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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昨天晚上,他是不是把花生米和牛肉干都塞到那老组长的衣兜里了。他立刻就明白过来,“刚才那三叔说老组长找不到了,难道是跑这儿来了?”就加快了脚步。
到达已经变为废石堆的房子前,疑问果然被印证了。
房前不大的空地上,很是凌乱,打斗痕迹也非常的明显,杂草灌木被踩的七零八落,还有两块儿不大的血迹。
我俩对视了一眼,抽出家伙前后左右、仔仔细细地将周围搜索个遍。只是在破房子所在山坡的背阴面,发现了一个大土洞,洞口有拖动的痕迹,其它没有异常。
长虫说是獾子洞,并指着洞口就说大大的有问题,“动物在山上打洞,几乎都在阳坡上。除非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留下个流浪儿,没人教才傻乎乎地到阴面儿藏身。但这么大的洞口,肯定是个壮年,就它这样连个媳妇都泡不到手,谁会跟它过着没有阳光的阴冷日子。”
见此,我把他叫到一边,拿出姥爷给的护甲,扔给他一片,并解释了护甲的来由。他不满道,“一看姥爷就是小心眼、偏心眼、死心眼,根本就没有考虑我的份儿。就这屁股帘大,只能盖住肚脐眼儿。”
我骂他没良心,再瞎白话就告诉老爷子,到时候别说哥们不帮忙,这才止住他的满腹牢骚。
“这东西怎么穿?”他问。
“打过架没?”我没有直接回答。
“打过,哥们是拳脚堆里,棍棒丛中战斗成长起来的,有什么问题就请教我吧。”他大言不惭地说。
“人少时怎么打?”
“一对一呗,这咱怕过谁?”他答道。
“一对多呢?”
“捡软柿子捏呗,各个击破。”
“那咱俩对一群呢?”
“照此办理!”他回答的倒是干脆。
就这智商,还想勇闯天涯,号称东方不败,简直就是天生挨揍的货。看来,我得给他普及普及兵法了。就耐着性子和他讲,打群架和玩扑克打三掐一不一样,需要的是默契的配合,俩人必须错开身子,相互间留出半个身位背向而立,一个人照顾两面。这样前后左右,就攻守兼备了。
结果就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连说了三遍,又在地上化了示意图,他才听懂,“哦,是这么回事呀。那这玩儿意到底是应该穿在前胸啊,还是穿在后背上啊?”
苍天啊,请你开开眼吧!幼儿园孩子都能听明白了,可这货……唉,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呐。
因为柔链连接,所以护甲丝毫不显得生硬。但看到长虫穿在背上,就好像小媳妇的兜兜一样袖珍,我还是狠狠打击了一番。穿戴完毕,他叫我等着,他去把那只大獾子抓来,请我吃顿烧烤大餐,也算是对我带他出来的回报。
一边起劲地挖着洞,他一边对我说,以他的判断,这个地方的山皮不会超过四米厚,这个獾子也不会小,至少也有一米长,20斤重。又问韩爷都和我说了些啥,也没见他动作,怎么就自己丝毫动弹不得,还大骂杂毛老道心黑手辣,不给小辈做榜样。
见这家伙还真耿耿于怀了,我就骗他老爷子说了,只要这回表现的好,回去就传给他这招儿,也好让他重振常家振威镖局的威名。我这一扇呼,他干的更欢了。
有这么能干的力工,当然不必我老人家亲力亲为了,就靠在背包上,有一搭无一搭和他聊着,顺手掏出那个瓷瓶。瓷瓶酒盅粗细,食指长短,釉厚堆脂,色黑如漆,通体泛着润泽的光晕,古朴沧桑,一看就是老货。拽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冽扑鼻而来,我忍不住又凑近闻了闻。
可不曾想,长虫挖了半天正过来休息。一见之下,伸手就抢。我本能一躲,大半瓶的液体溅了出来,沾到我的眼睛上。我赶紧用手抹掉,除了倍感清凉之外,没感觉到什么不适,也就放下心来。
当挖到三米多时,就听长虫咦了一声。过去一看,我也有些诧异。一块儿牛肉干,出现在洞里。
“别是这獾子成精了,把那老头当饭吃了吧?”我道。
“瞎扯淡,这世上哪有妖精,要我说人比妖精都可怕。就是有,老猫这把偷来的工兵铲也不是吃素的,瞧好吧您呐!”说完,就又吭哧吭哧地干了起来。
不一会儿,哗啦一声,洞打通了。
长虫瞧着圆圆的洞口,道:“呦嗬,还有这么好地方啊,兴许那老头到这儿会相好的来了,咱也去瞧瞧热闹。”就从包里掏出黑云别在腰上,又带上头灯,“我拿铲子,头灯归我。”顺手扔给我一只长筒手电。
一见他真要下去,我就连忙阻止,说赶紧起程为上。他骂了句胆小鬼,说这几年念书念傻了吧,怎么变成熊包纸老虎了,原来的能耐都哪儿去了,还让我以后就跟着他混,否则他丢不起人。
我一听就火了,姥爷说我就忍了,他娘的,还轮到你教训起我来了,下去就下去,谁怕谁啊,比这大的阵仗老子都见过,这算个吊!掏出手弩,背起背包就跟了下去。
洞底宽不足两米,两片斜斜的山岩,形成了一道仅可容身的石缝。长虫在前,我俩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行过二十米,地上花生和牛肉干逐渐多了起来。这老头还真在这里,我暗讨道。转过一个弯儿,一道道血痕赫然醒目,我喊了声小心。他嗯了一声,也放慢了脚步。石缝逐渐向下延伸开去,又走了七八十米,一堆乱石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这里宽敞了许多,地上散乱着早已腐败的草和枝条,不知名的动物粪便球球蛋蛋的到处都是。这时我才想到,进来这麽长时间,居然没有见到一只活的动物。
“这儿呢!”寻声望去,长虫正半蹲着向石堆里看,“我靠,这血可没少流啊。”
走过去一看,就见乱石堆中有一个刚好人能爬过的小洞,上面沾满了黏糊糊的血。四五米之后,是一堵青石墙,上面也已经破了一个洞。
想起棺材山的情景,我立刻明白了,这里是一座坟墓。就扯住长虫,让他在后面照应,就当先爬了进去。
趴在石墙破口处四下照了照,里面还算宽敞,不是人工砌筑而成,而是利用了两块人字支撑的巨石形成的空间。地中间摆放着两口黑漆漆的棺材,远处地面上似乎是枯树枝,凌乱在地面上。
确认没有危险后,我快速进到洞里,倚在石壁上护住正面。长虫拖着两个背包,哼哼唧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来。站定之后,大赞这里的主人巧借地利,连挖坟的钱都省了,准是个一毛不拔的土财主。
我怕他乱动,启动了消息机关,就让他站在原地把风,掏出尺蠼棒慢慢向前探去。一路走过没有任何危险,我才收起,放心的向棺材走去。
虽然,小时候姥爷总是以藏猫猫为由,带着我钻山沟、爬地洞、进地窖,还美其名曰“下地”。小孩子也无知无畏,就是玩儿个乐呵,所以我早已熟悉了这样的环境。在棺材山,只是惊险而已,也没有见到棺材墓主。此时,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下地。
一想到这儿,还真有些紧张,深吸了几口气稳定下情绪。就在手电光转过第一口棺材时,赫然看见地面上有几截森森的白骨,这哪是枯树枝啊。头皮一乍,就向前又晃了晃。不晃还好,只见第二个棺材边躺着一个人,这人早已被开膛破肚,肠子流的满地都是,胸口上一个大大的黑洞,衣服上全是干涸了的血迹,脑袋也被拍扁了,一只眼球就挂在眼眶上。分明就是那老组长。
饶是我再天生胆大,也没见过这么恐怖恶心的场面。吓得我连退好几步,一阵翻涌,哇的大吐起来。
长虫一见,拎着工兵铲就跑了过来。这时,就听其中一只棺材咔咔作响,紧接着密集的好象猫挠门的声音传来。我情知有变,大声喊他停住。可这家伙根本没听见,再加上个子高腿长,几步就越过了我,奔向我刚才住脚的地方。
就在他离棺材还有四五步的光景,呯的一声,那棺盖猛的被掀开,呼啸着直直地就砸向了长虫。
他身形一顿,迅速来开了架势,嗨地一较劲,抡起铲子就将棺盖拨了出去,棺盖砸在石壁上变成了碎片。
霎时间,密不透风的墓室里阴风四起,彻骨冰凉,还伴随着一股奇腥恶臭。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长虫也发懵了,转身就向我跑来。我一看,糟了!把后背留给敌人,这时要是有偷袭,只有挨打的份儿呀。就大喊:“转过身,倒着跑,倒着跑。”
可是,为时已晚,一个身穿白色殓服,体态臃肿的人,已经从棺材中站了起来,稍一停顿,就扑向了长虫。
就在这间不容发生死之际,我的脑海里瞬间就蹦出了一个词儿----诈尸!
想都没想,抬起手弩连发两箭。飞翎箭擦着长虫的耳朵掠过,一只射穿了那诈尸的手掌飞了出去,另一只正钉在脑门上,箭尾兀自颤动着。
虽然被击中,可那诈尸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倒下,只是微微一顿,伸手就把脑门上的飞翎箭拔了出来,没事人儿一样又向长虫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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