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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我忽然有了主意。鱼几乎都是聋子,大多数是依靠眼力和对水流的波动来感知周围的一切变化,如此巨大体型的鱼,在近岸处是极易搁浅的,何不利用这一点来个转危为安?!
于是,我悄声让大家停下动作,人筏子随水而飘,然后让柳一一准备好信号枪。她说筏子翻时掉水里了,杨教授见状递过信号枪,说只有一发照明弹了。
我们出发时,一共带了三把信号枪,各配了一盒弹,这几天来几乎都用在了互相联系和驱赶三眼神鹰了。如今,能不能脱离险境,只有靠着仅剩的宝贝了。我们静下来之后,巨鱼果然失去了目标,巨大而笨拙的身躯漂浮在附近,也是一动不动,似乎也在寻找着我们。
我把枪交到柳一一手中,让她按照指定的方位射出去,但是照明弹最好打到岸边处,千万不能掉到水里。影影焯焯就看见柳一一举起枪,轻声默念着:“110米……110米……110米……”不断地计算和调整着枪口的角度。
“呯”地一声,照明弹划着弧线飞了出去。就在柳一一击发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小花的手电突然亮了起来,随即暴喝道:“干什么?找死啊!”就奔向了小花。
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下子打破了宁静。就看见小花不知道往黑狗的嘴里塞了些什么,然后松手放开了它。那条狗就是一激灵,一黄一绿两只眼睛竟然放出了咄咄逼人的凶光来。
我第一次见到这条其貌不扬的狗时,就发现它是一黄一绿两种颜色的眼仁儿,当时还戏称是条“波斯狗”。但是,并没有想到黑暗之中竟然如此的炬亮。
花正圆还在试图抢夺小花的手电,可是小花却一反常态地非但没有交给他,反倒是在剧烈的晃动中,努力把手电抬起来四处搜索,最后停在了巨鱼的身上,嘴里随即发出了一声唿哨。
黑狗一听到唿哨,着了魔似的呲着牙,忽地跳到我和柳一一所在的筏子上,两个跳跃蹿到了水中,急刨着向巨鱼游去。我忙将柳一一推到了杨教授的筏子上,一边大喊着快走,一边去解开连接的蜘蛛钩。
这些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还没有完全解开,我已经感觉到了身后的巨大压力,撒开手跳到了水里,深吸一口气向深处潜去。巨鱼宽大的肚皮拍在水面上,巨大的冲击力把我压向更深处。
当我浮出水面时,就听四周是一片游水的声音,想是他们也掉下了筏子。而我的身后,却是巨大的翻滚水浪再次涌来,还伴随着拍打击水和狗叫的声音。
借助挥臂划水的时机,我看见身后黑暗之中一黄一绿两道光亮,已经变得十分的巨大,正不断地上下沉浮。在看我的前方,那发照明弹果然落在右侧的岸边,游在巨鱼身后的吃肉嘎鱼,正如过江之鲫高速地扑向了它,水面上形成了一条宽宽的水花浪带。
我们平行着这条水花浪带,也快速地游向岸边,唯恐时间一过,再受到嘎鱼的袭击。我们终于逃到了岸上,躲在安全地带再看湖面,已经又重归于平静。巨鱼和黑狗都已不见了踪影。小花眼里流着泪,默默地喊着小黑的名字伤心不已。
当我们看清楚周围环境的时候,不免有些泄气。死里逃生之后,又回到了我被流沙埋住的石室附近。
夜已经很深了,大家先是找到了一处平地点燃了篝火。当我醒来的时候,杨教授正在和韩汝志说着事情,见我醒来摆手召唤了过去。他们俩个正在商量着下一步应该如何走,并问我也没有意见和建议。
我昨晚换哨之后,也是一时难以入睡,也想过这个问题。沿龙脊而行有逆鳞而阻,登萍渡水又有食肉嘎鱼围逼尾随,冥冥之中似乎真如韩汝志感觉到的,有人在利用一切自然和生态的环境,在阻止我们前往龙庭之源。
我们又没有翅膀,不能像那串橙黄的火球飞空而去,一时间还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杨教授见我没有说出任何有价值的建议,就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流沙石室有什么特异之处?”
由于有生死的经历,这两天静下来的时候,我还真想过这个事情,就把当时在洞中的想法,以及流沙之中潜含着几股相互作用的牵扯之力等,又和他俩说了一遍,至于后期施救的过程,因为我已经昏迷不醒,其他人比我自己更清楚。
两下一碰头,就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弄明白,有必要再去看个究竟。如果还是没有新的发现,就不必再冒着风险进入到龙头之中,先安安全全撤出去,待大部队进来时再作计较。
这样的决定,对于执着的杨教授来说也是无奈之举,但对于整个考察过程而言,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能够安全出山,就不怕这里的秘密解不开。
吃饱喝足、收拾停当,我们再一次来到那个小土崖。我的心情很复杂,也很忐忑,从第一次误闯棺材山历险开始,一直到姥爷再一次把我领上了这条路。期间经历了很多的生死考验,但没有一次象在这里一样,几乎已经吻到了死神的额头。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发至心底的恐惧和寒意。第一次在害怕之余想起了老爸老妈,我一哥们说过一句话:当你开始喜欢小孩儿时,就意味着你已经老了。我这在危险之后想起了老爹老妈,似乎在祈望回归到他们那个宁静的港湾,去寻求天下最安全的避护。这几天,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走在前面的韩汝志忽然停了下来,说道:“这里有人来过。”众人一听,跟随他加快了脚步。韩汝志所打的盗洞,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曾经做了封堵。这时,却被人重新开启了。辨认过脚印,韩汝志对众人说道,“是那个划伤我的人,也就是你说的‘哑巴’。”说完,看向杨教授征求意见。
杨教授呵呵两声,“看来,还真有人在和我们抢时间争速度。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激化矛盾,尽可能和平解决问题。”这话无疑是出征令,霎时我们都紧张了起来。杨教授又对花正圆爷俩特别叮嘱道,“花兄,你和孩子对我们能否顺利出山极为重要,一定要保护好自身的安全。”两人郑重点头。
进到石室中,我们并没有见到“哑巴”的踪影,倒是流沙坑令人不可思议地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根登山绳被三颗岩钉固定在石壁上。
我们面面相觑,谁也行不明白流沙坑是怎么消失不见的,这个黑漆漆的洞又是怎么挖出来的。因为,现场除了我当初刮挖出来的泥土之外,洞里并没有发现其它沙子的存在,就好像是漏到地底一样。
柳一一看了看登山绳,确认绳子就是她包里所备,又向江海洋要了两根冷光棒,掰亮扔了下去。从坠落的光迹看,这个垂直的洞大约四十米深。
我在洞壁上看到了一层薄膜,正是这层薄膜把沙子牢牢地束缚了起来,不再流动。韩汝志蘸湿了手指,在薄膜上来回蹭了几下,放在鼻子底下又闻了闻,“果然是厉害角色,这是鱼腥胶,是专门对付流沙的。不过,听我爷爷说这种鱼胶早已失传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
我们顺着绳子滑了下去,下滑中看到整个沙层将近十五米厚,每隔一米左右便有分层,层层之间沙子的颜色也是不同。花正圆由于不善于这种垂降,一脚蹬破了鱼腥胶膜,沙子又泄了出来。好在他是倒数第二个下降的,并没有影响到整个队伍的行动。
洞底紧连着一个内壁光滑的弧形向上通道,在沙子大量倾泻下来之前,我们爬了上去。大约百米之后,轰隆隆的流水声,从通道的地面上出现的一个洞口传了上来。
又是一个岩钉,将一根细的登山绳钉在了地上。我们这次出来,除了花正圆爷俩,每个人都标配了一粗一细两根绳子。因为洞壁光滑,根本没有栓系自解扣的地方,所以只有钉死在岩石上,才能够确保下垂的安全。看来,“哑巴”已经把柳一一背包里的两根绳子都用光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我有些幸灾乐祸地暗道。
从窄窄的、仅容身过的洞口下落,我们来到了一个较为宽大的地洞之中。地洞之中漆黑一片,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才是龙头的方向。韩汝志和花正圆这两个常年行走在山里的好手,仔细观察了好久,却说出了截然相反的方向。为此,两个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地激烈争执了起来。
看着一向平和不燥的韩汝志,不明白这一次为什麽变得如此的固执,也不清楚进入绿洲之后,尤其是逃到这里之后轻易不发表意见,和参与决策的花正圆为什麽又祭起老把头的权威,强力地发号起司令来。
---------------------------------------------------------------------------------------------猴子的肺腑之言,很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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