亮,李然就爬起来了。他要从现在开始,开启自己全新的一天。
他昨天傍晚就可以下床了,而且是活蹦乱跳的那种,李然现在身体的恢复能力让自己都咂舌不已。于是,他顺便了解了自己所在地方的信息:这里是一个位于半山腰的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面南背北,山脚下是一条由西向东蜿蜒而去的山涧,村子左边有一条小溪,顺山而下,汇入山涧。村南和村东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跟小村所在的山一起将小溪和山涧夹成“人”字型,小村又被小溪和山涧夹在“人”字中间。山涧南面的那座山,在半山腰开山劈路凿开一条山路,山路和山涧并行向东而去。
小村名叫双龙谷,就是取这两条溪水为名的。
救了李然的是父子二人,那父亲果然是铁匠,儿子却是个猎人,外出打猎未归。父子二人住在前院,后院柴房被打扫出来给李然住。看到村里的人大都身材高大,李然不由得一阵郁闷:自己在原来的世界还是比较高大的,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那啥了,哎,人比人气死人啊。其实李然不知道的是,此地偏北,人的身材普遍高大,如果向南到帝都附近,人们的身材还是和原来世界差不多的,李然还是比较高大的那类人。
李然已经开始了自己的锻炼。训练的内容囊括了:攀爬、泅水、拉伸、跳跃、摸高、负重、旋转、倒立、悬挂、潜伏、伪装、前后滚翻、前后空翻……他知道,想把自己练得全能是不可能的,而且本地人的体格健壮是他所不能比拟的,所以他将重点放在了:速度、敏捷、以及身体的灵活性、柔韧性、平衡性、反应的灵敏性、瞬间的爆发力等等,反而将力量放在了最后。
既然这里的人们体格雄壮,那么灵活性肯定不行,不如老子就练你们所不具备的吧。巨灵神力气再大也打不到灵敏的孙猴子,如果老子的身法能练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老子还怕个鸟啊。
这已经是李然攀山的第十个来回了。
从第八个来回开始,他就已经在咬牙坚持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到极限。在清晨薄薄的雾气中,万道霞光将树林分割成千万块,他像猿猴一样穿梭于丛林间,时而手脚并用攀上巨岩;时而跳跃于树枝上;时而用蔓藤荡过深壑……丝毫看不出这是他从山顶到山涧的第八个来回。
第九个来回时,他已经到极限了,体力已经耗尽,但是他没有停下。他要挑战极限,超越极限,把体内所有的潜力都挖掘出来。
于是他开始了第十个来回……
他开始像狗一样大张着嘴,肺部像风箱一样发出呼嗒呼嗒的声音,眼前一阵模糊,两条腿机械的向前迈动,李然知道,自己随时可能倒下。他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他妈的,李然,你行的,你一定行的,爬过这块巨岩,前方不远就是终点,不要自己倒下,要像个爷们一样站着!
他已经爬到巨岩的一半离地三米多高了,他用手吃力的向上拖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将脚放在一块突出的尖角上,用力支撑着自己的重量,手向上摸去。他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了,视线看不清了,不过万幸的是他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左手用力的扒住,右手拽住一块石角尖,然后拉动身体,抬起右腿来,还没找到落脚点,右手却因为乏力划离了石角尖,左手吃不住全身的重力也随之脱出了缝隙……
“啊!”的一声让李然很没面子的尖叫脱口而出,他坠落了下来。
巨岩下面怪石嶙峋,像张开的大口,随时择人而噬。
李然暗道:完了,这次老子就算不死,也要成为植物人了。
就在李然闭目等死的时候,忽然一双大手将他接住了。李然先是一愣,然后大喜,随之睁开了眼睛,看见了眼前接住他的这位年轻的猎人。
年轻人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像小牛犊子一样,身背一把重剑,宽鼻阔口,面相淳朴,配上一头红发,眼神流转之间偶尔爆发出雄狮一般的光芒,气势逼人。
李然心中暗赞: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虎背熊腰之称,与之相比,老子到成了杨柳细腰了。这更坚定了李然要好好操练自己的决心。后来李然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打猎回来的铁匠大叔的儿子:大卫。
这是李然与大卫的第一次正式相见。由此刻起,这对命中注定的对手成为了好朋友。
吟游诗人在传诵这个传奇故事的时候是这样说的:“X年X月X日,阿特兰提斯大陆未来的两位大帝:天狼王李然陛下与魔皇大卫阁下开始了第一次正式会面,在友好的气氛中,双方就大陆未来的发展趋势展开了紧急磋商,并制定了《阿特兰提斯大陆未来的势力范围规划》白皮书,稍后在和谐的午宴中双方结束了这次会谈。历史的车轮继续滚滚而前。”
传说与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李然也没想到自己与大卫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居然是在他的怀抱中,饶是李然脸皮很厚,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大卫倒是很自然的将李然放在地上站好,然后,对着李然说了一句什么,解下腰上的猎物,纵身攀上了巨岩,噌噌几下到了岩顶。
李然仔细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那矫健的身姿,他的每一次落脚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每一次的着手点都是那么的妙到巅毫,既不高一分,也不矮一寸,让人叹为观止,这绝对是攀上这巨岩最节省体力的方法。李然看的心中一动,似有所悟。
大卫在岩上招着手大声呼喝。李然明白,他是想让自己按照他的办法攀上去。
李然待呼吸平缓,便垫步拧身,飞身上了巨岩。
……
由现在开始,李然开始了自己来到阿特兰提斯大陆的第一堂课,大卫成了他的第一任老师,甚至连基本的语言也是跟大卫学习的。李然也教他学习现代的先进理念,包括身体的灵活性,反应的灵敏性,攻击时候的速度,瞬间的爆发力等等。他们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兄弟。
第二天,李然从大卫的父亲铁匠大叔那里要来的一张长弓,他要跟大卫一起去打猎,他不想做一个吃闲饭的人。他本来是想要一张铁胎弓的,可是拿在手里试了试,又放下了。怎么了?原来李然大爷拉不开铁胎弓。他看见大卫拉铁胎弓的时候像玩儿一样,以为很轻松,谁知……
李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子当年也是一代猛男,怎么到了这里就跟个娘们儿似的?
不过,李然很快就知道自己又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因为他看见了娜塔莉。
娜塔莉是村里先知图拉朵的孙女,她一头金色长发,长长的睫毛下扑闪着一对清澈的大眼睛,鼻梁俏挺,唇似樱红,亭亭玉立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随随便便在那里一站就成了整个世界的焦点。
李然一看,眼睛登时直了,嘴角差点流出口水来:哇,美女啊,而且是原生态的萝莉美女!不像自己原来世界里的那些女孩那样,以浓妆艳抹为美,而且怎么像鬼怎么打扮,妖里妖气的令人作呕。难道不知道清水芙蓉素面朝天反而更美吗?
不过,当他向娜塔莉的背后一看,李然当时就蔫了,因为这个性格率真的女孩用的就是一张铁胎弓。
老子怎么说也是个纯爷们儿,到这里反而连个娘们儿都不如,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李然感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李然所不知道的是因为这里的人身体素质强悍,所以长弓是这个地方的人十四五岁练手时候用的,在南方反而没有这里这么多的强人。
娜塔莉是来找大卫一起去打猎的。而且她听说大卫家里来了一个外来人,她感到好奇,就顺便看看这个外地人长的什么样子。所以当她看见李然手中拿的是一张长弓,而且还准备和自己一起去打猎的时候,便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只笑的花枝乱颤,腰都直不起来了,将李然的自尊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
李然觉得自己的心掉在地上,吧唧一下摔得稀碎。
大卫看不过去了,走上前,扯了娜塔莉一下:“我们走吧。”便率先走出了村子。
娜塔莉也醒悟过来,当即停住了大笑,面色古怪的看了李然一眼,紧跟大卫走了出去。片刻之后,远处的娜塔莉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大笑起来。
李然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痉挛了一下,狠狠的一跺脚,也跟了出去。
唉,为什么招来羡慕嫉妒恨总是天才呢?李然仰天长叹。
不过自此以后,李然更加疯狂的训练自己,用李然的话说就是:男人,对自己下手就要狠一点。这里所有人看到李然的训练以后都目瞪口呆,大加赞叹道:疯子,白痴,变态。
大卫和娜塔莉带着李然向后山走去。一路上,路过的每一个特别的东西包括树木动物等,李然都会虚心的向二人请教它们的名称,二人也不厌其烦的教给李然,李然也用心的学着,偷偷的记着。他明白,想要彻底的融入这里就必须尽快学会这里的语言,风土人情等等。
不过,其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李然发现一只长着四只耳朵像兔子一样的小动物出现的时候,李然欢欣鼓舞的拿着长弓就冲了上去。是的,他想表现自己的箭法是多么的出众,自己并不是他们中间的废物加累赘。尤其是在美女面前,所有的雄性动物的表现欲望都是很强烈的,更何况李然大爷这种雄性荷尔蒙特别旺盛的家伙呢。
大卫刚想伸手拉住他,娜塔莉一把拽住了大卫,对他摇了摇头说:“有些东西必须他自己体会,才会记忆深刻的。”大卫只得作罢。
当李然小心翼翼的靠近兔子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的时候,发现兔子还在原地吃草,以为它没有发现自己,心中大喜:老子出气的时候到了。
就在他弯弓搭箭似射未射之时,那兔子忽然抬起了它的头,张口喷出了一根草绿色的尖刺,速度极快,直奔李然而来。
李然躲闪不及,只觉得手背一麻,一根绿色的刺针已经插在自己的右手的虎口之上。他发现右手一阵酥麻,然后酥麻感顺着手臂一直传遍了半个身体,右手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李然大惊失色: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再看那兔子,从容的转身离去。临走时回头一眸,似有讥讽之色。
身后传来娜塔莉那银铃般的笑声,李然一囧:妈的,出丑了。
娜塔莉笑着走了过来,给他拔掉刺针,将伤口附近的血挤了一些出来。
李然闻着娜塔莉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子香气,心说:老子这一针,挨得值。
旁边面带笑意的大卫在地上寻找到一种有一指宽边沿长满尖刺的小草,用手采摘下它一片厚厚的叶子,将它揉碎,让滴下的液汁滴在伤口上,并给他揉了揉。
过了一会儿,李然觉得身体的酥麻感已经没有了,只有整只右手还是难以着力。
通过这件事之后,李然再也不敢随意小瞧这里的每一个动物了,哪怕是看着像丝毫无害的松鼠。
后来,李然才知道,这种兔子叫“针兔”。如果你对它没有敌意,不伤害它,它是不会随便射你的。本地人一般不会捕猎这种兔子的,它的肉很酸,皮上的毛也易脱落,所以没什么价值。
不过,李然可不这么认为,李然是谁,他可是守财奴,任何事物他都会考虑能不能和钱财挂钩。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发现了其中的钱途问题:这针兔的刺针显然有着很高的医学价值和军事用途。医学上做手术的时候,可以用刺针当麻醉药用。到时如果老子能成批的饲养这种针兔,那财源还不是滚滚而来?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麻醉药,而且希望不要高于养兔的成本。如果用在军事上,在军队中的武器上涂抹这种刺针的毒素,那么对方的军队还不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吗?别说身旁不一定有这种刺针的解药,就算是有,也不是瞬间可以恢复的。
就因为娜塔莉想让李然“记忆深刻”一点,所以李然记忆很深刻,而后来李然的对手们的印象则更加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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