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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早已熟烂于胸的情形,我说:“这些机关的设置,其一,机关前置。墓道前几百米不设任何机关,让你放松警惕,放你长驱直入,在于无疑之处雷霆一击,而且后路全部封死,逃无可逃。
其二,分仓阻隔。上升石板所隔出的六仓子,每个都可以轻松容纳六七十人,总计就是三四百人,且问得需要多大的势力和行动,才能破墙而出?!更别说,一通到顶的尺厚石板和最后那道厚逾四尺的石墙。
其三,机括奇巧。尺蠼棒本就是探测翻板、空洞极灵敏的工具,但在此处也得配合音叉才能有微细的感觉,定是石板之下垫起了厚厚的贵重胶泥,以掩盖触发机关和铁刺枪桩,可见在伪装迷障方面做足了文章。还有那个石檐,看似是最易突破点,但就是这弱点也被利用了起来,那薄薄的石檐是绝对经不起成年人重量的,一个失手便会立即启动机关消息。
其四,心思缜密。此中机关最阴损的便是那些油灯支架,人在黑暗之中最渴望的就是光明,试想侵入者冲破第一道推拉门,又在黑暗中走了四五百米来到此地,一见灯盏,任何一个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点灯照明,只要是触碰了灯盏,必然是引祸上身。我刚才也只是轻轻一碰支架,就下翻启动了机关,可见其有多么灵敏。
其五,杀机尤甚。上有油淋,下有铁刺,三面箭雨,还有升起石墙上那二尺为距,足有鹅卵粗细的圆孔,那是武士们留给入侵者的最后一记绝杀。
如果我的分析没有错,层层升起的石墙将不会再落下,定会成为后人难以逾越的噩梦。想到这儿,我不禁有些佩服起设计者了,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军事学、机械学、土木工程学,甚至还运用了心理学,攻击防御样样精通,太霸道了,这还是人吗?
慨叹之余,还是逃生要紧。革命尚未成功,咱还继续努力,既然小爷我毫发无损地突破重重机关,命大福大造化大,接着还得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啊。但愿,这已经开过光并被验证了非常灵验的嘴,继续给我带来好运。
有了开启前一个门的经历,我自然而然地走到巨大石门前。但门上却没有光斑出现,望着上面古朴却很简约的线条,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下手。
驻足良久,移步到金甲武士近前。左手边甲士挺枪右刺,眼随枪势,右手边甲士,开山刀左举,怒视前方,都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此时,仙紫之焰已逾尺厚,见情势不算危急,便又凝神静气对比着观察起两个甲士来。看服饰,一摸一样,没有差异;看眼神儿,一个向前,一个斜上;看武器,一刀一枪,左开右刺。再沿着刀柄和枪杆的延长线看去,相交点都跑到大石门后面去了,也不可能是开门枢纽的所在。
我一点点地寻找着蛛丝马迹和异同点,咦!看着看着,就发现持枪甲士右手握在枪杆后三分之一处,左手紧攥枪尾正对着护心镜。而挥刀甲士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圆环刀柄也对着护心镜。
按照长兵器持握标准,二者的前手位没有丝毫问题,非常的规范,但后手位就有点儿问题了。
长兵器和短兵刃的使用有着较大的不同,甚至说是天壤之别。短兵刃讲求的是灵、巧、快,长兵器要的是重、稳、拙。重就是借助长兵器重量优势,力争一击即中。稳就是按照既定的攻击路线,中途尽可能不变走势,才能把力道用足。否则,尾大不掉,很难回旋,前功尽弃。拙就是重兵器对战最忌花哨,越简单实用效果越好,不信你就拿着青龙偃月刀来个腋里藏刀试试,别说回不了旋儿,自己就会把自己搂成两截。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长兵器发力时,后手位必须平推出身体半尺左右,一则摆动便利,二则古时铠甲都是皮绳系带,太近了会与刀枪剑戟的尾柄相互缠绕。
现在看,怪就怪在两位甲士刀枪柄紧贴护心镜的后手位上,不仅发不上力,也与整个雕像的严谨不相协调。好在火光通亮,就发现打磨异常光滑的护心镜与铠甲之间,有一条不应该出现的窄窄缝隙,并分别有一个类似弹子硬生生打在上面而产生的凹坑。不同的是,持枪那位的凹坑在十二点钟位置,举刀那位的在六点钟位置。我又费解了,这一刀一枪、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它们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而这关联也许就是破解门禁的关键。
中国传统历来都是以左为尊为大,右次之,对待尊卑、主次、高低、大小上礼数分明、界限森严。现如今,石像一左一右,为一主一次;而刀枪剑戟,刀在先枪在后,一先一后,也是一主一次;护心镜上的凹痕一上一下,也可以理解为上为天、下为地,上天为生、入地为死,天地与生死都是主次关系。
如果这些推论成立,并且各种要素都交集集中在一个雕像上,那么这个雕像肯定是解决问题的所在,究竟选择哪个石像作为突破口,也许就是成败的分水岭。
扯了扯刀,拽了拽枪,纹丝不动。又摇了摇石像,稳如磐石,再弹了弹护心镜,空心的,似乎可以转动。也许是左撇子原因,短暂沉思之后,我决定先假定左侧甲士为机关枢纽。
于是,走到石像前,再一次默念并印证着先前的判断,左为大右为次,上为生下为死,刀在前枪在后,现在是左侧,正确。凹痕在上,也对上了。刀在前,刀?可我眼前分明是长枪啊!难道是哪里想错了?没错呀!要是以右侧甲士为突破口,刀在前是对了,但右为小,下为死两处都是不对的,更统一不起来。
此时,混乱的脑袋炸裂般地痛,我跳脚大骂:长虫,你个王八蛋,不好好上学,非他妈的要打什么鸟儿,害的老子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撇下我一个人在这儿,你混蛋啊!
气急败坏痛骂之后,心里舒畅了很多。回头望了望越结越厚的紫焰,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晃了晃脑袋,将杂念甩了出去,继续想着破解之法。
何为左?面对石像和背对石像判断就是两个结果。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懊悔也没有用了,便快速过滤着各种相关信息。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新闻联播》,国家领导人接见来访外宾时,都是坐在右侧的,也就是说面对电视屏幕主人在右,宾客在左。
此时,我就面对着大石门,它就是屏幕,那右侧的甲士就是主。就是说如果以右侧甲士为突破口,刀枪、左右问题已然得到解决,剩下的就是对上下凹痕的判断了。
凹痕在护心镜上的位置,左侧甲士是十二点,右侧甲士是六点。如果单从石像的角度看,左侧的为上为主,右侧的为下为从,与所期望的位置状态南辕北辙。
但是,如果把石像放在整个走廊现实的境况看,似乎就可以解释清楚。现实是仙紫之焰剧烈燃烧、箭雨倾泻而下、铁刺枪桩破土而出,分明是个置人死地的绝杀阵。
假如六点钟的凹痕代表着设计者的希望,的确就是死是入地。对逃生者而言,所要做的就是死里逃生、破阵而出。如果死境是现在进行时,求生就是将来进行时,也是我要做的下一个动作。
只要将右侧甲士护心镜旋转180°,死就会变为生,次就变为主,这样刀为先、左为先、上为先就完完全全、顺理成章的解释通了,而且没有任何破绽。我靠,这机关的设计者,除了精通军事学、机械学、土木工程学、心理学之外,难道还精通外语语法?!博古通今不说,还中外兼修啊,真他妈的绝了!
待怦怦的心跳平复下来,我欺身右手边甲士身前,握住护心镜,毫不犹豫地逆时针转了起来。为什麽不是顺时针?既然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肯定将顺时针设计为陷阱。一边转动一边大喊道:小爷今天我就给你来个逆天求生!
随着凹痕从六点转到十二点位置,咔的一声护心镜陷入石像的胸腔里,紧紧关着的大石门竟然缓缓地打开了。我死死抱住石像,以抵御强大的吸力,缩着头不敢窥视,就怕再有什么攻击。
许久,既没有劲风,也没有攻击,甚至没有任何声音。探出头来,那扇对我来讲充满生机的大门依然洞开着,后面仍是无尽的黑暗,紫焰射出的光线就像遇到黑洞一样,被吞噬的无影无踪。
一股寒意袭了进来,与走廊里的高温相互撕扯着。时值盛夏之时,我只穿着背心短裤,此时身处冷热交替漩涡中,胸腹寒冷而后背灸热。
我便又打起了盛装甲士的主意。解开系绳,将铠甲扒了下来,这地陵主人还真是个讲究人儿,就连门卫也毫不怠慢,金属铠甲、牛皮软甲、内衣内裤一应俱全,不会连内裤也配齐了吧?扒开一看,哇塞,还真有,并且还是制式的。
一阵子忙活,两个原本威风八面、金甲耀眼的武士,已经变成了只身着制式大白布裤衩子的彪男。乖乖,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眼前这样子看着就很搞笑滑稽。
戏谑他们也是我释放压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就像大骂长虫一样。人不能总是生活在压力之下,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缓解紧张心情的方式,就会发现生活依然是那么美好,月亮还是那么圆,清风甚至也会裹挟着丝丝甜意!
愉悦的心情还源于至少到目前,在这场生死较量中我是胜者,而且还将继续我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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