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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死葫芦山洞,十四、五米长。前面三、四米直径不到二尺,后面逐渐宽阔,大人弯着腰都可以行走,尽头是一快异常光滑的石壁。爬过石缝进入石洞后,我便打开姥爷吩咐不得离身的蛟筋囊,摸出火折子点亮,到了宽阔处便坐了起来。左右照了照,见洞里十分干爽,也没有蛇蝎爬虫,于是,便靠在洞壁上调整呼吸。
黑贝狂叫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进来,从声音上判断距离洞口较远,看来匿息散起了作用,已将我的气息全部掩盖了起来,使它无法追踪。
想着它此时烦躁抓狂、四处乱窜的样子,我不禁得意起来,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不信扛不住它。只要它夹着尾巴一走,嘿嘿,小爷我就万事大吉喽!绷紧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下来,也许是一大早急匆匆走了一个多小时,又逃命狂奔了很长距离,我还真觉得有点累,再加上火折子亮度不够,四周也显得十分昏暗,渐渐地我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痛传来,我猛地惊醒,原来是火折子烧到了尽头。甩掉手里的火折子,清醒一下脑子,我就努力地听外面的动静。不听还好,一听有些郁闷了,那该死的黑贝仍在嗷嗷吠叫着,不时还夹杂着长虫喝斥它和声嘶力竭喊我的声音。
我的天娘,一根火折子足足可以燃烧个把小时,这家伙也太执着了,明显是不咬我两口誓不罢休啊,就这劲头儿,即便出去,长虫也摆平不了他“老朋友”呀!登时,我打定了主意,什么时候安全就什么时候出去,反正我还没把这个石洞的事儿告诉长虫,他也不知道我在哪儿,说不定挺不住就撤了。
就在此时,一阵沉闷的雷声涌入石洞。天助我也,我就不信那该死的狗忠诚到大雨之中,还坚守着非要给顾老二报仇的地步。于是,我便又闭上眼,伴着滚滚的雷声睡了起来。
洞中无日月,时光流短长。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衣服像是被水淋湿了一样难受,估摸着是雨水渗了进来。再仔细一想,我登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这石洞完全是开在石头之中,一场雨绝对不至于透水,可这水又是从哪里儿来的?一定有漏点。真要是遇到山洪,荒荒地灌进水来,就这只有进口,没有出口的山洞,而且洞口还在低处,我根本就跑不掉,就是不被淹死,也得被憋死在这儿。
想到这儿,我呼地站起身,抬腿就向外走。可是,我忘了自己此时身处大洞与小洞结合部,黑暗中一下子就迎面撞到洞壁上,直撞得我眼冒金星、七荤八素,鼻子也流出了血,痛得我蹲在地上嗷嗷直叫。
当金星散尽,眼前的景象使我愣住了。只见数十道光线射进了洞里,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完了,这回小命真的是交代了。此时,我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没把石洞的事儿早早告诉长虫,那样也会有人找到我,至少还能留下个全尸啊!
急归急,我还是侧耳听了听,没有水流淌的声音。连忙又掏出个火折子,四下一照。原来,一撞之下,我已经从先前面向石洞进口,变向为面对洞里,那些光线就直直地射在,洞尽头那块平整的石壁上。周围依然很干爽,淋湿我的地方,洞壁上只有阴湿的水印。又想到石洞所在的山势,不高大,也不陡立,不似形成山水的模样,心立时平静了许多。
再听听洞外,已经没有了狗叫和长虫的呼喊之声,那该死的狗终于没耗过我跑路了,等雨再小一小,我就可以悄悄溜出去,重见天日了。心情大好的我,好奇心又起,举着火折子,沿着光线向那块石壁走去。”
一边说着当时的情景,我一边观察着姥姥和姥爷的反应,只见姥姥一副担心的神态,姥爷则始终低着头,听的非常认真,还不时的点头或皱眉,丝毫没有打断的意思。
我接着说:“到了石壁前才弄明白,原来光线就来至我坐着睡觉的上方。那是一块巨大长方形青石条,光线就是沿着青石条上的小孔射进来的,我身上的雨水也是顺着那小孔淌进来的。而这些光线和小孔,上次进来时也是绝对没有的。
我在青石条和光滑石壁之间来回走了两趟,石条也很平整,显然是人工凿成后放上去的。上面钻出来的小孔也很圆,分布的没有规律。但有一样,就是那光滑的石壁和石条是相同的质地,与洞壁完全不同。
我又将火折子向石壁凑了凑,发现上面刻着一些浅浅的线条,这些线条组成了一个图案,足有桌面大小。而且,每一条光线照在石壁上所形成的光斑,都不偏不倚地落在线条之上。
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图案也看不出是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像攥紧的拳头,不过这拳头大的有些怪异。就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我忽然发现那些光线中有两条与众不同,其它光线射在石壁上,只是一个光点,而那两条光线在石壁上的光影,却是个同心圆,格外突兀和抢眼。小光圈里的石台微微凸起,两个同心光圈之间却是向下凹的,看着它,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思来想去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于是,我又仔细观察石壁的其他部位,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青石石壁与黝黑洞壁的颜色有着较大的反差,一整圈交结相贯线也整齐划一,只有个别地方缝隙较大,似乎有丝丝的风向里面吸去。
石壁摸着很凉爽,而且是潮湿的,这种潮湿不是下雨所致,就像是冷热交换凝结而成,贴耳上去,石壁后也没有任何动静。当我弯腰检查石壁前的地面时,脖子上的玉珮滑了出来。
一见玉珮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同心光圈眼熟,原来与这玉珮何其相似。连忙摘了下来,慢慢地将其凑近光圈比量。就见玉珮外圈与大光圈等径一致,内圈与小光圈完全吻合,玉珮的重环也与大小光圈之间的距离等宽,乖乖,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看的我一阵惊愕,难道妈妈这玉珮是从这块石头上凿下来的?那材质也不一样啊!
揣摩之间,手里的玉珮就不自觉地贴了上去,只觉得那玉珮象被磁铁吸引一样,嗖的脱离了我的手,叮的一声就粘在了石壁上。我心里一骇,这玉佩可是从妈妈的皮箱里偷偷弄出来的,要是弄丢了指定没有好果子吃。
慌忙着我就使劲儿往下抠,怎奈那玉珮就像用胶粘上去一样纹丝不动,我又从蛟筋囊里掏出小钢刀往下撬,依然是不动分毫。我更慌了,情急之下举手就向石壁拍了一掌。不拍还好,这一拍却把原来还微微露出石壁的玉珮,硬生生拍了进去。
就在玉珮没入石壁的一瞬间,我看到了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怪事。只见那玉珮幽光一闪,也不知道是蓝光,还是绿光,紧接着就听到一阵轰隆隆声响起。吓得我目瞪口呆,两腿打颤,而更诡异的是那石壁,就像推拉门一样,“哗“的一声向右侧缩了进去。
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子把我向门后吸去。我本能地想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身形,可是洞壁的边缘都是湿滑滑的,根本不能着力。我挣扎着,恐惧的叫喊着,可后背就像被人猛击一掌,连滚带爬地翻滚进门后的漆暗,那石门也无情的砰地一声关上了。
随着石门的关闭,向黑暗中撕扯着我的吸力也瞬间消失,爬起身我冲回到石门前,可是任凭我怎么叫喊踢打,那冰冷冷的门再也没有洞开。”
我依然心有余悸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那玉珮确定是你妈妈的吗?”姥爷有些怀疑地问道,“是,就是那块鹅黄底儿,带有纵向血丝的玉珮。我也是看着它特别好看,才偷摸拿了出来,本来是想跟长虫显摆显摆,完事儿就放回去,而且妈妈那儿还有好几块,也不至于被发现。”我虔诚地低着头检讨着。
“呵呵,看看是不是这块儿珮?”抬起头,看着满脸堆笑的姥爷,我有点儿发懵,他居然又提起了那块儿玉珮,听话音儿就在他那里。
姥爷将手伸了过来,一块儿玉珮赫然平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灯光照射之下,泛着一层黄澄澄的光晕,油润而养眼,看着就让人觉得舒坦和宁静。颤巍巍地双手接过来,仔细辨认一番后,我忙不迭回应道,“是,是,就是这块珮,你看这挂绳就是当时往下抠的时候拽断的。但,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难道那天你也在那个地方?”
“这玉佩是你韩爷和顾二叔后来找到的,前些日子我们去了八旗子,顺便带了回来,你喜欢就拿去吧。”姥姥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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