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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是狠,可具体要怎么夺,萧惟烟还是迷茫的,他完全没有经验啊。在萧惟烟的坚持下店里打烊几天,说是要休整,不过那几个不速之客还是不定时地出现在店里。见萧惟烟一直不说话貌似很苦恼的样子,白子星凑了上来,谄媚笑着:“嘿嘿,老大,我说的没错吧,你还真是看上她了。要问追女人的事嘛,就应该找我,我经验可丰富了,啊……”
萧惟烟跟赶苍蝇一样一挥手,白子星就哀嚎着转着圈飞趴到了一边儿桌子上。萧惟烟皱眉,这家伙,因为他把自己弄走了店里差点遭殃不说,而且他的经验根本就没用,还在自己耳边聒噪聒噪的。莫南律在后厨横梁上随时准备蹭吃蹭喝,指望不上。李晓欢是个呆瓜,只能认命地帮自己处理帮务,比自己还没经验呢,根本没戏。司空皓月和玉娘呢……
司空皓月在后院,好像是在闻风,据他说不同地方的风味道也不一样,那种行为在众人看来根本就是欠抽。因为后院是豆子经常玩的地儿,在那闻风不是只能闻到豆子的味道?玉娘是第一次来这里,连她家皓月都顾不得了,正好奇地与凌火大眼瞪小眼,到底帮主看上她哪一点了呢?萧惟烟扶额,把她拉到一边。
凌火懒得搭理这几人,她已经习惯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其实是她暂时不想面对萧惟烟,就只好不抬头地拨拉算盘珠子假装对账,心里默念时间是会冲淡一切滴,过了今天一切还会和以前一样。
可显然萧惟烟不是这样想的,他正把玉娘拉到一边坐下,准备向五大护法里唯一的女人取经。
他还没说话呢,玉娘先一脸八卦地凑到他耳边笑嘻嘻问道:“星星说您看上她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萧惟烟想想,看上的意思大概就是喜欢吧,于是点头。
对于帮主如此干脆的承认,玉娘倒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就缓了过来接着小声嘀咕:“除了眼睛好看些,那老板娘也不怎么样嘛,您看上她哪一点了?”
本来还一脸迷茫的萧惟烟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黑,玉娘赶紧转移话题:“我听说那个老板娘没有回应啊,这是怎么回事?”以帮主的长相,气魄,才智等等等等,虽然没她家皓月好吧……但也不知多少女人被迷得神魂颠倒呢,这种情况怎么可能?
萧惟烟无辜地摇头,他是真不清楚。
“哎呀,干脆我给她下蛊吧,苗族有名的同心蛊,下了之后她就会对你死心塌地永生相随。”玉娘抱着胳膊一脸的深思,觉得这事靠谱。
“你要是敢动她我就把皓月打发到炼狱去,不让他回来了。”原本打算取经的萧惟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干脆起身到一边儿喝酒去了,这几个护法一个着调的都没有。
玉娘一个激灵,赶紧委屈地窜到后院巴着皓月疗伤去了。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一直在低着头算账的凌火在看到玉娘贴着萧惟烟的耳朵说话时微微眯起了眼睛,觉得有点儿介意,从来没见过冰山一样的九九让自己以外的女人靠那么近,连洛儿都没有过。看着那两人你来我往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凌火手里的算盘“啪啪”地拨的更响。不过在看到萧惟烟冷着脸跑到一边喝酒后,她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萧惟烟是理所当然地没有察觉到凌火的心情变化,他只是陷在自己的郁闷里。几个护法还有任务,自然不可能在店里久待。他们几个闹闹腾腾都走了,萧惟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仍然手托着下巴端着酒杯想着什么。
凌火叹气,走到他对面坐下:“你今儿就打算保持这个姿势当雕像了?不过这个不算好看啊,不如你重新摆一个姿势,笑一笑,我把你放门口,还能多招两个客人。”
萧惟烟喝着酒:“我不懂。”
凌火拿了个杯子倒上:“我也不懂。”
见她举杯要饮,萧惟烟伸手夺过:“伤刚好不能喝酒。”
到嘴的酒没了,凌火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她自由自在惯了的,哪里有人管过她?不过她心里却不觉得被人管束是件多难受的事,反而涌上一丝甜蜜。觉察到自己刚才想到了什么,她慌忙甩了甩头,怎么会那样想。
见她使劲摇头,萧惟烟有些紧张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怎么?莫不是又头疼了?”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像是触到了冰上,抖了一下凌火慌忙往后退了点。缩回了手,萧惟烟原本闪烁的眼神也暗了下去:“凌火,我是想拉近和你的距离,而不是想你跟我变得疏离。”
他很少直呼凌火的名字,凌火很是不习惯,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我也不愿意的。”
“那你为什么……”萧惟烟追问,还没说完就见凌火冷了脸“唰”的一下站起来。
“什么为什么,我还要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是朋友,为什么关系要变?说什么喜欢,爱,都是一时兴起罢了,等到兴致过去了,该扔的扔,该甩的甩,不会有一点留恋。这世上有永不变质的东西吗?甚至,这世上有永远这种东西吗?你明明什么都不懂,我不知道自己有哪点入了你的眼,凭着这点喜欢,你能维持多久。杨九,为什么我要因为你的话伤脑筋,为什么我要因为你不开心而难过,为什么我要因为你变得畏畏缩缩不像自己?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走。”
连爱都难以信任,何况喜欢?谁知道他的那些喜欢能维持多久?
她伤不起,也等不了。
与其最后失望,伤心,不如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毫无预兆地突然发火,连珠炮似得对着萧惟烟吼,萧惟烟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虽然看上去是在冲自己发脾气,其实眼圈都红了,哪里有盛气凌人的样子,只不过是个委屈无处可诉的可怜人罢了。
她必定是受过伤的,秦傲风知道,所以才一直不敢明着说出来,怕的就是现在这种结果。可萧惟烟不是秦傲风,不会因为害怕面对失望就放弃。等她发泄完,萧惟烟才平静地道:“你为什么连个证明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就一定认为我会变?我承认,我对感情的事向来不怎么了解,因为我没感受过亲情,基本上没有过友情,也没有时间去了解其他感情。这是我头一次对一个原本陌生的人那么认真,我想竭尽我的所能对你好,想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这是我的感觉。我知道你并不讨厌我,也不讨厌我喜欢你,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我说过,我是想将我们的距离更拉近些而不是对你造成伤害,所以不要赶我走,我会等,等你也想靠近我的时候。”
凌火原本是想要走,却被萧惟烟大力拉着不得不将他的话听下去,只是听着听着,她收起了那份怒气,渐渐平缓了下来,心里发酸连带着眼睛也发酸,她用手盖着眼睛努力地扬起头,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覆住,清冷但柔和的声音在她头顶轻道:“我很遗憾错过了你的过去,但我想要参与你的未来。只要一个机会,相信我,时间会向你证明一切,所以,不要赶我走……”顿了一下,他很认真地道:“我喜欢你,很深很深的喜欢。”
萧惟烟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对凌火那种特殊的感情,只知道喜欢和爱。但之前与白子星的谈话,他认为爱是一种很伟大且沉重的感情,在没有想明白之前,不能轻易说出口。
但就算如此,凌火也有种卸下了一个大包袱的感觉。突然觉得很累。就好像背负了很久的一些东西,终于可以丢掉了也失去了动力。这个男人的肩膀,是可以依赖的吗?凌火没有力气再去挣脱这个温暖的怀抱了,在沉沦陷入之前她想问问九九,也问自己,喜欢离爱还有多远?
凌火当然没有赶萧惟烟走,打定主意在这里安稳度日的萧惟烟也没有再轻易开口说一句喜欢,但对凌火是愈发的细致与关切。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但凌火却越来越觉得温暖,心内直达眼中的笑意也展露的越来越多,萧惟烟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时间不仅没有冲淡他对凌火的感情,反而沉淀越发的深,看凌火每天过的开心,他也觉得开心。安稳的日子过久了,有时他恍然觉得,都快要忘记那种黑暗血腥的生活了,仿佛他本来就是属于这里的。但隔不多久总会有一些人一些事会来提醒他,他本是来自什么地方的,这让他深深觉到,他的过去,无可遁形。将来,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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