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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战且跑,几百米之后终于看到半山腰间出现了一个个天然形成的钙化水池子,池子一个连着一个,从半山腰开始向山下顺延辐射开去,面积也越来越大。草丛、石缝间流出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里面。
狂逃到这救命的水池旁,大家齐刷刷刹住了脚步,谁也没有往下跳。池水的表面铺满了黑色的茧蛹的硬壳,也不知道下面还有没有危险。就在犹豫的当口,那条黑狗咆哮着扑了进去。
入水的一瞬间,就见它的脸上已经叮满了“秋娘”,有几只甚至钻进了鼻孔。黑狗入水击起的浪花,把茧蛹壳冲到了一边,我们这才看清楚下面是碧清的水,放心地跳了下去。
水只有齐胸深,当我的脚刚刚踩到池底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我袭来,一个没留意竟被打了个正着。眼冒金星的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昏了头,居然袭击起自己的人,张口就要大骂。结果,第二拳又结结实实打在了我的后背上,一下子沉入到水里。
我手忙脚乱地挣扎着站起来,就见一条人影从池子里蹿了出来,迅速地向下游跑去。看着他的背影和身上的背包,一眼就认出打我的人就是不辞而别,又伤了韩汝志的“哑巴”。
我破口大骂并要去追赶,被江海洋一把拉进了水里,飞扑下来的“秋娘”带起的风从我的头上掠过。藏身在水中,我们再也没有受到攻击。但是,每当换气时,还是有成千上万的虫子飞袭下来。不到一小时,淹死的“秋娘”堆积起来足有一尺厚,塞满了池面,呆在里面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片水域虽然不小,但每个独立的钙化池并不大。而且,池子随着山势一阶一阶向下延伸,也一个比一个浅。我们人数多,如果转移的话,势必不能够继续很好地隐藏。情势逼迫着我们,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
一次次将淹死的“秋娘”推出池子外,又有一批批前仆后继、势不可挡地冲了进来。两个小时过去后,我们的皮肤也已经泡的发白起皱,“秋娘”却丝毫没有见到减少。
这时,就发现杨教授的动作迟缓了许多,被攻击的次数也明显的增加了。再这麽僵持下去,我们即便是不被它们吸干血,迟早也会被累死淹死,必须想个办法找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当下,趁着换气的间隙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我这一提醒,江海洋想了个办法。掏出一枚烟雾弹甩到了岸上。
红色烟雾腾起之后,果然收到了效果。黑云压城般的“秋娘”纷纷避让,飞到烟幕之外的地方集结。韩汝志眼一瞪牙一咬,挤出了一句话,“干脆把这片林子点着!”
此时此刻,管不得许多了,还是保命要紧。也不管杨教授的反对,江海洋就把两颗燃烧弹扔了出去。松林在短暂的浓烟之后,剧烈地燃烧了起来。无风的环境里,浓烟笼罩在钙化池的上空,把“秋娘”逼到了更高的位置。
大火一起,这些家伙便四散开来。呼哨一响,韩汝志冲出了池子,向火势较弱的地方跑去。听到呼哨声,虽不知他唤我何意,仍是紧随而去。
来到松林里,他马不停蹄地开始砍伐轻便的松枝。我一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要借此点火转移。十几分钟后,我俩抱着松枝回到水池边分给大家。
“往哪里走?”我问道,韩汝志不假思索地说,“回昨天出发的积水湖!”我一想也有道理,至少那里有深水区和密林可以依靠,就组织大家迅速转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用在这里恐怕就得颠倒过来。一场暴雨,让我们进一步退半步,走的异常艰难,还必须时刻照顾尾随追撵的“秋娘”们。好在沿途松林不少,火把的原材料供应充足。虽有攻防缠斗,至少没有受到大的伤害。
行进途中,我又想起了老七,他一定也是经历了和我们一样的遭遇。否则,身上不会有那么多的血道伤痕。另外,他被袭击的所在,一定靠近逃生而出的地方,要不然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这样的场面。
杨教授同意我的想法,他说还有一种可能,这些看着像“秋娘”的虫子,是大雨之后才出现的,与真正的秋娘繁衍生存情况有着极为的相似。如果它们真的是同一亚种,那么寿命只有一两天的光景。
它们的每一次出现,必须是要符合土壤湿度和环境温度等的要求。老七正是躲过了这一两天才得以活了下来,而我们又是恰恰遇到了这样的生成条件,才与这些难缠的家伙不期而遇。
天近傍晚,我们又撤回到了昨天出发的地方。就在快要钻出树林之时,由于泥泞湿滑杨教授摔倒了,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当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昏了过去,大家七手八脚地去救他,被花正圆大声地叫住。
这时我们才看清楚,杨教授趴着的地方,居然正是邝威的坟头,上面还残留着柳一一放在上面的鲜花。不知怎地,小小的坟头上竟然长出了一层黑茸茸的软毛儿。
小花吓得躲在老花的身后不敢作声,黑狗瞪着坟头,喉咙里也是呼呼作响。柳一一和江海洋一定是又想起了邝威死前的样子,瑟瑟发抖紧张的要命。
韩汝志瞅了瞅四周,走上前去和花正圆寻求对策。花正圆手捂着口鼻,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不如用火试一试看看是否有效。我带上防割手套,将火把凑近那些黑黑的软毛儿。
火烧火燎之下,黑毛儿打着卷儿化为了一股青烟。我趁机抓住杨教授的肩头,将他拽离了那里。时间不长,教授悠悠醒来。一见到邝威的坟,先是一愣,紧接着虎目之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无声的抽泣,让我们感觉到这位老人发自心底的悲伤。空中的“秋娘”虽然少了很多,还是有一大批越过树林跟了过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劝解教授要放宽心,待他的情绪稳定之后,急急地寻找落脚过夜的地方。
韩汝志既然提议来到这里,想必是自有他的主张。一问之下,不免有些气馁。按照当初的想法,他是想泅渡到他们逃离绿洲,来到这里时经过的山洞。但是,百密一疏并没有考虑到水涨的因素。
一夜的暴雨,已经将积水湖的水位抬高了许多,那个洞口早已被淹没在了水下。冷静下来的柳一一说道,“躲避这些虫子何必如此劳神,我们不是有帐篷吗?”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因为事发突然,大家都急着逃命,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随身携带的帐篷就是最好的避难场所。大家支起帐篷,又把泥浆涂抹在了外面,这层泥浆有效地抵挡了“秋娘”尖嘴的破坏。
第二天天光放亮之时,我们发现偌大的暴涨水面,一夜之间竟然悄无声息地收缩消退了,只有河床上那些聚在水洼里的残喘鱼儿,还能够表明这里曾经有水潭的存在。
记得棺材山中,就有非常完善的蓄水泄洪装置。难道这里也有类似的设计?在暴雨和蓄积之下起到了作用。思量再三,我们还是决定去探一探,弄清楚情况后再作打算。
沿着湖水退去的方向,左侧就是翻过之后发现佛古伦古国城池的那座山,右侧是立陡百丈的悬崖峭壁。当初我们登上左侧山峰时,只觉得几十里外的高山上,高挂飞流所形成的积水湖浩大宽阔,并没有想到如今深入到三四里之后,发现了人工修造的石条河床。
石条上堆积了厚厚的青苔和淤泥,要不是陷进去是很难发现的。看着右侧石崖上的水线,人工河床至少应在水下十五米左右,宽度即为左右两山之间的距离。做了几个定位观测后,几乎可以肯定,这里的河床即平又阔,更像一个兵马操练场。
转过一个山弯之后,豁然开朗的水面上,一座横空出世的建筑矗立在水中,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对于这个新发现,杨教授兴奋的嗷嗷直叫,急匆匆赶了过去。
这座全部由石头砌成的高大建筑,环绕着右侧的悬崖峭壁。粗看之下,大家都有一种感觉,它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右侧这座山。花正圆见到水中建筑后脸色很是难看,极力阻止要一看究竟的众人,说这里十分的怪异,还不知道水面会不会回涨上来。
花正圆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们连撤离和躲避的机会都没有,这支队伍恐怕一个人也逃不了。更何况,这些建筑曾完全淹没在水下,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蹊跷。
杨教授的执拗再一次让我们屈从,跟在他的身后我们渐渐接近了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水中长龙。远远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仿佛看见了蜿蜒绵亘于崇山峻岭之中,起着防御外敌入侵的长城。
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眼前的建筑,也似一组水中的长城,随右侧山势而建,几乎成为靠近这座山的隔离墙。接近之后看清楚,水中长城并不算高,水面之上还有八九米的样子,朴实而无华、使用而有效。
我们正对着的是一个箭楼,其余部分是厚实的城墙。城墙上窄下宽、微微前倾,墙面石缝也挂满了青苔泥藻。一直走到湖水没胸,我们才找到了进入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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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的肺腑之言,很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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