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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灿面前的墙壁,无声无息的从中裂开,现出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中依然是一片柔和的白光。这时乔娜已经扶起老黄,紧紧地跟在张灿身后。
老黄一边踉踉跄跄的走着,一边兴奋的对张灿和乔娜唠叨不已:“这个秘密就要彻底的揭开了,真是天不负我,你们两个,一定要看仔细了,听仔细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千万千万别放过去了,过了这个村,一辈子也再不会有那个店了,……”。
张灿倒没什么心思去寻幽探秘,他扶着老黄走进通道,只不过是想看看,有没什么出口,能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材料再好,再神奇,自己又搬不了,难不成自己肚子饿了,还能吃上几口不成?
这个通道不长,走了十来米远,前面的墙壁,又无声无息的离开一道缝,如此一共走了四条通道,累得乔娜直喘粗气,好在张灿在一旁全力的扶住老黄,还不至于直接把乔娜給累趴。
待走过第五条通道时,前面豁然开朗,一间满是不知名目的仪器大厅,出现在三个人面前,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黄,这时突然发了疯一般,推开张灿和乔娜两人,一下子扑在一堆仪器上,又是哭又是笑,鼻涕眼泪一齐流个不停,口里不停地嘶嚎着:“我终于找到了,这些都是宝啊,我几个月没白费,……”。没嚎几声,大概始兴奋过度,他嘴里吐出一堆白沫,竟然昏了过去。
乔娜见到满屋子的仪器,自然也是欣喜莫名,也是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乔娜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制造出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让自己的所学名列世界前沿。
直到这时,张灿才明白过来,老黄一心想要寻找的,就是这些高科技的仪器,诚然,这里的仪器,若是能带上小小的一件,拿给国家的科研机构,那对现在的科技发展,都会有不可磨灭的功绩,向老黄这种人,这一辈子也就会名留青史了。
张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在他看来,这也不过是缘木求鱼,远的不说,就好像现代的人,带上一部彩色电视机,又或者是开上一辆跑车,回到几千年前,让那些古人来研究,其中的功能和制造工艺,虽然会有一定的认识,却无能如何也造不出来,一个样的道理。
一个社会的科技程度,大略就是这个社会的生产力的表现,永远也不会出现,一边是可以遨游太空,一边却是刀耕火种的社会和科技。
在这里张灿是“局外人”,所以他看的也就比较透彻,所以也就没有了那许多的奢望,他现在的想法,仅仅就是怎么能够出去,怎么出去后回到家里,就这么简单,所以在他眼里,这些仪器有等于无。
“你是人类,还是和我们一样,也是来自其他星球。”一个类似女人的声音,突然间在张灿耳里响起。
张灿突然觉得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那类似和小龙狗之间的交流,再一次在他脑袋里响起。
“我当然是人类”张灿努力地摒弃杂念,既然这里有可以交流的对象,那就再好不过。
“不可理解,”对方还了一句,“既然是人类,你哪里来的比我们更强大的能力,”
张灿脑袋一痛:“这个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对方显然不满意张灿的的回答,一股银白色的光线,倏然照在张灿的头上,闪了几闪,张灿此时正努力地用避水珠的能量,恢复头痛,一遇银色光线,恍如巨锤轰顶。不由得一屁股坐了下去。
乔娜本来在一旁照顾这老黄,见张灿没来由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便慌忙过来扶他。
“你果然只是一个人类,能力虽强,但本体却弱不堪击。”那声音有些轻蔑。
张灿运起避水珠的能量,在脑袋里一转,头痛立刻减轻了不少,不过也惹来一阵惊呼。
“你想干什么,”那个男不男女不女声音,有些惊慌失措。
“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想回家,”张灿的头痛一好,思想也就平静了不少,所发出的信息也就平稳不少。
好半晌,那个声音才恢复平静,“不可理解,‘没想干什么’和‘只想回家’。又是一处矛盾”。
张灿不由的笑了起来:“这就是我们人类的思维方式,没什么矛盾可言。”
“你们人类,有太多的矛盾之处,让我们无法理解,你的那一个同类,本体最差,却拥有超过你百倍的智慧,那一个和你不一样的身体构造的人类,也有你几十倍的智慧,但她的本体,连你千分之一没有,这就是你们人类的本身的矛盾之处,你们人类难道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那声音中,张灿的“那个同类”指的是老黄,身体构造不同的,自然就是乔娜了,
张灿接收到这些信息,不免觉得好笑,什么构造,同类的,“男,女”两个字不就分的清清楚楚么,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绕来绕去的,人都给绕晕了。
那个声音停了许久,“绕,是什么意思啊?”那个声音似乎也给张灿“绕”晕了:“这个‘绕’在你的这一句话里出现了三次,不能理解。”
张灿一听这话,猛地想起一个著名的笑话:“老头去方便,他朋友打电话,旁人接,说;‘老头在方便,不方便接电话,他方便的时候,你再打过来。’他朋友问:‘他什么时候会方便?’旁人说:‘他方便完了就方便了。”
张灿一时之间没想到,自己这集中精力的想着笑话,竟然被那声音当成张灿的解释。
“太过深奥了,根据仪器分析,你这句话,太过矛盾,不符合逻辑。”那声音停顿了半晌,这才回了一句。
张灿不禁哈哈的笑了起来:“这就算深奥,我们地球上的语言,这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了,就你这样的理解能力,要是能听明白那个‘意思’的意思,那我就真服了你,我可告诉你,俺们说的可是中国话。”
乔娜见张灿一忽儿凝思不动,一忽儿又哈哈大笑,只道张灿神经失常,禁不住有些恐怖的望着他,不过,见张灿除了大笑和发呆以外,倒没有其它出格的举动,乔娜的心也就稍微放下了点。
其实汉语的多彩多姿,讲究的是心有灵犀,比如说最简单的,两个熟人相遇,一个说,“你长胖了”,另一个客气地回答:“哪里!”倘若不知道这简单的话里的含义,一定会以为对方在反问是哪里长胖了。
张灿和那不知名的声音交谈,用的只是思想,自然就表现不出来汉语的精彩。张灿在思想交流里,所有的语言,都显得平平淡淡,看样子,对方使用的一定是仪器之类的,在接收分析张灿的思想,也就自然无法明白张灿的真实意思。
那个声音好像不堪其扰,过了许久,才说道:“你是否可以留在这里。”
“不行!”张灿简单而又干脆,直接就给回绝了,一丝一毫也不留余地,当然不行了,张灿还有苏雪,还有没出世的孩子,还有……还有……。
那声音沉默许久,终于回应了一句:“如果我要留下你,你会怎么做?”
张灿一愣,还能怎么做?拼命呗!谁都不能让我去做我不愿做的事!
“拼命?什么意思?”
“我用我所有的能力,和你抗争到底,你能留下的只是我的命”。张灿倒不是豪言壮语,一想到自己的家庭,亲人,要他留在这莫名其妙的留在这鬼地方,他自然不肯。说不好,不要命也没多大事。
“但我清楚的感觉到,你那两个同类,想留在这里”。那声音充满诱惑。
“哦,他们啊,实话给你说吧,他们是想把你这些花花绿绿的玩意儿给拆了,带回老家,你不明白?”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那声音一下子没转过弯来。“什么是花花绿绿?”
“一句话,”张灿依然平淡的想着:“我不会丢下任何人,要走,一起走。”
那声音不再向张灿发出信息,看来是谈崩了,一道绿色的光芒,箭一般的射向张灿,张灿不知道这光芒的威力,一时躲避不及,右臂上被射了个正着,张灿手一痛,避水珠的能量自然而然的就爆发出来,这一爆发,一台闪着绿光的仪器,竟然化作一团分子,一瞬间消失在张灿的体内。
那声音再次有些惊慌的发来信息:“我们不能打仗,我们要和平”。
张灿一下子明白过来,那声音对他的避水珠的能量非常忌惮,和自己再拼斗下去,两伤俱败是铁定的局面,当下集中精神,想了一句:“放我们走!”
那声音一声叹息:“请你不要在我的机舱里再使用你的能量”。信息传罢,便再也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了,只是旁边一堵墙壁缓缓的打开,外面一片青山绿水,艳阳高照,
张灿拉起乔娜,背起昏迷不醒的老黄,没命一般向外走去,待走了好半天,才敢回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走出来的那个地方,高耸着一幢草帽状的建筑物,不一会儿,那座草帽状的建筑,缓缓的旋转着向空中升去,那建筑的底部,发出一团红光,在空中飞行了一圈,倏然便消失在张灿的视线里。
后来,有人报告说,在最大的搜救行动即将结束的时候,该地区出现过不明飞行物,曾经在该地区上空逗留长达十余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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