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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街道从没撒上过阳光,几百年来,这里或阴冷或燥热的像是地狱,人类脚下踩的是地,头顶上的依然是黑压压的地,再往上一层,是现在的人类早已忘记了曾千百年来生活的太阳与土地。
为了不让“琼斯神”和“魔人”发现人类现在的科技成果,人类的日常起居都还是文化倒退的样子。
玫驾着一辆还算豪华的轿车,载着艾伦和卢卡前往这地下城里最隐秘的骑士团科技基地。
“斯巴达骑士团万岁,本尊已将目标存放安全。”轿车缓缓地刹车在了一个停车位上,玫像活人一样的嘴巴里念念有词。
车前一个破旧的墩子上扫出一道激光,对着车牌的号码扫了一下,车位的地面便缓缓下降,车子也便慢慢沉没在黑暗的隧道里。
黑暗中,待到车子不再下降,卢卡等三人钻出了车子。
刚刚踏在这黑漆漆地板上,刺目的灯光骤然四射,把这沉默的黑暗瞬间灰飞烟灭。卢卡站在车前放眼望去,这足有十几米高的屋顶,宽七八米的隧道里,都是用金属板从上之下无一丝不漏的武装好的。
“叮——咔——”玫早已站在了这冷凄凄又刺眼的隧道尽头,那扇厚实的像变形精钢一样的巨型金属门也打开了。
“酷!”卢卡道,这简直就像是游戏里的场景。
“欢迎来到斯巴达骑士团科技基地,”艾伦推了推眼睛,将他引进了那扇金属门后。
进了铁门后,什么都没有。就像是那种虚无的空间一样,没有地,没有天空,没有2D3D之分的那种空间。
不知道艾伦凭空使了什么口令,世界开始变得清晰而刺目。慢慢显现在眼前的,大概有两个足球场那么长宽高的八面体立体空间,里面部满了像蜘蛛网一样繁密的悬空的秘密楼阁和房间,这里的人都穿着和艾伦不一样的灰色圣袍,站在一块块地板上在各个实验室之间飞来飞去的工作。
“鸟人?”
“这是抗引力技术。”艾伦蹬了蹬脚下的地板。
卢卡和艾伦脚下的地板突然飞速前进,又急速上升穿梭在悬空的人或房间之间,虽然速度很快却十分稳当。
“我国的科技团队已有几百年历史,准确的说在‘大灾难’之后就立刻成立的。”艾伦稳稳的站在卢卡身旁。
“无所谓,”卢卡毫不关心这里的什么靠科技只是看着挺过瘾,“我父亲呢?”
“到了你就明白了。”艾伦道。
这样悬空的快速移动比卢卡过去和那些狐朋狗友玩跳楼可有意思。灯光慢慢变暗,脚下的地板也停止了前进。这里简直像下水道一样俺安。
“下来吧。”艾伦的白色圣袍划过这里用岩石雕成的地板。
这里四周都是岩石,仿佛到了千年前古猿的洞穴一般。前面隐隐有些能看清了鲁卡走过去,光源来自屋顶。抬头望望,是深的发黑的海蓝色,流动着的物质,却不滴下来一滴。
“这是人类所能接触到的最后一丝阳光。”他抬头望望。
“阳光原来是茅坑色儿。”
“这是唯一人类可以暗自挖开的海域,阳光从几千米的海面上射过来。据说海水无色,但因为有了阳光才有了这黑蓝色。”
“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卢卡有点儿不耐烦了。这傻大个儿一直不紧不慢,让卢卡很不耐烦。
“还没详细的介绍一下,”艾伦一脸和善的微笑,“我是斯巴达骑士团的技术成员——艾伦·阿尔伯特,我也是骑士团里为数不多的不完整人类,但如你所见那些灰色圣袍的人和玫一样,都是机器人。”
“不完整?”
艾伦伸出了总藏在衣袖里的——机器手。“这里完整的人类只有团长,维多利亚女士。”
而在一边的卢卡,正把玩着这附近的几粒小碎石,向上竖直抛出,射进流淌在岩顶上的海水里,发出“噗噗”的响声。
“你不是普通的人类,卢卡,比常人强壮、敏锐、迅速的异常,你没发现吗?你是人类未来的希望。”
“歇会儿吧,你的重点?”
“你现在需要和我们,人类唯一的战斗力站在一起,让人类崛起。”
“去教训魔人和飞狗(指琼斯神)?”卢卡说道,“你确定你能把它们揍到流鼻血吗。”
“是人类,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你还记得你是生活在地底下的人类吗?”卢卡嘲讽的说道,“我来这儿只是为了我父亲。在哪?”
“好吧,你过来看。”艾伦无奈的走到墙边,圣袍下,那只机器的手竟然轻而易举的插入了岩石筑成德墙壁。电子的蓝光晃过了整个岩壁,只过了一会儿待那只手又伸出来时,还拉出了一面巨大的透明的墙壁。
“也许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人类还不需要你,但现在时机成熟了,科技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而且人类在地表下已经快生存不下去了,地下城的环境承载不了更多的科技进步了。”艾伦继续劝说道,“人类需要你。”
“如果以我可以做什么,我更愿意一个人去做。”卢卡走过去看个究竟,“这是?”
卢卡走近。几米高的透明墙里整齐的镶满了照片,大概几千张吧。一排一排的照片,从最地下开始都是一大排大概都是五六岁的小男孩,往上一排就是再大一点儿的小孩,再上一排就有的在啃冰棍,有的在撒尿……这些都是依次按年龄向上排序的照片。
这些孩子是同一个人,也就是卢卡。
但大部份卢卡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只有最靠右的那一纵列,是他的全部记忆。
但每一排照片并不是同一个年代照的,每横向相邻的两张同岁的自己,上面标注的拍摄日期都相差大概二十年左右!
这些照片是谁照的?也就是说,自己活了好几次了?还是什么意思?
可是,为什么是从五岁开始,五岁之前的呢?
这不会是个恶作剧吧。
“这是什么?”卢卡回身问艾伦。
“这都是你自己。”艾伦慢慢解释,“我已经说过了,你就是2211年人类太空培育计划的试验品‘昆斯291(2)’,也是唯一幸存的那个只是当时没有对外报而已。”
“也就是说我已经几百岁了?”卢卡在照片墙前定定的站着,但眼神明显慌乱了没有聚焦。脑中的信息相互碰撞,摩擦。我是个人类培育的试验品?怪物?
我到底是谁?
“严格来讲是的,不过骑士团的科技人员为了保存你的寿命有朝一日还可以为人类所用,每在你经历最充沛的二十五岁的时,给你注射Niklaus7系列逆生长素,让你回到5岁,并重新设定你的记忆,然后再到25岁,周而复始。”
“也就是说这些照片是真的。”卢卡昂首,望着艾伦镜片后的眼睛,“我像个儿童玩具一样被你们变大变小。”
卢卡周身的空气开始微微波动。
“因为几百年前的人类科技根本战胜不了‘大灾难’所以不得不这样对你进行生物保存,这样对你很抱歉,但你为了人类总体来想也……”
卢卡脑子空空荡荡的,他到底是谁?不是个混迹于酒吧的朋克小子?不是个孤儿?他活着的过去都是什么!
“我活着只想能证明我是谁。”卢卡胸口起伏,厚实的拳头紧攥,“但没有人可以左右我。”
艾伦发现周身的气流波动有点儿厉害了。
“你当时也是同意了的。”艾伦急切的说道,“几百年前的‘过去’还存在档案库里!”
卢卡扬了扬手。“过去”?他说的真抽象!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对你惟命是从?”
“惟命是从?”
这次不再是艾伦回答,而是一道冷冽的女声打破了这里的僵局。
卢卡昂首,看见对面的透明飞行地板上上缓缓走下来一位气场强大的女人。红色的圣袍像是血,金丝绣出的斯巴达骑士团的特有花纹,棕色的长发束起。一双摄人心魄的凤眼若尽显严肃,洁白的脸上,红唇最添彩。
“你是人类,至少也给你的同族一个解释的机会!”她又开口,“莫后悔。”
她冷冽的眼神与卢卡眼神交汇。
“到时候你的决定,没有人会阻拦你。你一切的不解与混乱也会明了!”艾伦道。
卢卡沉默。也许是因为混乱,也许是因为惶恐。卢卡会有惶恐?不可能!他暗想。
“跟我来,让你看看你百年前的‘过去’。”艾伦马上扯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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