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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完,洛儿小不会喝酒,凌火也不让她喝,可以清醒地收拾碗盘。凌火醉了个七八成,萧惟烟则是真正的千杯不醉,此时完全清醒,而秦傲风基本已经快站不起来了。
凌火起身歪了两下拿了衣服盒子一边上楼一边对萧惟烟道:“九九你没喝醉,就去送送傲风吧。”
萧惟烟皱眉看摇摇晃晃的萧惟烟,抬头看凌火:“他都醉成这样了,不让他上去休息吗?”
凌火摇摇头道:“秦家家风甚严,他不能夜不归宿的。再说他平日里事务多,耽误了正经事情可就不好了,送他回去。”
秦傲风喝醉了则是与往日大不相同,像个小孩子一样非要跟着凌火上楼,还道:“哪里是我家风严,事情多?分明是你……你知道的,你要是留我,什么家风,什么事情,我统统可以不管不顾了,你就不能,不能……”他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完,一个趔趄趴在了栏杆上。
萧惟烟从小呆在九麒帮里,基本不会出帮。自幼接手九麒帮事务繁忙性子冷漠,因此他其实不太通人情世故,像秦傲风对凌火这种感情他更是从没接触过自然也是不太明白。但到了这个年龄,就算是不明白心里也是会察觉到什么的。因此听了秦傲风的话萧惟烟有些纳闷,怎么他说的这些话自己都听不懂?虽然听不懂,但是萧惟烟知道心里有些不得劲。
凌火的表情竟变得有些严肃,她扶好了秦傲风道:“但是你不能不管不顾,我更不能。你知道我的,咱俩都任性不得,回去吧。九九,扶着他。”
秦傲风沮丧地低下头走下楼梯,萧惟烟将他扶着一点一点往门外走。这时就听凌火轻声道:“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秦傲风回头,恰好对上凌火的视线,眼里是他最喜欢的温暖与柔和。他笑着点点头,由萧惟烟扶着出去了。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秦傲风突然甩开萧惟烟捂着脸道:“红烛,红烛,你一直都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回应我?”萧惟烟扶他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站在那里听他说话。
“其实我没喝醉,你也没喝醉,你什么都明白,是我不明白。我从小就喜欢你,时间却一点都没有把这份感情冲淡,反而愈来愈深,可我一直都不敢说出口,我怕你以后连站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了,我想要我们永远像小时候那样两小无猜互不设防,天长地久畅快心交。我的爱对你来说是一种罪过吗?我不愿你为难,可是我现在好难过,好难过,我该怎么办?……”
“我爱你红烛,我爱你啊。”
最后一句话,他是哭着说出口的,说完便蹲下身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萧惟烟摸摸鼻子将头扭向了一边,心里则是不断回响着刚刚秦傲风的话,想着,喜欢和爱,那是什么,让秦傲风变成这个样子?
过了一会儿,秦傲风站起身,萧惟烟想去接着扶他却被他用手挡到了一边:“我没事,我没喝醉,真没喝醉……”接着居然笑起来,边笑边摇摇晃晃往前走。看他那样子,萧惟烟到底不放心。他坚决执行凌火的话,一直远远看着秦傲风走到秦府门口有下人迎着他才回去。
回到安旭酒馆,洛儿已经收拾好一切睡去了,抬头一看凌火房内的灯还在亮着,萧惟烟想起自己的礼物还没给凌火呢,就上楼去敲凌火的房门。“进来。”凌火的声音十分慵懒,萧惟烟想着,别是睡下了吧。不过两人已经很熟了,他也就推门进去了。门一开,凌火在桌边坐着,歪斜着身子,手里还捧着一坛子竹叶青往口里灌着,手边放着那个精致的衣服盒子。
萧惟烟一看这情景就皱着眉抢过了凌火手里的酒坛子:“晚饭的时候都已经喝了不少了,你这是干什么?”
凌火也没跟他争,站起身晃了两下:“刚刚没喝过瘾啊,我没喝醉掉,这样不行的。”
萧惟烟觉得她脑袋大概喝的有些不清楚,无奈道:“为什么一定要喝醉?”
凌火冲他傻笑:“喝醉了睡一觉就能把事情忘记掉了。”她打开那盒子问萧惟烟道:“九九,你看这衣服好不好看?”
萧惟烟看了两眼:“衣服很好看,但颜色不适合你。”
凌火倒是有些好奇:“那你说什么颜色适合我?”
萧惟烟还真认真看了凌火好久,盯着她微暖的眼神,想了半天才指着桌上的红烛道:“这种颜色。”他莫名觉得,如果凌火穿上一身这种鲜红鲜红的衣服一定特别有风采。
凌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个呆子啊,这种颜色每个女孩都适合的。”接着她颇为遗憾的摇摇头叹气:“可惜这种颜色每个女孩一生只能穿一次,而且只能穿给一个人看。”
萧惟烟还真是个呆子,他就纳闷不懂为什么一个女孩一生只能穿一次还只能穿给一个人看,反正他觉得世上应该数凌火最适合这种颜色,他想看凌火穿,决定以后一定哄她穿了看看。
凌火把衣服收拾好了转身放到衣柜一个匣子里,眯着眼抚摸了一会儿然后锁了起来,在柜子前站了良久。
萧惟烟奇怪道:“怎的不穿?”
凌火回身对萧惟烟晃了晃手指笑道:“这衣服太招摇了,而且老板娘我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说着,还一脸的得意。
萧惟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从怀里掏出一个长形的雕花盒子递给凌火,低声道:“生辰快乐。”
凌火睁大了眼,萧惟烟瞧她那样子就跟一只小猫咪似的,见了鱼的猫儿吧,反正挺喜人的。凌火指着那盒子望萧惟烟问道:“九九给我的?”
萧惟烟点头,凌火咧开了嘴拿了过来打开,一看,眼更是瞪得溜圆:“这这这……”
萧惟烟那个面瘫这下真的让她逗笑了,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伸手想去摸她的眼睛。
凌火一惊,抬头看萧惟烟,却没有躲开,让萧惟烟心里觉得很欢喜。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缩回了手。可刚刚那一下还是触到了,才知道,原来她不仅眼睛漂亮的要命,睫毛还那么长。
凌火一下子扑到他身上:“这东西很贵的,你……”
萧惟烟被她抱的一个趔趄,呆愣了片刻才道:“你喜欢吗?”
“嗯嗯。”凌火大力地点着头,放开萧惟烟撒娇似的拉着他:“你给我戴上。”只有在这个时候,凌火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凌火平日里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三教九流都不介意成为朋友,只是有三种人她不想认识:一是不爱说话的人,二是不爱笑的人,三是坏人。但萧惟烟除了第三点有待商定以外就占了两条,凌火却对他比一般人都好,从这点来看,凌火对萧惟烟很是特别。
萧惟烟则是个冷面冷心性格古怪极度不好相处的人,一般人他基本上都不会搭理,有三种人他估计会一刀砍了,一是碰他的人,二是说他好看的人,三是对九麒帮不利的人。但凌火除了第三条,前两条也不知犯了多少次,她估计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敢对萧惟烟打趣而萧惟烟还不翻脸的人了,就这点来看,萧惟烟对凌火也相当纵容。
凌火喝醉了,平日里的她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要是别的女人,萧惟烟是肯定不会搭理的,体谅她是个醉鬼,就轻轻给她戴在了头上。
凌火跑到铜镜前照啊照,萧惟烟给她插得太往后了照不到,她就跑到萧惟烟身边笑呵呵地问:“好不好看?”
萧惟烟认真点头:“好看。”
凌火满意地点头,摸着头上的簪子,长睫轻覆轻声说了一句:“我好喜欢的,谢谢。”说完一歪身子,萧惟烟赶忙伸手一接,那丫头竟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萧惟烟把她放到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听这丫头梦呓一般地嘟囔:“九九……”他托着下巴,头一次认真思考了很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呢?
第二天,店里一切照常,凌火也一如往常地明媚微笑着,是把昨天的事都忘记了吧,但萧惟烟精心给她挑选的簪子她却戴在了头上。恰好白子星到了店里,惊悚地看着黑着眼圈打着哈欠的萧惟烟坐到他对面,托着下巴看天,一脸的迷惑与不解。
白子星结巴道:“帮......老老老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萧惟烟看着他,眼睛好不容易对上了白子星的脸,随即变成了一脸的严肃:“我问你一件事。”
白子星接着结巴:“什……什么事?”
萧惟烟很认真地问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昨天听人讲了,可是觉得跟我往常理解的那种不一样,总觉得有些在意。想了一夜怎么想都想不通,你知不知道的?”
这下白子星不仅是结巴了,他简直是惊讶得要跳起来:“老大,谁那么大胆子跟你说了喜欢爱啊?漂不漂亮的?我得去见见。”
萧惟烟一把把他按下去:“我何时说过是别人对我所言?是我听别人说到,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白子星这才把嘴闭上,拍着心口道:“我说您倒是早说啊,把我这小心脏差点没吓停咯。”他突然坏笑着拍拍胸脯:“这事您问我就对了,我平时可是纵横风月驰骋花间的翩翩佳公子,他们几个都没我懂这事。”
萧惟烟白了他一眼:“皓月才更像佳公子吧,连晓欢南律都比你有样,那什么驰骋花间,亏你说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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