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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按照分配的任务,正在忙忙碌碌的杨教授三人,无所事事地来到了青铜像前,与癞斑满脸不同,铜像的背部没有任何的腐蚀锈变现象。相反,表面却是光滑且有质感,就好像整日里被人无数次抚摸过一样。我就有些诧异,他的脸部锈蚀的非常厉害,同为一体的后背怎么会如此截然相反?
正想趴下身子看看下面的情况,韩汝志用脚轻轻踢了我一下,眼睛向三楼瞄了瞄,就率先钻了下去。来到三楼,他低着头将楼板,尤其是楼梯口附近,那些积淤着厚厚尘土的地方看了个遍。我就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指着一个隐约的凹痕,说大家一起上四楼的时候,就看到地上有脚印的痕迹,刚才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个脚印至少应该在一年半载之前。
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可是又想了想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不辞而别的“哑巴”,满打满算只比我们早走了一天的时间,这地面上的脚印就不是他的,又有谁会在一年半载之前来到这里呢?
忽然,脑海里蹦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就不敢肯定地问道:“会不会是老七?”韩汝志微微点头,又指了指地上另外两只清晰的脚印,“这是花正圆爷俩的脚印,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就对比起那个模糊不清的脚印,继续道:“在王村长家里,我看到老七就是穿着这种,与花正圆爷俩一样的自家缝制,后又在前后掌和鞋头包裹轮胎胶皮的鞋。
这种鞋在乌蒙山区也非常普遍,既经济实用,更适于登山攀岩。那个‘哑巴’的脚印我也看过,他穿的是登山鞋”我不禁佩服起这小子的观察力,竟然如此之细。
这时,也是感觉到索然无味的花正圆爷俩,正越过我们向楼下走去。我偷偷地看了一眼,他俩的鞋果然前后都套着轮胎皮圈,就连脚尖脚踝部分也护了个严实,绝不会出现戳脚崴脚现象。
再看韩汝志,半蹲着身子码着地上,几乎是看不清的印迹一点点地挪动到了楼梯上。他一直爬到青铜像巨大的头颅下方,伸着脖子向里面看了很久,就摆手让我上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里一看,我的心不禁狂跳了起来。只见青铜铸像的胸前,是一圈儿半悬着的装饰图案。图案由一个个半张扑克牌大小的青铜铸片组成,上面铸满了各种各样的复杂花纹。而且,每一块的花纹又不尽相同。
韩汝志手指着左侧第二个铸片位置,那里的铸片已经缺失了。看着缺失的铸片和折断的缺口,不用多想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老七,他真的来过这里!
他从这里撬下的那块铸片,此时就在杨教授的手中。抑制不住激动,大声把杨教授喊了过来。当杨教授亲手把这块铸片,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铸牌,严丝合缝地对接到断口处时,也是惊讶一呼。
他不敢相信,单人独骑的老七,竟然孤身深入这险境丛生之地,而且进入了三千年前的古城之中。由此,先前的一些疑惑也有了答案。
首先,老七也仅仅是来过一次。先不管他是怎么来到了这里。但就是那一次,他把青铜铸牌带了出去,并引起了刘老板的注意。随后,刘老板几次三番来到六匹叶崴子村,以利相诱与老七多次深入到长白山深处,去寻找再次进入到这里的路。但是,结果均是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其次,老七一行此次进山,仍然是没有找到当初的道路。否则,不会那么不顺利,至少付出了三条性命的代价。而且,一路之上,他们极有可能发生了失散或者内讧等事情,那个神秘的“哑巴”应该就是散伙后的其中一个人。
第三,就是风槽之中捡到的那本日记,从中可以看出,这个刘老板一定是事先掌握了一些秘密。这些秘密真假参差、虚实难辨。他也是在不断摸索,和反复碰壁之后才进入到山里的。而且,也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人员伤亡惨重,队伍失散。
虽然,对当前及既往的情况,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和认识。但是,这个刘老板和不辞而别的“哑巴”,究竟是何许人也?两人之间是否还存在着一定的联系?
在城郭之中发现的人类粪便,也说明有人先于我们来到了这里。这个人又是哪路神仙,他意欲何为?为什么要躲着我们?会不会对我们的安全构成威胁?等等一系列的疑惑又接踵而至,令人费解难猜。
杨教授担心这些疑问和困惑,会影响大家的情绪,从而引起不必要麻烦,便吆喝一声让大家重新回到工作状态。还没等返回四楼,花正圆爷俩腾腾地跑了回来,告诉大家暴雨将至。
杨教授呵呵笑着对花正圆说,是不是天儿太热了,花兄和雨伯打了招呼,想着凉快凉快。花正圆憨憨地笑着也不辩解。时候不大,遥远的天际便传来了滚滚的雷声。
刚刚还阳光明媚,一瞬间就是乌云密布,天色也迅速地昏暗了下来。伴随着越来越密集的响雷,黑云越积越厚,碉楼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大家都退回到三楼,稍微整理了一下周围的事物,便坐在宽敞的雕花大床上避雨。
床很大,七个人也不显得拥挤。小花倒是个孩子,几天来第一次能够在床上休息,显得很是兴奋和满足,搂着黑狗舒服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柳一一和江海洋分坐在教授身边,听他对现场位置图和拓片的讲解和分析。我和韩汝志听了一阵子,对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和长篇大论的断代分析也提不起兴趣。就拿着手电四处瞎绕,消磨这段无聊的时间。
这座建筑虽然经历了近三千年的风雨洗练,仍然是坚固异常。除了偶尔有雨丝飘进来之外,还没发现有渗漏的地方。瓢泼大雨带来了阵阵凉意,一下子扫清了火烤般的烦闷与燥热。
坐在一楼那个宽大的羊脂玉长椅之上,边抽烟边看着韩汝志还在不时地抚摸着它。好半天才停下手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坐在上面呆呆发愣,似乎还在回忆浮岛之中发生的事情。
大约过了一支烟的功夫,仍不见他有说话的意思,我就凑过去,想问一问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还没到他的身边,他突然抬起头,两眼透过早已没有了大门的空洞门口死盯着雨幕,随即关闭手电,做了个噤声是手势。
见状我也跟着关闭了头灯,闪身到墙垛之后,并探身向外张望。外面雨雾交汇白茫茫的一片,瓢泼般的大雨遮住了视线,哗哗的雨声也响如密鼓,看不到也听不到有任何的动静。
还没等我转过身来,问他为何如此紧张?一阵风从我的身边掠过,韩汝志瘦小的身影已经冲了出去,直指院子里的那排房子。连一点儿警告和提示都没有就开始行动,这在我们多年的交往中并不多见,一定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
我没加思索地抽出青云跟了上去,刚刚跑出一两步,楼上传来了黑狗声嘶力竭的狂叫,和柳一一惊骇的大喊。听到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的心悬了起来,有人偷袭的念头瞬间闪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转身向楼上跑去。
来到三楼,一眼就看见留在那里的五个人,都已经离开了宽大的床榻,聚集在通往四楼的楼梯口,木雕一样呆呆地站立着。那只黑狗目露凶光、鬃毛乍立仍在仰头狂吠着。
一见众人无虞,也没有袭击打斗的迹象,我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但他们这奇怪的姿势还是让人放心不下。于是,也看向他们目光聚集的焦点。只见趴在楼板上的青铜铸像,通体覆盖着一层蒙蒙的幽光,幽光正一波接着一波浪涌般,在雕像上来回地滚滚流动着,与黑暗、雨幕和闪电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的诡异抢眼。
雕像圆瞪的双眼、张开的大嘴和朝天鼻孔中,冒着一股淡淡的青烟。这青铜人像不会是预先安置在这里的机关消息吧?来不及多想,我就去拉站在最前面的杨教授。
杨教授感觉到了我的动作,身形未动却伸手挡开了我。我好生奇怪,不知道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戏?黑狗突然停止了吼叫,一个纵身跳开了。低头一看,只见雨水顺着楼梯流了下来,带着劈啪作响的电火花漫向众人。
见到带着电光的流水,在龙城北塔被击昏的情形,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顿时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才搞明白,青铜人像身上那层蒙蒙的幽光,居然是雷电引起的的电离层,那幽芒就是青铜人像所带的电荷,与雨水之间的尖端放电所致。
怪不得第一眼见到青铜像后背时,韩汝志还在问我铜像整个暴露在空气中,为什么只有他的脸上起满了铜锈,而背后却是光亮如新。原来,是由于经常性的雷击电离,后背才形成了类似于经热处理工艺淬火的抗氧化层。大自然简直是太神奇了!
说时迟那时快,雨水已经迫近到众人脚下,也顾不得许多了,我双臂一张把大家齐齐地向后拥了出去。这时,大家才发现究竟有多危险,道了一声谢,跳上大床又继续伸着脖子向外张望。
我很是奇怪,究竟有什么离奇,竟然吸引着大家不顾安危地翘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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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的肺腑之言,很灵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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