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夜行出去杀完人后,浮白枯燥无聊邋遢的日子又重新开始,整天拉着高宗跑到冰城的繁华大街蹲点,想在茫茫人海里找到空空门膀大腰圆的余党们,简单也不简单。
高宗丢掉剩了一半的甜筒,看着白色的冰淇淋洋洋洒洒,和被踩得看不出原色的地砖配合在一块的狼藉感,着实比吃着时爽快得多。
不管浮白吃得津津有味顾头不顾腚还仍抽空盯梢的认真劲,也不顾自己的西裤面料多怕脏多难洗,高宗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浮白身边,仰望蓝汪汪如碧海波涛的天际,他突然想去接送金郎,因为比起这让人心里发慌的蹲点工作,那朴实又充实的上下学简直是人间极乐。
“你和何姨进行得怎么样了?”
大概是看出高宗有些闲不住,浮白很体贴的问道。
先是轻叹口气,摘掉黑色的眼镜,掏出那块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粉镜布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拾掇着找好了状态,高宗很无奈地说道,“还不是一样,除了能上桌吃饭这一丁点的进展,给我夹过几次菜,不过问的都是金郎,帮我整过几次领带,不过嘱咐的也是金郎。”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待遇,就是冰城的公子哥排好队形准备好银行卡都拍马不及。上桌和何姨一起吃饭还不满意?”浮白嘴皮子一点也不为老友的境遇感到同伤,不但不留情,还把高宗捧出玉皇大帝的地位。
浮白感觉自己做错点什么,从前的高宗是借酒消愁,是不是愁更愁先不说,但手脚利落杀人放火抢劫强....那啥都敢干,现如今出门不带武器,什么事都先想会不会伤到金郎耽搁到何觅欢,无形中束手束脚,不喝酒虽好,但心里已经醉醺醺的,就差扯着嗓子用直娘贼开头结尾做动词,开枪前扣扳机都怕。
原来好汉不功成名就不成家是真的,原以为他们会因为有了家的支撑做动力,有了暖被窝的老婆孩子充脊梁,结果恰恰差强人意,一个出刀砍人前都要想一遍家里情况的好汉,十有八九都得躺在别人的刀下当垫脚石。
出于不忍见朋友乱死,浮白觉得很多事的行动就可以自动划去高宗,一块有花衬托的金铁石头都柔和三分,更奈何人?
“你和赵姗梦呢?”高宗反问道,像是安心求教的孩子。“你当年怎么追上她的。”
浮白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他妈和她在一块的时候都是半大孩子,说句好听叫青梅竹马,说句难听叫混浴洗澡。”
高宗小流氓似的用胳膊肘搥了搥浮白,仿若夜店里坑蒙拐骗未成年少女要不要摇头丸一样。
“说说吧,追女孩的方式,应该都差不多。”
仔细地思考一番,浮白认同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差不多,首先,你人长得要过得去。”
“......”
“你这是暗着骂我长得寒碜?”高宗不解地问道。
上上下下观摩圈高宗的全身,浮白说道,“没,你长得很过去,其次要有点家底,一个比锦衣玉食还要讲究的三十好几女人带着她家十二三的小孩子刚刚开始烧钱的教育道路,你那点工资不够人娘俩三天吃喝拉撒。”
“怎么不够啦?”高宗的蝴蝶眼硬是瞪成桃花眼,比和浮白一起在澡堂子洗澡被嘲讽鸡鸡小还生气,“我月薪打底五万,起码是高企金领待遇。”
“够够够!咱不算她娘俩的吃喝拉撒,咱提房,你还想拖着你们一家三口在冰城长住?不是京都也是明珠,要不就苏杭,你是准备割掉俩腰子放弃后半生的性福还是捐几百桶血想尝尝艾滋病啥感觉?”
高宗被浮白这一套一套对付他的话说得心虚,两只布满老茧的手在肚皮两侧拍了拍静置多年的肾,“在这不夜城住有什么不好,没山没水没树林,有别墅有城楼!”
“没事还能叫上几个二十八岁肤白貌美的玩几个人混战颠鸾倒凤?”浮白没好气地说着,挠挠屁股蛋,吃光手里的蛋筒,“你应该要求求我,等不夜城到手以后我不让姑娘们做情色服务,省着把你家那耳濡目染的小娃娃带坏。”
太阳斜了,浮白这一天填满冰淇淋的胃饿了,缺了几勺白糖的血稀释,整个人就精神许多,一对丹凤眼格外有神,两个人赶着下班的人潮往不夜城走,一群群西装革履的人从公司里步行走出,难免身体碰撞。
中彩票的几率里,浮白在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流里片叶不沾身,眨巴眨巴睡不醒睁不开的眼睛,浮白的这一天好光景又算是白搭。
这是血洗空空门后的第多少天?可能只剩那每天不舍昼夜和女红店玩的唐嫣记得,浮白这个连自己生日岁数都记不太清的数字白痴懒得理,冰城这地方,形容孩子就是十来岁,形容年轻人就是二十来岁,形容不结婚就是完犊子,从来有虚数没实数,打这点看,浮白倒算生是东北人的一点习惯。
“高......”
浮白刚想招呼高宗,却见高宗转身去追一个在人群里完全不起眼的人。
被两个人涌开的人一脸愤慨,疲倦的脸巴不得将这辈子听过的脏话高高挂起,吃一鼻子灰领着底薪阶层工资的他们真是够了。
女人们惊叫着,男人们喝骂着,一张张好看不好看的脸孔贴近拉远,场面像断了线的珠帘,越来越坏。
浮白的本能告诉自己不能追,因为他感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高宗的后脑勺已经距离浮白越来越近。
“高.....”
这是浮白第二次把两个字组成的姓名噎回嗓子眼里,端详着高宗右胳膊插着的雕龙匕首,浮白屁都没放一个,也没听周围人放屁,高宗的嘴开开合合说了些什么玩意他听不到,继续往前撒丫子追,被他推搪倒多少人,他这粗枝大叶不记得,他的本能告诉他,那个拿刀阴到高宗的人,高宗打不过但自己能帮忙报仇。
调虎离山?你错了,虎是不会离开自己地盘的动物。
浮白是壬侍狼,一个只会在别人地盘折腾的饿鬼。
高宗要是死在匕首主人的手里,浮白就去用匕首戳死那犊子,有多大力戳多大洞,何况高宗也只是一个情商很低智商逆天的男人,什么时候该跑着逃命什么时候该充脸面装逼,那眼镜还是知晓的,而且温玉在对桌,孩童戏腿间,好不容易等到如此美好景象的他不可能喜欢死。
以前浮白怕死,现在高宗更怕死。
“那个人和你抓回来的大个子很像,一只手像蒲扇那么大。”
看着高宗在自己左边用两只手表示蒲扇时哗哗淌血的天真无邪样,浮白想抄起夹板拖鞋抽人。
(https://www.biquya.cc/id20455/143680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