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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古老的城市,在9月初,天气的温度最低接近20多度、最高接近30多度,和姜米贝北方老家温度有明显的差距。
因为自然温度无法调控,求学那年,火车上又没有空调,姜米贝身体似乎有点承受不了,好在他所住的车厢是卧铺,人流穿息是固定模式,少了很多人身体和呼吸的热量,但沉闷的车厢里随着列车时而停顿、时而平稳的行驶,使人头脑发晕不说,温度的湿闷更让从北方来的人感到有点难熬。
姜米贝把衣物包里,北方最凉快的衣裳换在身上,心里无奈的想:就算全脱光,一样是不正常的热,这南方人都是怎么降温的?
随着火车行进的速度放缓,姜米贝将眼神飘向了窗外——
他住的是中铺,那两天两夜的车程让他大部分时间,要么是车厢卫生间、要么就是车厢走廊的小座上进餐、要么就是呆呆望着窗外,想着妈妈这个时间会不会因他离开还在悲伤,他有些后悔选择那么远的城市求学了,因为北方没有太多的同龄人像他一样,跑到千里之外去寻找新生活,所以这一路上,他看到停车上上下下的人群中,似乎只有他这样一张年轻的面孔,一直要坐到终点。
总算排在拥挤的人群中走下了车厢,他站在出站口前长吁了口气,感觉自由的气息扑面而来,又闻到自己全身上下被微风吹出的那一股子酸臭的味道,心里在想,一定要找个澡堂子泡上一整天,去去这酸臭和灰尘。
火车站北门出口处,挂着一张赫然醒目的巨幅标语,上面写着几大个字:AA师范大学欢迎新同学的到来。
姜米贝背上行李、拿起皮包,大步径直向那个方向走去。
……
开学后的日子,姜米贝的表现相当出色,他见到一张张新鲜的面孔和时不时听听人群里几句西南官话,让他感觉这座城市里的人,外在引进的新鲜性接受能力和包容性理解能力都极为的强大。
这里人的皮肤质量尤其是好,女孩子无论丑俊都有一张白皙健康的脸蛋儿,即使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那皮肤也都是白底红润给人一种幸福感,而且他发现这里的大部分女性,从刚成人的至40岁开外的,平日里都不见脸上多化妆。
好不容易到了大礼拜,和同寝几个室友结伴同行,一起去浏览这座城市的风景古迹,猛然间、总算发现个化着红妆点缀的女子,便盯着好奇。却被同学所耻笑不停,其言:“你个瓜娃子(地方言:傻、笨或比较二),细皮嫩肉、文绉绉,想不出你要个嫖妓不成?”这是个叫丁小川的同班、同寝的同学对他说的话。
平日里,这个长得肥胖,身高175本地出生的男生,是最爱用当地方言拿姜米贝打趣起哄的,姜米贝有点烦,但也不说什么。
这一天,在食堂打饭,姜米贝苦着脸挠着头自言自语说:“鬼地方,怎么天天什么菜都是带辣的,难道要让人吃的屁眼上长痔疮?”
正巧,那个叫丁小川同学在他身后排队,听见后就跟接说:“这鬼地方也是你说的?你这鬼头鬼脑的娃儿!天天盯着俺南部女子的脸上和腚上瞧个没够,色兮兮,狼儿吗?吃不惯,跑这上啥子学嘞,吃啥子食堂嘛!”
姜米贝听了,回头眼睛里冒火,那家伙却一脸坏笑和他对视说:“冒啥子火嘛!学校食堂外面有家店不错,我给你推荐,叫星粑粑冒菜馆子,火的很嘞!你去那吃呗?”
冒菜——是这座城市的一道特色菜,西南另一座大城市叫它麻辣烫,是因为那座城市被传到北方,但依然叫麻辣烫,这姜米贝是早有耳闻的。
当听丁小川说完后,他心里想毕竟还是不熟悉,自己又初来乍到,还是不跟着这头猪崽子计较。硬是咧了一下嘴角笑笑,打完饭走了。
但姜米贝心里是那个不自在,恼火的真想暴打一顿那长得满脸粉刺的胖皮球。
下午上课的时候,坐在他左边位置有个男生,长相清秀,全身上下通透着股睿智劲儿,突然给他递了张纸条,上面写着:能忍就忍,不能忍就打他龟儿子。
姜米贝看过后微笑,也给对方传了一张,上面写到:潘飞,谢谢你了,中午的事你也看到了,但其实也没什么,再说咱刚分到一个寝,多少也团结点不是?
没想到、到了晚上,丁小川因为和姜米贝是上下铺的关系,姜米贝住的是下铺,丁小川住的上铺,他就横横着眼说什么要调换一下,为自己美其名曰着说:姜米贝是北方人长得却没他壮实,自己晚上睡觉翻身太沉重,弄出了床板的声响会影响大家休息。
同寝有个叫霍刚的同学,身高168的样子,相貌英武,全身上下典型的练家子。他的胳膊和大腿和常人不太一样,平时不用力气与己身体其他部位都很协调,可一旦全身用劲,他那个胳膊和整个腿部就能猛增其本身胳膊和大腿的一倍,一旦发出力气,拳头、腿脚上的冲击力量是可想而知。
姜米贝的父亲是带兵将领,他是从小看着父亲部下打军礼拳长大,部队一些特殊打斗人才他也没少见,虽然自己没受到什么真传和锻炼,但眼光见识度,在一个人、体能高与低上他一望便知。
那个霍刚看到开学一个多月,丁小川总是没事找姜米贝的麻烦,不是说人家长得油头粉面、要就说人家身高比他要矮五公分,取笑人家还北方人呢!还有中午发生的事情,其实整个寝室其他四个人也都看到了,都为姜米贝忍字功佩服。但又都分析,姜米贝到底是天生的软弱?还是根本没把丁小川看在眼里?因为姜米贝眼神冷峻的时候,谁也不相信他是个懦夫!所以其他几个人一直都在观察着他的本性,都表面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其实是想了解一下对方的脾气,因为姜米贝毕竟是从尚武有名的北方而来!
但丁小川刚才的强横要求,霍刚是真受不了了,还没等姜米贝替自己奋力抗争,就一个箭步来到丁小川面前,二话不说,上去就一拳头,对方倒反应敏捷的“啊”的一声捂起脸,蹲下了肥胖的身躯。
“你个癞蝌宝(地方言:癞蛤蟆)给我们西南人丢份儿,一个学校又是同寝,你他妈干嘛跟姜米贝过不去?再他妈嘚瑟,小心老子还打你。”
姜米贝没想到是这样的局面,刚才心里的愤怒全然消失了,一脸不好意思,上前拉起丁小川说:“你没事吧?”,然后又对霍刚笑笑说:“哥们没事的,都是一个学校一个寝的,我没在乎,他在上铺翻身动静儿是挺大的,而且长得太肥大,爬上爬下也不方便,那好嘞!丁小川下铺归你了,不过你得帮我把床褥和行李搬上去。”。
姜米贝指指自己的床铺,发现刚刚站起身的丁小川,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看看霍刚又转头看看自己,表情很复杂。
寝室其他两个下铺一直盯着姜米贝的,还有三个人,都坐在床铺上好像闲来无事。但当看到是这样的局面出现后,嘴里却都发出了“切、切”的声音。
其中一个满头自来卷,名字叫张晓晓,长相调皮却不失可爱的男孩,脸上不住的带起了蔑视说:“那个霍刚,你傻啊?你帮人家了,人家连声谢都没说,还成了老好人,真不知道你为啥子路见不平!人家北方来的,还能怕打架?”
床铺右侧坐在张晓晓身边的,站起个身长接近180的高度,身材健硕、头发乌黑齐耳,长相挺不错的男生,伸了个懒腰对着刚要走出寝室门姜米贝的方向说:“切,算了吧!你看他那样儿、形象倒不错,发狠的时候也就是吓个人,我觉得电视台让他拍戏行,但要来个现实打斗、路见不平,还得说我们霍爷!切,这么长时间了,让人没事天天弄,连个屁都不敢放,真他妈懦夫!哈哈,你说是不是小潘子?”
“你干嘛?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个李凯,下次别叫什么小潘子,我听着怎么这么不顺耳。”独自坐在下铺另一张床上,翘着二郎腿的潘飞用手捋了捋刚剪的短发说。
“你骂谁天天被人弄呢?跟他妈谁妈、妈、妈的呢?”姜米贝转过身‘哐当’把脸盆扔在地上,眉头紧皱、眼神凶狠,直视起站在寝室里侧、窗前的男生李凯大声质问。
“我就说你呢!怎么了?不服气?不服气来打一架。”
霍刚站在寝室中间,脸上似乎为难在笑,说:“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但也不能你俩凶上。”
丁小川此时脸上有了笑容,灿灿着对姜米贝说:“我看你打不过他。”
“去你妈的,以为老子怕过谁?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癞蛤蟆脸,这么长时间忍让你,那是不跟你一般见识。”姜米贝眼圈有些红,骂丁小川。
丁小川刚想回骂,却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此刻,姜米贝的脚丫子已经踹上了他的右脸。刚刚霍刚只是用二成力量拳打了丁小川,打的面积是在脸部的左侧,不会有太大的清淤痕迹,但姜米贝用的是散打里较狠的一招——右侧踹,腿法很直且有高度,左脚抓地、右腿发力借助是整个身体的力量,借力动作的冲击强度全部覆盖在右腿脚上,瞬间丁小川跟着腮帮子的疼痛向后无法控制着跌退了六、七米远,只听“俺地娘嘞!”他肥胖的身躯仰倒在李凯裤裆以下的位置。
寝室里刹那间一片安静。
姜米贝站直、平侧过身体,又弯下腰边盯着贴在寝室窗前的李凯、边伸出双手拿自己枕下的背包,掏出一把甩棍,“哗啦”甩开、长度接近一米,对着李凯语气强势生硬起来:“你丫的,挺找干是吧!你不想打吗?老子今天陪你玩,你过来。”
在寝室里的局势有点控制不住的时候,潘飞从床上坐起、走到姜米贝身前一把拉住,脸上无奈笑容劝解说:“都是一个班的,你还真动武啊?行了,收起来。”
李凯见有劝架的台阶下了,将还贴在自己双腿上、摸着右脸蛋子的丁小川推到一边,悄声无息着坐向了张晓晓身旁。
“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咱寝室是一致对外的,咱们六个人都是死党、铁哥们,你说对不对姜米贝?”潘飞一脸笑容缓缓抓过姜米贝的右胳膊,拿下甩棍跟着问:“这是军用的钢棍?”
姜米贝轻轻拍了几下潘飞,弯下腰捡脸盆。当站起时又多看了几眼,此刻一脸惊慌也盯着自己瞧的丁小川。瞬间恢复了以往平易近人、一脸斯文的表情,对着李凯和张晓晓的方向怪笑了几声说:“老子的爹是司令员,统领一个军区,那司令的儿子怎么会是草包?别人我不敢说,因为咱还年轻嘛!班大班同龄人,有一个你来一个,咱就试吧试吧。”又侧脸看向对他微笑的霍刚说:“从小练武术的不算。”拿着脸盆和洗漱用品转身走出了寝室。
霍刚拍了下大腿说:“这就叫真人不露相。”
李凯和张晓晓嬉皮笑脸的互相说:“他妈的装大了今天!今天真他妈装大了!”
“你们放心、姜米贝这人不错,准能成老铁,别看他长得气势压人。”潘飞双眼笑眯眯,在寝室里耍开了军用甩棍。
只有事端发起者,也是最倒霉的人——丁小川,那肥胖的身体在寝室里晃晃荡荡,不住用手里的毛巾擦拭嘴角的血渍。嘴里嘟囔着:“这爷们,真他妈邪性了,用脚丫子能踹人嘴巴子。”
霍刚闻听、看了眼丁小川,坏坏的笑说:“你那没事,都他妈已经给你留情面了。我用二成、他用了三成力,要再加用点力气,你那嘴巴子非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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