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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告别初吻
杀还是不杀,这是个难题。杀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举手之劳而已。被杀也是容易之事,被杀不过头点地。但要人家死得瞑目,自己杀得名正言顺,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人可以迈过去很多槛,独独难过自己心里那道坎。
在陆不同等人的世界里,有仇不报非君子也。所以对待官兵,他们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不杀完不足以解恨。眼前这扶桑人,在他们固有的常识里,不过是杀人越货的代名词,这样的人都能饶他一死,那就没有战争了。
两国交战,多为政治,有时候也说不准谁对谁错,今日你杀了我的兄弟,明日我拿你的泽袍来抵命,虽然是两败俱伤的游戏,又相当的残酷,但这游戏从来就没有结束,自古至今。习惯了战场的搏杀,就觉得这杀人不过是些微小事,生死不足惜。
这扶桑人更是在那被杀之列,不远万里地远渡重洋而来,所为不为别的,就是处心积虑地要杀人越货,且手法过于残忍,此者不杀难容天理。
两世为人的晋礼,实难苟同陆不同等人之狭隘看法。虽说前世里生性懦弱,文人之气,也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断难从了这斩立决想法,后世晋礼虽则是特种兵出生,双手也沾了血腥,但也只是杀可杀之人。
“小姐,快来救救小姐!”那做一身丫头打扮的白皙女孩这会突然惊叫起来,用的竟然还是华夏语,虽则有些拗口,众人也是听得明白,吃了一惊。
“贼他娘的,原来你们会说华夏语的,之前死活都不吭一声,现在怎么就不装哑巴了。”马犇骂骂咧咧地,之前他是颇受了那矮冬瓜扶桑人的轻视,又被这丫头打扮的女孩瞪了急眼,落到敌手竟然气焰也不减几分,死鸭子嘴硬啊。“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装死啊?”
走上前去往鼻子前探了探,似乎是没什么感觉,又探了探,倒有些可怜这女子了,生得惊人的漂亮,即使这时看起来也是让人动心,可惜是红颜薄命,双手一摊,回过头来,无奈地对众人说,“快没气了,这里又没大夫,唉”。
那丫头打扮的女孩子话说不怎流利,听得倒是分明,一把扯了马犇的衣服,咿呀咿呀情急之下竟说起了马犇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一听还有的游丝气息,晋礼顾不得肩窝之痛,快步上前扶起那女子放在自己的膝上,左手托着那女子的下巴,右手只用得微微力气捏住了小巧的鼻子,突然之间就用嘴往女子嘴上凑去。
这一举动经得一旁之人目瞪口呆,莫非是公子色心上攻情难自禁,这也不可能,这气死风灯照得明亮,周围又围着这许多人,陆不同想公子也是行为举止端庄之人,不可能有什么非分之行为。但要问公子到底意欲为何,他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公子不是在做坏事。
这里数他年纪最大,历练最多,也说的是上这里第一见多识广之人,看着赵三木等人投过来询问的眼光,陆不同只得摇摇头,他也看不明白。
他都看不明白,岳珏和月月更是看不明白了。只是她两人脸上羞得通红,公子竟然失心疯了,做出这等疯狂之举,这叫他们不知是失望,还是恼了他这下贱行为,这会竟然是气得胸脯鼓起来吓人,要不是月月贴心地紧抓了她的手扶住,岳珏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站稳,公子竟是这种人,他们又怎能托付终身?
晋礼大口大口往女子口腔里吐入几口气,女子的肚子顿时像冲了气般地鼓涨起来,晋礼又松一下鼻子,接着便咬了那香唇,再使了劲地往里呼气。樾珏和月月终是看不下去了,难过地转过身去,止不住眼泪直往下掉,公子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啊?
最吃惊的莫过于矮冬瓜扶桑人和那丫头。矮冬瓜扶桑人脚上套了铁链,这会暴怒起来,奔过来就要袭击晋礼,却给眼明手快的赵三木给挡住了,就这样,赵三木也给撞得生疼。
给从怀里抢了人,这会又见小姐被这陌生男人如此轻薄,小丫头怒火攻心,忙松了扯着马犇衣服的手,都没来得及握成拳形,就往晋礼的头上盖去。突生变故,陆不同等人也上不及帮手,那马犇也是刚挣脱开衣服,这会离得远了。
晋礼吃痛,只得松了右手去挡,受伤的右手哪里经得起这雪上加霜的一连串捶打,虽说不是很有力道,但也足以带来要命的痛,不禁大喝了一句,“我这是在救你家小姐,打死了我,你家小姐就死定了。”
他这一咆哮,把那小丫头给震住了,这回抬起来的手没再敢继续往下,心里倒是迷惑,这是哪门子的救人?
陆不同等人心里一慰,公子绝不是那急色如命之人,这分明是公子独创的救人之法,只是他们先前不明白而已。这后世的对口呼吸之法在这礼教森严年代不要说会不会,就是会了未必也敢。
岳珏和月月听得这一吼,没给吓得,反而觉得心里一股甜蜜的暖流进了嘴,去了之前那苦涩的泪,入了心,化了那冷了的心。全身仿佛都有了力量,轻易转过了身子看着晋礼,这会也不觉得晋礼所为让他们又羞又恼。
“别磨蹭,过来按你家小姐的胸,按一下松一下。”晋礼见呼吸似乎有些起色,只是自主心跳一时给堵了,忙又吩咐那呆了的小丫头。
小丫头这才急忙地绕过来,按照晋礼的吩咐一下一下地按女子的胸部,晋礼也是往那嘴里长长吐气。矮冬瓜也没再惹事,满眼期盼地看着晋礼。
那给浓烟熏过去的女子,朦朦胧胧的意识里感觉有口气堵在心间,下不去,又上不来,就快要给憋死。忽然之间冲来一股阳刚之气,往那堵塞之处冲去,一次两次,又是几次,然后就将那赌赛吹散开来,化为无形。
这阳刚之气,带着些霸道,往她那身体里迅速流去,占据了她的经脉,又去唤醒那昏迷了的心。阳刚之气源源不断,俄而又从胸部传来一阵阵的力道,更加速了心脏的清醒。
悠悠间,身上就有了力道,又积攒了点气力,她竟然睁开了眼睛。眼前景象却令他惊骇不已,面前晃动这一张男人的脸,白皙里又透着些黑,斯文里又折射着刚毅,偏偏他那一张大嘴,竟然堵住了自己的小嘴。
她还来不及羞愤,耳边传来一阵欢呼,男的女的,熟悉的不熟悉的,自己都被人轻薄成这样了,竟然还有人欢呼,偏偏呼声里最高的是她最熟悉的人,她恨不得羞愤而死了。
晋礼虽有些不舍,但也不能继续停留在那殷红樱唇上了,再这样就真的被视作行为不端了。口里还留了些余味,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没有点念想,这会那念想竟是野草般地蔓延开来。内心一阵哀嚎,他那两辈子的初吻就此告别,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呢。
这会那小丫头凑着女子的耳边跟她说了些事儿,缓过神来的女子,脸上的红有些褪色,白里透着粉红,看起来也煞是好看,张了张那桃儿似的小嘴,就要谢他。
晋礼忙竖起了手指,嘘了一声,意思是要告诉那女子,这会身体太弱,不适宜开口说话。矮冬瓜扶桑人这会也挣扎了过来,赵三木没再挡住,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晋礼面前,说出来的华夏语竟是那么流利,若不是那身装扮,就是仔细了听,也听不出来是番邦人士,“麻丸三本叩谢公子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晋礼也不敢怠慢了他,冲他道歉地指了下右臂,单手扶起了他,“起来吧,我想你们跟那海盗也不是一路人。我们不作恶,也不让人作恶。”
这节算是翻过去了,先前马犇那些还有意喊打喊杀的,应该也不会再有异议了。这好生费力的把人救活,也要再把人弄死,生杀予夺,这不成了杀人的游戏。再者这会儿他们也是想通了,这麻丸三本应不是跟官兵一伙,也不太可能是海盗一伙,真要是了海盗,又怎么有两个娇滴滴的弱女子?不作恶,也不让人作恶,只觉得公子好有境界。
麻丸三木知道不讲个清楚,也难打消众人疑惑。原来这三人竟跟晋礼他们遭遇大抵相同,都是遇了那台风,只是船只沉没,他三人幸运绑了块木头,给漂到荒岛之上。旬日里不见船只经过,三人都快绝望,那日里官兵船只巡逻碰巧挨近,三人呼了救命,却给官兵掳上船给严加看管起来。
麻丸又指了指那女子及丫头,“这是我家小姐麻丸诗织和丫头静美。”静美向晋礼行了个大礼,麻丸诗织开不了口,一双美目似是含了情,看了他久久不曾挪开。
月月心头哼的一声,这女人怎就不知道些礼数,当着这许多人前,眼睛也不转一下地看着陌生男人,好不知羞。心里却突然生出了一股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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