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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阵折腾,桌子上的菜都有些凉了,陈先发胖乎乎的手一挥,“哥儿几个,原本我不该喧宾夺主,但是,今天哥儿几个高兴,这顿饭,我做东,我可说好了,谁要是再说二话,那就是瞧不起兄弟我。”
在这里请一顿客吃一顿饭,对在座的几个人来说,都只是不值一谈的事,只是董明见陈先发在这事上抢了先机,当下笑道:“陈哥,在座的,除了几位老板,咱哥俩,你是大哥,要请客。也该做老弟的请才是……”
董明不等陈先发等人说话,又对门外叫道:“服务员,今儿个这顿客我请,找最好的菜色给我再来一桌。”
陈先发胖乎乎的手指着董明,笑骂道:“小董,你这可是打老哥我的脸了,在几位大老板面前,你还跟我争这事,老哥我这张脸该往哪儿搁去。”
张灿呵呵一笑,请客的事,自是不能要陈先发和董明来做,这不关谁谁的面子老脸,张灿既是请人来谈事情,这客,换谁请肯定都不合适。
几个人嬉笑了一番,这时,张华和一个六十左右,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老人先后进了包厢,张华先进来,自是和在座的诸人寒暄一阵。
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穿着中山装戴着老花镜的周翰,一进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周翰只是略略点了点头,眼睛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定在张华脸上,问道:“说要打制一条项链的,一定就是你了,对不对?”
周翰的眼里透出少有的精光,张华一时间竟然不敢和他对视。
王征红着脸,答道:“周爷爷,这位张小姐,就是……是……”
周翰呵呵一笑,“小三子,我都知道了,其他的也不用说,把你要我做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张华也红着脸,从贴身的皮包里又取出一个布包,放到桌子上。
张灿很是随意的拿过布包,把里面的珍珠和钻石倒在桌子上。
所有的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珍珠的荧光,混合着一团火红,偏又夹杂着一汪碧绿,流光异彩,刹那间弥满整个包厢。
见过不少奇珍异宝的周翰,也不由一下子呆住了,这些珍珠、钻石,普通人能拥有哪怕是其中一样,便足可以改变一生。
周翰不自觉的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咕嘟”一声,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陈先发和董明两人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他们两个虽然不知道这些珍珠和钻石到底能值多少钱,但他们两个都相信,把这些东西投在演艺圈子里,绝对能轻而易举的打造出一支一流的演艺队伍。
周翰吞下酒液,又长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不错,这些珍珠的确少见,做成一条项链,再配上这几块钻石,的确能显现出一股逼人的富态,只是,珍珠、钻石这两样加在一起,我觉得,有些庸俗,倒也算不得最好。”
张灿一怔,这些珍珠钻石,不用说做一条项链,就算做成其他什么,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都已经是尽善尽美、价值连城,要说庸俗,简直都不知道从何谈起。
周翰拿起一粒珍珠,仔细端详了一下,又说道:“小三子,张先生,说句冒昧的话,你们只要求把这些在珍珠做成一条项链,别人看到的,也就只是这些珍珠的本身价值,这看起来反而就有了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
“这就好像用钞票摆成的一个字,人家会注意的,只会是这个字用了多少钱才摆成,但绝不会去注意这个字是谁摆的,这个字的造型结构,到底有没有艺术价值可观。”
周翰说的话很直白,但也隐隐透出,他不会用这些绝世奇珍,来打造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的意思。
王征不禁有些失望,低声嘟囔道:“说到底,还是怕人家只注意这些珠子的本来价值,而忽略了周爷爷的手艺,私心……”
周翰一笑,将手里的那里珍珠放回张灿面前,笑道:“小三子,你别小孩子脾气,别人不知道这些珠子的来历,老朽我可是清楚得很……”
张灿又是一怔,这些钻石和珍珠,都是自己和杨浩在南海深处,拼了九死一生才得回来的,要说来历,杨浩和自己都没同任何人说起过,这位周翰周老先生竟然开口便说他清楚地知道来历,这倒有些奇怪。
周翰接着说道:“看成色,这些珠子也是新采不久之物,要说光是这般大小,浑圆玉润,确实不算得稀奇,就这般大小和成色的,老朽手里也有两三颗,只是,老朽那两三颗,在这些珠子面前,自然就上不得台面。”
王征听周翰说他知道这些珠子的来历,本来有些不满的他,又好奇起来,这些珍珠,他只是听张华说过,是张灿从海南带回来的,其中有什么来历玄机,他却是一概不知。
此时见周翰岔开话题,王征不由问道:“这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周翰一笑,平素那些达官贵人在他面前,周翰说话,哪个敢稍露不恭之意,偏偏王征一连几次打断周翰的话头不说,还显出一股子不满,但周翰不是一笑了之,就是温颜解释,想来周翰平日里与王征一家关系自是非同小可。
周翰笑道:“小三子,你刚读书出来,就进了古玩行当,这里面的一些秘闻趣事,想来知道的也不多,这样吧,今天我就倚老卖老,在张老板这个大方家面前卖弄一回,也算是志趣相投的朋友之间交流交流,不到之处,还请张老板指正。”
张灿连忙一抱拳,连声说道:“岂敢……岂敢……”
周翰又笑了一下,再拿起一粒珍珠,在手上掂了点,说道:“据我所知,这种珍珠应是出自于深海之中,一种极其罕见,叫砗磲的夫妻贝……”
周翰只说这么一句,张灿便有些呆了,这个周翰居然真的知道自己手上这些珠子的来历,就这一点,这个周翰,便已经是不可小觑的高人。
“这种夫妻贝,百年难得一见,捕得这种夫妻贝,百年来就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更难得的是,不懂得秘法取珠,最后只能是珠毁贝亡,张老板如是从他人手中购得,其代价必然不菲。”
张灿呆呆的说道:“这个,这个倒是我和一位朋友,亲手从海里捞上来的……”
周翰闻言,倒也是怔了一怔,以张灿的地位,谁会想得到,他也会去干这就死一生的采珠险事,自古以来,下海采珠这一行,便是下海十人,生还者未见而三,能采得极品珍珠的,百无一见。
虽说现在潜水技术,比以前发达数倍,但采珠依然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这个张灿和他朋友下海,不但全身而回,还采得绝世美珠,真看不出来这个黑黑瘦瘦的张灿,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
陈先发、董明、以及王征、张华和林韵等人,虽是时常去海边游泳,游玩,但对真正深海里的凶险,却依旧是一无所知,就算是张灿,取这几十粒珍珠,也果真差点葬身海底。
周翰把那枚珍珠握在手里片刻,沉默片刻,又问道:“张老板既是有如此奇能,采得这绝世奇珍,不知道是否漏掉其中关键的一环。”
周翰问这话,其他的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能采山珍珠来,关键的那一环节,张灿自然是不会漏掉,要不然,人、珠就不会好端端的在这里了。
只是张灿心里这才真正感到惊讶无比,周翰话里的意思,指的自然就是杨浩从那本破书上学来的焙制珍珠的秘法。
杨浩说过,这种夫妻贝产出来的珠子,如果没有秘法焙制,也就只是普通的珠子,最多也就是大、圆、润,实际价值不高,更称不上“国宝”。
没想到周翰连这个也知道。
周翰见张灿有些惊诧,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张老板和那位朋友,确实是个中高人,能得此宝物,确实不算意外……呵呵……”
“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关灯,让老朽一睹这些珍宝真容?”周翰眼里露出一丝少有的祈盼,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见过的奇珍异宝,其实也不在少数,只是一下子这么多,这么好的玩意儿,这一辈子却还是头一遭。
张灿略一点头,示意在座诸人均可以任意欣赏。
王征自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走到电闸开关边,“啪”的一声轻响,拉开电闸。
没想到众人只是觉得,眼前略略暗了一下,屋子里立时被那团银光照得亮堂堂的,彷如开了一盏小功率的荧光灯,若大的一间房子,竟然被这几颗珍珠发出的光茫,照得纤毫毕露,偏偏那块火红的钻石和哪一块绿意盎然的钻石,折射了珍珠发出的光线,让房间里更是显得如梦似幻,一片迷离。
周翰怔怔的看了许久,嘴里居然并没有称赞这些珍珠钻石,只是不停地念叨着几个字:“高人……高人……真正的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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